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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牌,配奢侈品,更不一定非得跟緊潮流,但至少要干凈整潔吧?將自己拾掇好,是對自己的尊重,也是對別人的尊重。 肖茹哪里知道那是緣于女孩的父母的忽視。他們成功說服了自己,既省時省事,又能讓女兒心無旁鷲地讀書,免得一天到晚只想著愛美打扮交朋友,從而“耽誤”學習的“正事”。 至于女兒是否穿了內衣,抱歉作為父母的他們好像比女兒更加沒概念。 不管怎樣那些眼下都不重要,肖茹上前,握住女孩的手,“我來帶你出去?!?/br> 話音落視野就迅速轉移,她和女孩站在一座光禿禿的土山頂上。 于是肖茹隱約明白,構筑夢境的,是心??梢允撬@個不告而入者的心,也可以是女孩這個小主人的心。 天灰蒙蒙的,除了自己和女孩所在的土山,看不到其他景致。 山很高,雜草不生,沒有任何生命跡象,也沒有任何點綴,更望不到底,只有一條小道彎彎曲曲地向下延伸。 這是女孩的第二段夢境。 她的內心世界居然荒蕪到這種程度,不過,比起剛才的那個,終究要好一些。 終于脫離了第一個討厭的地方,女孩很高興,“謝謝你。jiejie,你好厲害。我姓陳,叫陳婉兒,耳東陳,溫婉的婉,兒女的兒,jiejie叫我婉兒就好。jiejie呢,怎么稱呼?” 可能是因為在夢境里,也可能因為對方是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性,還幫了自己,所以女孩,也就是陳婉兒并沒有什么戒心。 做了一番簡單的自我介紹后,肖茹再次道,“走吧。” 陳婉兒遲疑,“可是只有一條下坡路?!?/br> “就是這條下坡路。” 陳婉兒仍在踟躕,“如果走下去了,運勢會不會越來越低?” 即使沒有誰教過,十三四歲,也明白很多事了。 肖茹再次握住陳婉兒的手,“如果你擔心,就照我說的,先念三遍‘恭請南無大愿地藏王菩薩慈悲護持’,可以出聲也可以默念?!?/br> “‘恭請南無大愿地藏王菩薩慈悲護持?’jiejie是佛教徒嗎?” “是啊。走吧?!?/br> 陳婉兒其實不知道自己被困在第一個夢境里多久,唯一知道的是那些房間好多好多,沒完沒了的,搞得她心煩意亂,卻始終沖不出去。而肖茹很輕松就把她帶出來,所以對肖茹,她還是很信任的。 照肖茹說的,默念三遍“恭請南無大愿地藏王菩薩慈悲護持”,然后持續(xù)默念“南無大愿地藏王菩薩”圣號。 二人手拉手往下走,步伐不知為何越邁越大,很快超出人體極限,幾乎要飛起來,還挺好玩的,就是體溫急速下降,真的如陳婉兒所說,自身運勢持續(xù)走低的強烈感覺。不一會來到懸崖腰側,直覺告訴她們只有走那條極窄且沒有護欄的路才能過去。 望著黑洞洞的崖低,陳婉兒有些慌,心想,不會掉下去吧? 念頭沒轉完就直直往下掉,被肖茹眼明手快地拉住。 不行啊,jiejie,你也會掉的。 同樣,心理活動沒結束她就拖著肖茹徑直落到谷底,摔了個嘴啃泥。 沮喪地仰望高得看不到頂的山,陳婉兒半晌說不出話。 她好像也有點回過味了,要出去,只能依靠自己的心。可她已經習慣了帶負面情緒去面對任何問題,一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看著我,你能上去?!毙と銏远▽χ难邸2荒芄秩思曳中?,肖茹她自己都還處于散亂念經階段呢。 陳婉兒怔了怔,隨即用力點頭微笑。是啊,不是還有肖茹jiejie嗎? 二人一起相互扶持著往上爬,剛開始很艱難,沒幾下居然到頂了,也經過了那條兇險萬分的小路。 繼續(xù)默念地藏王菩薩的圣號往前走,又大又圓的月亮升起,掛在山頂,掛在二人一金毛小奶狗的頭上。 卻沒有足夠的亮光,足以照亮整個世界,以及眼前的路。 月亮代表希望,是吉兆。大而圓,總是掛在自己頭頂,也是希望的具象化,表示夢者從沒放棄過追尋;可惜月光黯淡,夢者顯然極度缺乏自信和行動力。 走著走著,一條寬廣平靜的深黑大河映入眼簾,陳婉兒驚呼:“這里我來過!” 準確地說是曾經夢到過,還不止一次。 一次是她覺得自己可以飛過河,就真的飛過去了,可惜飛不高,雙腳離河面非常之近,且沒飛多久就被困在怪石林立的河中央,動彈不得;另一次是自己跨過去的,每跨一步,腳下就憑空出現橋的一小部分,正好承載著她往前走,她走到哪兒橋就跟到哪兒,而她走得歪歪扭扭,橋也跟著歪歪斜斜,最后不知走到哪里,又被困住。 其他的幾次印象都模糊了,但仍記得不是什么讓人舒服的體驗。 河流在此表示痛苦和快樂的分界。 一些找不準方向,深覺人生迷茫的人有時會做這類夢。夢者想脫離痛苦,到快樂的彼岸去,卻被困在河中央無法動彈,暗示他走不出自我或當下的困境。 不需要小奶狗解釋,肖茹自己都能感覺到陳婉兒的內心。 是一個極其可悲的女孩。 實際上她長得真挺漂亮,家庭條件看起來也不算差,她的監(jiān)護人到底因為什么事而想不開? 飄過河,估計到了半山腰吧,下坡路沒了。眼前出現群山,路變成柏油路,暗沉又清冷地蜿蜒,直至消失在群山之間。 身后駛來一輛巴士,二人一狗不知怎的坐在巴士座椅上。 這輛巴士滿載,所有的乘客臉色青白表情僵硬,見她們突然到了車上,也只是機械而緩慢地轉頭看一眼,又默不作聲地轉回頭,神情麻木地注視前方,從頭到尾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那些人都好奇怪。而且這輛車,不會是開往她認為的那個地方吧?寒意瞬間從頭流竄到腳,陳婉兒張了張嘴,想想在場的滿車乘客,到底沒敢說出自己的心里話,只好更殷勤地默念地藏王菩薩圣號。 好在沒念多久車就停下,一轉眼兩人一狗又回到路邊,巴士揚長而去。 好險好險。陳婉兒余悸未消地摸摸跳得飛快的心口,好險下車了。 繼續(xù)下坡。 遠遠發(fā)現有個草棚,陳婉兒不由好奇,路過的時候特意瞄一眼,看到草棚邊上的小灰兔。 “好可愛的兔子!”陳婉兒控制不住地跑過去蹲在它跟前,想逗著玩,想摸摸,想親近。 可惜兔子背過身去不理會。 肖茹心里突然涌起一陣悲哀,“你吃過兔rou嗎?” 陳婉兒身體僵了僵,猛地睜大眼睛看向兔子。 確實吃過,雖然很喜歡兔子,自懂事起就覺得一輩子都不應該吃兔rou,但朋友遞到她跟前的時候騙她說是雞rou,等她吃完才說實話…… 該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