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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半年三字經(jīng),你居然還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咱倆到底誰笨?” “少爺!”安遠無奈,“你倒是快些打開??!” 這個少爺,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比大家閨秀都深居簡出。沒想到昨晚才出去溜達一回,居然就被哪家姑娘相看上了。 可惜喲,分明是個榆木疙瘩! 在安遠萬分期待的目光中,楚幽打開了錦囊。 一張薄薄的印花小紙?zhí)稍谄渲小?/br> 抖開,上面提了一首小詩。 “桃李爭相奪艷曲,不若紅豆靜相思。一日逢君闌珊處,自此失魂不自知?!?/br> 安遠:“???????” 楚幽被他的懵逼臉逗笑了。抬起手里的錦囊,打了他額頭一下。 安遠只覺得香風襲來,沁人心脾。 “少爺,這上面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 楚幽沒回答他,指尖摩挲著那紙上的娟秀小字,心里不由得喃喃嘆道。 “她竟是李思君……李尚書家的千金?!?/br> 關于李思君,在京都倒也是艷名遠播。除了她的美貌外,更多的是她的才情。琴棋書畫無一不曉,滿腹才情,連楚幽這種家里蹲型的宅男也對她的事情有所耳聞。 那女子,可是連大皇子求娶都敢當面拒絕的特立獨行的女子。她敢給自己寫這樣的詩,倒也不稀奇了。 小心翼翼收起了那錦囊,他獨坐書房良久。眼前不禁回想起那面具摘下時的驚鴻一瞥,那般驚艷,讓他心悸。 可是,未婚男女私相授受本就不妥,更不要說是他們這種聲名顯赫的人家。思忖片刻,他到底沒有回復她。 他想,也許她會懂吧。 再說花燈巷,倒數(shù)第三家新開張的豆花店——麒麟豆腐店。才開張一日,就已經(jīng)人滿為患。 這家豆花,是真心的好吃。豆腐鮮嫩可口不說,鹵子也是秘制的蘑菇鹵。吃一口,唇齒留香,回味無窮。更要命的是,那個胸大腰細屁股翹的老板娘!當她彎腰給你盛豆腐的時候,那種強烈的視覺刺激,簡直讓京都的老少爺們神魂顛倒! 阿水站在店鋪外,看著面前長長排起的人頭陣,抹了一把汗。 小山雀還在磨豆腐,傾城在做鹵汁??墒钦者@種進度,他們就算累吐血也供不上鋪天蓋地的老百姓。 阿水看著揮汗如雨的兩人,不禁感嘆。 “我們是來拯救紫薇哥的,不是來凡間發(fā)家致富奔小康的。唉,這算哪門子事!” 索性,舉了一塊“售罄”的牌子,放在了門外。 門外排了許久隊的人群,發(fā)出了集體懊惱的聲音。 “排了一上午了?。 ?/br> “老板娘,給個說法好嗎?” “隨便給點吃,鍋底我也要!” “我也是!我也是!” 阿水掀開門簾子,氣勢洶洶地走了出去。彪悍地雙手掐腰,一副母老虎樣子。 “我家豆花只賣一上午,過時沒有,哼!” 說完,一扭頭剛想走,余光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紫薇,哦不,是那個凡人紫薇。 他換了一件月白色的長衫,帶著他的小廝從街頭路過。 四目相對,他們的目光交匯。阿水剛想說些什么,就見他匆匆錯開視線,揚長而去。 “少爺!少爺!你怎么忽然走這么快啊,我都跟不上了!” 安遠不知道他家少爺為何好像被狗攆了一樣,大長腿邁得飛快。 而直到走過了街角,再感受不到那女子的目光,楚幽才似乎呼出一口氣來。 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總讓他產(chǎn)生一種慌亂的感覺。 一市儈女子而已,何故心慌如此呢? 楚幽搖搖頭,進了街頭的書店。 豆花店里,阿水在生悶氣。那個該死的麒麟哥,看見她跟見了什么洪水猛獸一樣,落荒而逃。她都沒和他算昨晚的羞辱賬,他就先逃了。 傾城見她皺眉不展,于是洗干凈手,走了過來。 “阿水,你不要太心急了?!?/br> “我就是氣啊,就算他忘了我,也不必這么討厭我吧?難道我滿臉寫著‘招人煩’三個字嗎?” 傾城笑了笑。 “我們到此是為了讓他早點渡劫回位,可你也不必將一顆心全然維系在他身上。來日方長,我們既然已經(jīng)在凡間安身立命,那便靜靜地享受一下在凡間的生活,不好嗎?” “享受凡間生活?” “是??!”他站起來,牽著她走到窗邊。 窗外,街上熙熙攘攘熱鬧非凡。販夫走卒,往來行人,各色店鋪,一派人間繁華。 “我們可以依靠雙手在凡間生活,不動用法術也自然不會驚動天族。那我們主仆三人就在這里,安靜地生活一段時間。看花燈、賞雜戲、吃美食……你還有很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為什么要心情低落呢?” 他的聲音輕柔,可是說出的話卻仿佛帶著魔力,讓阿水低落到谷底的心,慢慢煥發(fā)出生機。 醍醐灌頂一般,她一拍手! “對啊,好玩的這么多,誰有空為那個沒心沒肺的紫薇哥煩憂。小山雀——” 阿水喚。 “哎!”小山雀從廚房里走出,臉上帶掛著豆渣。 阿水一把跳過去。 “快去收拾收拾,主子我?guī)銈內チ镞_溜達!你看——”她打開錢盒子,里面的銅板碎銀子稀里嘩啦直響。 “咱們有錢啦,出去吃喝玩樂吧!” 傾城看著她重新煥發(fā)神采的小臉,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楚幽回到家的時候,他那一年都難得見上幾面的父親大人,忽然傳喚他去茶廳。 “父親!”他畢恭畢敬地行禮。 楚德點點頭,示意他坐下。 父子情淡漠,自從楚幽母妃去世后,父子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楚德此刻見那昨日還是牙牙學語的稚子仿若一夜之間長大成俊逸青年,心里也有許多感觸。 詢問了他一些學業(yè),楚德終于切入了正題。 “幽兒,為父問你,你對李尚書的嫡女李思君有何評價?” 這忽如其來的一句話,將楚幽問的呆在了當場。眼前恍惚間閃過女子美麗清純的面龐,還有那一首含著她名諱的小詩。 不曾想,她居然真的是這般特立獨行的女子。 但凡女子,尤其是大家閨秀哪一個不是嬌羞矜持。只有她,見他一面便私下贈詩,不過三日居然又托了父母之命。 忽然間,他覺得那個外表嫻淑安靜的女子,有著一顆乘風破浪的心。 便是這樣一顆心,讓他古井無波的心,產(chǎn)生了一絲震動。 垂下眼,他淡淡開口。 “李小姐甚好,才名遠播?!?/br> 這一句,便是認可了。 楚德心甚慰。要知道,面對他的長子,他總覺得有一些心累。不是不夠愛他,而是那孩子太過早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