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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表哥啊……”相容以為寧懷禹是答應(yīng)了他,驚喜無比,可就在這么一瞬間,就是相容松懈下來的一瞬間,寧懷禹拉下他的手。冰冷的匕首柄被塞到相容的手里,相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什么東西,低頭要去看的時候……猝不及防,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一切都來不及,相容沒有想到生死別離來的這么快,匕首就在自己手上,寧懷禹抓著他的手握緊,相容還不明白為什么的時候,寧懷禹狠狠撞了上來……寧懷禹一聲悶哼。刀劍入腹,這是寧懷禹不曾有過的疼感,不同于那些鞭子抽在自己身上的皮外傷,這痛苦讓他頭皮發(fā)麻,痛的牙齒忍不住地打顫。寧懷禹死死摁住相容拿住匕首的手,心一狠,匕首又往自己身體里遞了進去,鮮血馬上順著匕首留了出來,相容臉色煞白,他甚至還想救他,開口急聲叫來暗衛(wèi)。“沒用的,匕首上蹭了劇毒!”無力支撐,寧懷禹膝蓋往地上跌了下去,相容卻先跪了地接住了寧懷禹的身體。乖順的寧懷禹不見了,他眼里的仇恨一覽無余,雙手用盡所有力氣死死抓住相容的手不讓他掙脫不開。“表哥太貪心,什么都想保護什么都想要,皇上,國家,還有我和寧族”寧懷禹感覺有水落在自己的臉上,睜開眼睛一看,是相容雙眼通紅,寧懷禹硬撐著不眨眼睛,匕首不能要了他的命,他是在等著劇毒發(fā)作,幸好,幸好還未沒這么快,他還有時間。相容茫然,看著他的鮮血,喃喃道:“為什么?”“因為事已至此寧族無路可退,而今晚……始終都得有一個結(jié)果,但是我恨還沒泄完!”寧懷禹眼里焠了極盛的恨,他扭曲道,“表哥不是想知道原因嗎,那不如就親自來嘗一嘗這種滋味,當(dāng)年懷嫣在我懷里的死的滋味,表哥不如也切身體會一下?!?/br>溫?zé)岬难涸丛床粩嗟膹膶帒延淼膫诶锪鞒鰜?,,鮮血順到手上,熱的,濕的,相容的雙瞳都快顫裂了。看見相容這幅模樣,寧懷禹得意笑了起來:“表哥就一直待在陛下身邊吧,寧族的復(fù)仇者那么多,陛下多的是下不去手的時候,又或者……”又或者?寧懷禹用盡力氣伸出一只手攀上相容衣襟,靠在相容耳邊在他笑道:“寧族還有四十五口人,加上奴仆一共還有一百三十三個人呢,我先給表哥開個頭……”寧懷禹說完最后一句話就已經(jīng)不能開始自主呼吸,像是有人將空氣搶走了,他提不上下一一口……寧懷禹知道,毒入血液,在身體里蔓延后,五臟肺腑衰竭,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后死于窒息,但是他是向往的,因為這是他這輩子最后的疼痛,這一次后,再也不會有了。多好,當(dāng)時懷嫣因病心肺衰竭,也是喘不過氣死了,現(xiàn)在他也是,他和懷嫣是雙胞胎,同一年,同一天,同一個時辰,他先爬出來所以成了哥哥,懷嫣嬌氣晚一步出來,所以是meimei,他們擁有同樣的父母親人,相似的面孔,相似的名字,現(xiàn)在連結(jié)局也一樣。既然……既然這么有緣,那來世那你可不可以還讓我做你的哥哥。下一次,一定會好好保護你,哄著你顧著你,給你摘花為你爬樹,你喜歡的通通都讓給你,連最喜歡的小表哥也讓給你。“懷禹,懷禹!”相容肝膽俱裂,淚水大顆大顆砸在寧懷禹的臉上,糊進寧懷禹的眼里。“那年元宵……答應(yīng)給帶她買的風(fēng)箏我忘了……”寧懷禹瞳里的神采散去,眼前模糊,最后一眨,眼角濕潤好似是他的淚,“但是下次……下一次哥哥不會再忘了!”寧懷禹在相容懷里活生生熬絕了氣,眼皮一垂,眼睛徹底沒了光彩。………………暗衛(wèi)首領(lǐng)于心不忍便說,“殿下,其實這里交給我等處理就好?!?/br>相容沒有給他們?nèi)魏蔚幕貞?yīng),看著寧懷禹的臉,好久好久。“殿下?”他們有人擔(dān)心相容承受不了。耳邊,是風(fēng)聲,呼呼的聲音像是鬼怪凄厲,也像是那些相容本該有卻發(fā)不出的鳴嗚哭啼的悲傷聲,寒風(fēng)將他垂落的那些發(fā)吹得凌亂,發(fā)遮住他的眼睛,遮住已經(jīng)干涸的淚痕還有那雙含悲的眼睛:“布局圖還在那個奴仆的身上,你們把人給我?guī)н^來?!?/br>最后暗衛(wèi)找到寧懷禹身邊的那個奴仆并把他抓到了相容的面前。“布防圖在哪里?”奴仆見到相容的第一眼馬上就問,“公子呢!公子在哪里?”“死了?!?/br>“……那,那尸首呢!”奴仆狼狽地跪地匍到相容的腳邊,不甘心地問,“如果公子死了,那尸首呢!”“還在那個院子里,那里火勢最大,燒到明天大概就已經(jīng)是一把塵了。”奴仆那眼惡狠狠地瞪著相容,若他手中有利器,他會毫不猶豫的地相容身上捅個百八十刀,“快馬加鞭,我已經(jīng)先一步派人將真的布防圖送去烏奴!”相容蹲了下來,蹲成與奴仆同樣的高度,他向奴仆伸出去手,捏著他的下巴,就相容手上的力量,奴仆只覺得這個人是要捏碎他的下巴,奴仆心里是害怕的,可是他還是強裝鎮(zhèn)定地將迎了上去,“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們?nèi)缫獾??!?/br>相容眼神久久盯在他臉上,他啟口,“如果再給你們重來的機會,如果再給你們選擇一次,你們還會不會叛國!”“王爺問這個還有什么意義,自欺欺人么?”“再重新來一次你們會不會想和以前一樣,忠于你們的國家,忠于你們百姓?”相容執(zhí)著地一直逼問,眼神兇地就像是野獸一樣,“告訴我,會!還是不會!”“王爺數(shù)過嗎?”奴仆緩緩抬頭,露出他的眼睛,那雙充斥著絕望悲切的眼睛,“寧族死了多少人王爺數(shù)過嗎?”“我的爹娘也殃及死了,那天午門流血成河,尸體壘起來比城墻高!”奴仆一把打掉相容的手,眼睛亮的嚇人,嘶吼道,“整個寧族幾近滅門!活下來的人,心有多寒,遠在長陵城的你知道什么!這樁慘絕人寰的冤案里,你們何來資格質(zhì)問被冤枉的我們!”捕捉到相容這一瞬間傷痛表情,奴仆心里別提多痛快了,猖狂地笑著,傲氣地高高抬起下巴,鄙夷不屑:“活下來的人從來沒有想過走回頭路!”間不容瞬,電光石火,誰也來不及阻止!匕首刺入皮rou,奴仆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相容,然后因為劇烈的痛感,他整個面部表情變得猙獰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