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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別的。冷嫣堇與田夫人迎來送往一整晚,偌大冷府硬是沒有再提起過冷世歡。 摘星樓里的清冷與前院的熱鬧非凡形成了對比,冷世歡正蹲在摘星樓的書房里寫寫畫畫,地上已經(jīng)扔滿了上好的宣紙,仍是畫不出想要的畫來。終,只將紙筆扔在了地上,再不看書房里滿地揉皺的宣紙,回了自己閨房內(nèi)。 阿貞額頭上的疤痕約摸有小指甲般大小,好好地一張臉雖說不上丑陋,也全然沒了先前的美艷。對此,冷世歡特地為她置了華盛,戴上華盛后遮住了那丑陋的疤痕,雖穿的是大丫鬟的衣裳,也有了小戶人家小姐的風(fēng)范。 她是冷府所有丫鬟中,唯一一個戴著精致昂貴華盛,長得像千金小姐卻仍做著大丫鬟活計的特殊存在。 上前伺候冷世歡躺下后,焚了熏香便要去外間躺著,冷世歡卻叫住她:“阿貞。” 阿貞聞言轉(zhuǎn)過身,靜靜地等著冷世歡說話。卻聽得冷世歡語氣里全是落寞之意: “阿貞,你這又是何苦?我阿娘讓你守著我,你便要一輩子都守著我么?我給你我所有攢下的錢給你我所有的珠寶首飾,我想法子替你置辦宅子脫離奴籍,我還你自由之身。離開這兒,忘記我,忘記阿娘,好好地為自己活著不好么?” 阿貞聽后,鼻頭發(fā)酸,也不曾說什么我這條命都是小姐的話。沉默了片刻后只道:“小姐今夜,是點著燈睡還是滅了燈睡?” 冷世歡不喜歡阿貞這樣,每次提到這個問題,阿貞總會岔開話頭:“阿貞,我護不住阿娘,我也護不住你,甚至護不住自己。如今是傷了你的面相。她日,傷的若是你的命,要怎么辦?” 說到護不住三個字之時,孤寂之感尤甚,仿若這大千世界只剩她一人了般,無助而哀傷。 至此,阿貞終是正視冷世歡眼眸。看了冷世歡半晌,想告訴她冷夫人的死不是她能洗冤的,想叫她乖一點別再長了那渾身的刺上傷害身旁最親近之人。然說的話到了嘴邊,卻成了: “小姐想歇息,便早些歇息罷,我就在外間小榻?!?/br> 說著,便要出去,冷世歡輕輕嘆息一聲:“把燈吹滅罷,今夜,我想滅了燈歇息?!?/br> 自冷夫人去后,冷世歡總喜歡點了燈睡覺,否則便水睡不安穩(wěn)。阿貞不解,卻也照做了,吹了燈便退下。 黑暗中,冷世歡睜著眼不肯入睡,呆呆的望著床頂?shù)奈脦?。片刻后輕輕坐起身,縮在床頭最里邊的角落,蜷縮在那兒雙手抱著腿將臉埋進膝蓋間。一聲弱不可聞的聲音從床榻上傳入阿貞耳中:“阿娘,嫣嫣想你,嫣嫣想你。” 隨后,便是冷世歡強忍著抽泣又不肯哭出聲的哽咽聲。 第34章 我才不會難過 早早睡下的冷世歡被人遺忘,燈火闌珊處的秦岳卻被拉著同秦邦一道不停被人灌酒。 待晚宴結(jié)束之時,眾人喝的都有些高了。此時賓客散盡,冷燕啟將師兄弟們聚集在一塊兒,老生常談的訓(xùn)話。 無非是些老生常談的話,叮囑些為人處世的方法后便沒了下文,等著眾學(xué)生匯報下今日會客感悟。 眾人一一說過之后,冷燕啟也不曾說別的,只點點頭示意自個兒知曉了。見快要各自回去歇息之時,秦邦終是說了正事兒: “老師,義母說讓學(xué)生搬出冷府,她在長公主府旁置辦了宅子,離得近好走動。學(xué)生不曾應(yīng)下,道要與老師商議,不知老師覺著如何?” 冷燕啟看著秦邦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只不咸不淡點頭:“有長公主扶持自是好的,你且好生努力,莫辜負了長公主的苦心才是。好了,各自回去歇息罷。” 對于秦邦得了長華長公主青睞這事兒,是叫人羨慕的。任誰都知長公主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如今得了一個義子,憑她對朝廷的貢獻,秦邦定是平步青云了。 是以,師兄弟們或多或少都對秦邦有些討好之意。便是不能交好,也不愿與之為惡。唯獨秦岳,照舊是不咸不淡,態(tài)度不曾改變絲毫。 快到聽雨軒之時,秦邦追了上來,喚他:“秦岳?!?/br> 對此,秦岳很是客套的打招呼,而后又道:“九師兄有事?若是無事,早些回去歇息罷。” 秦邦不曾在意秦岳態(tài)度冷淡,直直望著秦岳:“秦岳,我今日的榮譽全是你不曾下場,才得來的。是以,這份情我會記著,他日必將報答。” 秦岳聽后,有些想笑。他自己都是靠老師施舍才能依附冷府而活,又有什么是可以給別人的? “九師兄多慮了,這一切都是九師兄應(yīng)得的,與我秦岳并無任何干系?!?/br> 說罷,停頓了一下欲告辭了又聽得秦邦問他: “秦岳,先前你我明明是無話不談的兄弟,你都是對我直呼其名的,為何如今非要客套的喚九師兄?當(dāng)真,就回不去了么? 你看,老師如此磨練大小姐,她的脾性都是如此。若是不加約束的放任,是會害了她,我不過是為她好罷。” 秦岳一陣沉默,直至秦邦等的快要失去耐心之時,方抬頭對著空中那輪明月嘆道: “九師兄,那次揭發(fā)除卻差點兒害得大小姐丟了性命,又有什么是對她好的呢?其實,很多時候師兄大可不必去做自以為是對的事。放任不管,便很好?!?/br> 秦岳不知秦邦為何固執(zhí)的非要回到過去,卻也不大想計較太多: “其實我也并非是在怨你,只不過覺著師娘待我們的好全然是不值罷了。十個師兄弟里,竟沒有一人能照顧好她唯一的遺孤。九師兄今后,還是多念著點兒先前師娘的情分,莫要太苛刻大小姐了。” 說完后,便與秦邦告辭,進了聽雨軒。一番洗漱后,久久不能入眠。許是今夜喝多了些酒,腦子犯渾。竟是什么也顧不得,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十五生辰之時冷世歡所贈的折扇。 夜闌臥聽風(fēng)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稚嫩的筆跡依舊,那個本是萬般高貴的艷陽卻早已千瘡百孔。 輕撫著折扇上的字跡半晌,又是小心翼翼收了折扇放回原處。躺下,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花謝花開,眨眼已是到了秦岳十八的生辰。自冷夫人去后,秦岳的生辰便無人cao辦過,都是衛(wèi)清平吩咐廚娘煮碗長壽面作罷。 今歲,依舊如此。對此,冷燕啟有些無奈,便吩咐了忙著政務(wù)的陸月白撇下手頭的事兒,帶秦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