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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交了,小胳膊拗不過大腿。” 顧青山氣的呼呼直喘:“我就不交,你們樂意把我?guī)ヒ姽?,咱們就去,我要問問縣太爺,憑什么收這擔(dān)保錢?!?/br> “哎呀,小伙子,”老爺子把他拉到一旁,低聲道:“你是沒見識過吳捕頭的手段,有的是法子讓你受罪,白遭了罪還是得交錢,還不如直接交了呢。” “吳捕頭?是吳大力,hūkūāī果然是他想出來的損主意?!鳖櫱嗌綒夂艉舻霓D(zhuǎn)過身,對著幾個衙役大喊道:“你們?nèi)ソ袇谴罅硪娢?,我就不信了,他眼里還就沒有王法了?!?/br> “王法?哈哈,在這淶水縣里頭吳捕頭說的話就是王法,過幾天就是吳縣尉了,這王法很快也會到你們淶水鎮(zhèn)上去,習(xí)慣了你就沒脾氣了?!睅讉€衙役哈哈大笑。 許是剛剛顧青山喊吳大力名字的時候聲音太大,剛好吸引了從此經(jīng)過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撥開衙役走了過來,冷聲問道:“哪個兔崽子不想活了?敢直呼我大哥的名諱?!?/br> 顧青山抬眼一瞧,竟然是老熟人——吳小力。 “呦,這不是咱們寧家莊的大財主么。青山哥,你還來街上賣瓜呀,怎么,為了一兩銀子跟衙役吵架,呵呵!你那么有錢,還在乎這點?”吳小力狂氣地揚著頭。 顧青山冷著臉嚴(yán)肅的說道:“我在乎不在乎是一回事,這錢該不該收是另一回事。我要見吳大力,問問他怎么當(dāng)?shù)牟额^。不干好自己的正經(jīng)事,卻琢磨這些歪門邪道,我看他這捕頭也當(dāng)不長了。” “你說什么呢?”吳小力上前一步就抓住了顧青山的脖領(lǐng)子,有幾個衙役在旁邊助陣,他估計顧青山不敢動手。 后面緊追上來的小力媳婦撇了撇嘴沒說話,小霞卻是著急了,仗著自己身子壯實,上前一把拉開吳小力:“都是一個村的,你這是干什么?青山哥,你快走吧,回家吧,別讓寧馨惦記著,快走吧?!?/br> 顧青山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趕著馬車走了。吳小力還在身后叫囂著什么,被小霞拽走了。他趕著車到了淶水鎮(zhèn),強壓怒火,把剩下的西瓜和櫻桃都賣了,在天黑前趕車回家。 怕媳婦擔(dān)心自己,顧青山在路上努力的調(diào)整情緒,換上了一副有點勉強的笑臉。剛到淶水河畔,就見寧馨抱著兒子正站在門口朝這邊張望。嬌妻幼子,看到他們的那一刻,他的心就柔軟下來,那些不相干的煩惱又算什么呢,自家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何必讓旁人的錯誤徒增自己的煩惱,人惡自有天收,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等著看壞人的下場就好了。 “青山哥,馬大哥來了,帶來了一個教書先生叫季秀才,你不在家,他們也不好意思久坐,就去學(xué)堂里了,你去叫他們來吃飯吧?!睂庈氨е鴪F子迎了上來。 第104章 酸葡萄 馬輝帶來的教書先生叫季布, 年歲不大,不到二十。 “顧兄,我來這里教書, 既是因為喜歡孩子們,也是想在這里安心看書,明年大比之年好好考一次, 希望能種個舉人?!奔静夹ξ?。 有些讀書人迂腐的很,還整天酸文假醋的,這個季布倒是個實誠人, 顧青山對他第一印象不錯。 一天沒看見兒子了,他特別想這小家伙,媳婦去廚房做飯, 他就抱著兒子跟他們聊天,時不時地用下巴蹭蹭兒子小臉蛋。 寧馨端了一盤涼拌黃瓜、一盤小蔥拌豆腐進來,順便還奉上了一碟櫻桃蜜餞:“你們先吃著, 炒菜一會兒就好?!?/br> 季布是在京城長大的孩子, 家境雖然算不上優(yōu)渥,卻也是有書童伺候的。頭一次來鄉(xiāng)下吃飯,先捻起一塊蜜餞放進嘴里,連連點頭:“這蜜餞真好吃, 清香微甜, 不像京城的那些都甜的發(fā)膩。” 顧青山笑笑,把涼菜推到他面前:“遠道而來,喜歡就多吃點, 嘗嘗這涼菜?!?/br> 季布夾了一塊黃瓜一嘗,就更是佩服了:“這黃瓜太鮮嫩了,太脆了,真好吃。嫂子手藝真好,人也漂亮,我來之前真是沒想到鄉(xiāng)野之間還有佳人如玉,貌美如花呀?!?/br> 別的男人夸自己媳婦,顧青山既高興又有點泛酸,幽幽的望一眼廚房,就見寧馨又端了一盤雞蛋炒絲瓜、一盤臘rou蒜苗出來。 她從顧青山手里接過孩子,客氣地笑道:“馬大哥、季夫子,你們先吃著,鍋里還燉著野山雞,一會兒就好了?!?/br> 她抱著孩子進了臥房,季布好奇的眼神也跟著看了過去,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不妥,趕忙收回目光,低頭吃菜。 可是顧青山已經(jīng)看到了,心底暗暗盤算,以后得讓媳婦少去學(xué)堂,要不然就怕被人惦記上。推杯換盞,顧青山灌倒了季布,心里很是得意:臭小子,敢偷瞄我媳婦,讓你知道哥的厲害。 他跟馬輝把今日在縣城的遭遇說了,馬輝當(dāng)即就惱了:“這個王八羔子,當(dāng)初老子安排了他,現(xiàn)在竟然干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明天我就去一趟淶水縣,馬上停止這件荒唐的事。譚大人已經(jīng)在謀求保定府尹的職位,眼下已經(jīng)差不多了,豈能讓這小子拖了后腿?!?/br> 顧青山點點頭:“我也沒想到他這么快就變壞了,原本還覺得他是個實誠人,希望他給老百姓辦點好事呢?!?/br> 馬輝拍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也別自責(zé),有些人就是這樣,面對戰(zhàn)場上的刀槍能不懼生死,可是面對各種誘惑的時候,卻抵擋不住了。官場是個大熔爐,能把一塊硬鐵煉成一灘泥,不試一試不知道誰是軟骨頭?!?/br> 一夜無話,第二天,寧家莊所有年滿八歲到十三歲的男孩子都被叫到了鴻飲書院,巳時整,在這里舉行了非常嚴(yán)肅正式的開館和拜師儀式。昨晚還嬉皮笑臉的季布此刻就像換了個人一般,穿一身繡了青竹的書生長袍,頭發(fā)梳的一絲不亂,站在那里溫潤如玉、玉樹臨風(fēng)。 小書童舞墨給院子里的孩子們排好隊,季布親自點燃了三根香,帶著孩子們進屋恭恭敬敬地拜謁書院正中的孔圣人畫像。 寧馨抱著孩子羨慕的瞧著,見弟弟寧浩隨著季夫子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禮,分配了座位,然后季布朗聲頌揚了一遍孔孟圣人之道,接著講解各自書案上擺著的文房四寶。 孩子們伸出顫抖的小手輕輕摸一摸嶄新的筆墨紙硯,既新奇又有趣,他們輕輕地觸摸一下就趕忙躲開手,生怕摸壞了似的。筆架上毛筆上的毛有點硬,不是軟軟的羊毛,夫子說是狼毫筆,還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