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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指著那兩個丫鬟道:“這兩個,一個叫如珠,一個叫如玉,都是我身邊的丫鬟,她們?nèi)齻€人以后就給你了!” 李梔梔看尹mama,發(fā)現(xiàn)尹mama與以前相比,沒什么大變,依舊是又白又胖,笑嘻嘻的;而那兩個丫鬟一個十四五歲的模樣,一個十二三歲的模樣,生得都是中人之姿,瘦伶伶的,瞧著很機(jī)靈,可是外表并不出眾,便領(lǐng)會了尚夫人的好意,嫣然一笑:“謝謝姨母!”看來姨母并沒有給自己俏丫鬟,好為尚佳提前備下通房的想法??! 尚夫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梔梔的性格和其母季娘子截然不同,季娘子是迎風(fēng)灑淚對月吟詩的病美人,而梔梔性格爽朗光風(fēng)霽月,母女倆性子很是不一樣。 她喜歡敏感柔弱的季娘子,卻也很喜歡活潑爽朗的李梔梔。 一時談笑了一會兒,外面尚佳早命人備好了車馬,派小廝谷雨來催了。 尚夫人含笑道:“梔梔,阿佳來催促咱們了,你快去梳妝吧!” 李梔梔答應(yīng)了一聲,站了起來。 小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一邊站了半日,見狀忙也走了過去。 尚夫人抬眼看了如珠如玉一眼。 如珠如玉忙也屈膝行了個禮,跟著李梔梔進(jìn)了里屋。 沒過多久,李梔梔便走了出來。 尚夫人抬頭一看,見李梔梔穿著件淺綠底梔子花刺繡飾邊通袖襖,下面系了一條月白熟絹裙子,家常隨云髻上簪著白玉梔子花步搖,臉畔一對銀鑲白玉梔子花型耳墜晃晃悠悠,令她整個人瞧著如一朵含苞待放的雪白梔子花,別有一番稚嫩而清麗的風(fēng)情。 見到這樣的李梔梔,尚夫人不由笑了,心道:有這么美麗的小未婚妻,阿佳一定不會埋怨我這當(dāng)娘的! 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年齡相差了五歲,尚佳根本就沒有把李梔梔當(dāng)未婚妻看,而是當(dāng)成了自己的小meimei,一點男女綺思都沒有…… 待小櫻拿了一件繡滿了鳶尾花的玉色羅斗篷幫李梔梔系上,尚夫人這才牽著李梔梔的手出了門。 尚佳已經(jīng)候在內(nèi)院門外了,與他在一起候著的是李梔梔的那輛小巧玲瓏的青錦檀香車和尚夫人寬大的紅羅七香車。 看到李梔梔的那輛青錦檀香車,尚夫人點了點頭,表示贊許:“阿佳辦事還算妥當(dāng)!” 尚佳:“……” 尚夫人微微一笑,對李梔梔說道:“梔梔,跟姨母去坐姨母的車吧!” 李梔梔點了點頭,笑著看了尚佳一眼,見他在尚夫人面前也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不由覺得好笑,隨著尚夫人上了車。 馬車轆轆,往京城西南城門方向而去。 尚佳帶著一隊親兵護(hù)著母親和李梔梔的馬車從西南城門進(jìn)了城。 李梔梔陪著尚夫人坐在車中,一路談笑,倒也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 馬車到了位于延慶坊的尚學(xué)士府,直接從東角門進(jìn)去,沿著東側(cè)的林蔭道往北走,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片刻后,車門被打開,如珠如玉與尚夫人的大丫鬟如詩如畫立在外面,先后攙扶著尚夫人和李梔梔踩著腳凳下了馬車。 李梔梔一下馬車,尚夫人便挽住了李梔梔的手。 尚夫人總覺得梔梔纖細(xì)嬌弱,如果自己不好好保護(hù)她的話,就會被一陣風(fēng)給吹走了。 李梔梔一下車便看到了一群丫鬟仆婦立在月亮門前迎接,其中人群的最前面立著兩個華衣麗服的少婦,一個細(xì)長眼睛瓜子面龐,穿著桃紅織金通袖襖,系了一條玫瑰紅緞裙;一個杏核眼小圓臉,穿著窄袖墨綠扣身襖,下面系著白銀條紗挑線裙一條,俱都體態(tài)妖嬈十分美貌。 這兩個美麗少婦早迎了上來,齊齊屈膝給尚夫人行禮請安。 尚夫人淡淡一笑:“梔梔,這是在你姨父房里侍候的董姨娘和薛姨娘?!?/br> 李梔梔發(fā)現(xiàn)尚夫人的笑和尚佳的笑極為相似,一邊悄悄在心里感嘆遺傳的奇妙性,一邊和董姨娘薛姨娘見了禮。 董姨娘和薛姨娘在尚夫人面前一向乖得很,見尚夫人似是很疼愛尚佳的這個小未婚妻,便不敢受禮,側(cè)身避過。 一時廝見完畢,尚夫人挽著李梔梔的手進(jìn)了從外院進(jìn)入內(nèi)院的月亮門,沿著庭院東邊的抄手游廊向正北走去。 李梔梔邊走邊打量著周圍的景致。 尚府并不算大,處處白墻黑瓦,屋舍修潔花木扶疏,清靜風(fēng)雅。 李梔梔隨著尚夫人沿著抄手游廊往前走去,心中不勝感慨,頗有物是人非之感——七年前她和母親季娘子來到尚府求援,當(dāng)時就是沿著這條游廊進(jìn)了內(nèi)院,,轉(zhuǎn)眼間七年時間就過去了,母親早已去世,而她也經(jīng)歷了世間無數(shù)的凄風(fēng)苦雨,好在如今有了尚府可以暫且寄身…… 進(jìn)了正房堂屋,尚夫人拉著李梔梔在錦榻上坐了下來。 董姨娘和薛姨娘顯見是侍候慣了,指揮著丫鬟上熱手巾上茶上點心,把尚夫人和李梔梔伺候得密不透風(fēng)。 李梔梔覷了尚夫人一眼,見她安之若素,便也坦然受了。 見李梔梔用了些熱茶,尚夫人這才放下心來,含笑攬著李梔梔看了又看,突然想起自己給李梔梔備下的見面禮,便吩咐大丫鬟如畫:“去把我給姑娘預(yù)備的頭面拿過來!” 如畫答了聲“是”,掀開珠簾徑直進(jìn)了東邊臥室。 尚夫人見李梔梔雪白手腕上空空的,當(dāng)即從自己腕上捋下一個鑲綠寶石赤金鐲子,握著李梔梔的手,戴到了李梔梔腕上。 李梔梔骨架小纖細(xì),尚夫人戴著正好的鐲子,她戴上便有些空空蕩蕩的。 見狀尚夫人和李梔梔都笑了。 李梔梔仰首看向尚夫人,瞇著眼睛笑得很可愛:“姨母,鐲子太大了!” 尚夫人是個行動派,當(dāng)即叫來一個管事媳婦:“拿了這鐲子,去蘭雅衣舍讓人按照咱們姑娘的手腕收一收!” 那管事媳婦利利索索接過這個鑲綠寶石赤金鐲子,又拿絲帶丈量了李梔梔的手腕,這才退了下去。 李梔梔心中感動,看著尚夫人道:“姨母,謝謝您!” 尚夫人拍拍她的手,柔聲道:“傻姑娘,以后不要再和我客氣,我又沒有女兒,你便是我的女兒!” 李梔梔輕輕“嗯”了一聲,身子依舊舒舒服服倚著尚夫人。 她堅強(qiáng)慣了,極少這樣撒過嬌,可面對著對她如此慈愛的尚夫人,李梔梔仿佛又變成了七年前那個嬌憨的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把尚夫人當(dāng)做了母親的化身,不由自主想要撒嬌,渴望尚夫人的疼愛…… 如畫捧著一個精致的雪白素錦緞盒走了出來,把緞盒奉給了尚夫人。 尚夫人摁開消息,打開了緞盒讓李梔梔看:“梔梔,這是姨母送給你的禮物!” 李梔梔湊過去看了看,發(fā)現(xiàn)黑絲絨襯底上嵌著一整套翡翠頭面,色澤綠得像晶瑩透亮的湖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