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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 那一道微風(fēng),仿若一片靈露灑落于魚幽心底茲茲升騰的怒焰上,剎那間,怒焰熄滅,唯余淡淡清潤,漫至四肢八骸,桃花眼倏地大睜,魚幽倒退一步,戒備地瞪向秋白。 “這是青竹峰獨特的靜心凝氣功法,于克制魔煞上有一定效用,只要你不頻繁生出殺念,此功法就可以幫你掩藏煞氣,別人無法看穿你,日后你也不用擔(dān)心雷雨天再遭雷劈?!鼻锇诇芈暯忉專皖^望著魚幽的目光透著一絲悲憫,但這一絲悲憫卻惹怒了魚幽。 “就算我天生煞氣,就算我天天被雷劈,我也不需要你來可憐!”魚幽冷聲砸下這句話,轉(zhuǎn)身走入自己房間,嘭地砸上房門。 那一聲響,恰巧震散了秋白布下的靜音禁制,看護(hù)著蕭寶藥浴的蓉娘聽到聲響,心中一跳,欲要出門查看,這時浴桶中的蕭寶忽然痛呼起來,面色漲紅且猙獰,蓉娘大驚,伸手就要將他提出來—— “夫人不可。” 一道溫和的聲音忽然響起在耳畔,蓉娘下意識地聽從,扭頭看到那年輕仙長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她身側(cè),她驚喜交加,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仙長,您給看看,蕭寶這是怎么了,他會不會有事?” “夫人無需擔(dān)心,孩童初次藥浴皆會經(jīng)歷苦痛,熬過去就好了,但你若此時將他提出來,藥浴效果會大打折扣?!?/br> 魚幽趕至蕭寶的房間,恰看到秋白正溫聲對抓住他手的阿娘解釋著這番話,她眉頭一皺,上前將阿娘的手拿開,冷冷對他道:“無需勞煩前輩,我的弟弟我自會照顧。” “大丫——”蓉娘著急地喝止魚幽,秋白卻只是溫和一笑,對魚幽道:“我在外面等你,明日一早我們便前往修真界?!?/br> 說罷,不等魚幽回應(yīng),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望著他消失在門口的身影,魚幽臉色鐵青,他這是篤定她一定會跟他回去嗎? 做夢去吧! “大丫,你為何不肯做仙長的徒弟?”蓉娘抓住她的手問道,眼底滿是對她的擔(dān)憂,還有莫名的恐慌。 魚幽頭疼,她要怎么告訴阿娘,她前世被道修圍殺,今世看到道修就跟仇人一樣,就算她現(xiàn)在被倪澤逼得要躲到修真界去,也絕沒想過要拜道修為師,更沒想過要拜秋白這個明顯是道修中的翹楚為師。 因為她最恨的就是這種道修中的翹楚,前世圍殺她的所謂的正道修士,皆是此類。 前世之事自然不能對阿娘說,魚幽想了想,朝她問道:“阿娘,您有見過天上掉餡餅之事嗎?我與他非親非故,他卻執(zhí)意要收我為徒,您不覺得奇怪嗎?” 蓉娘被魚幽問得一愣,隨后又一喜:“阿娘曾聽人說,仙長收徒要看仙骨,若是仙骨佳,就有仙長搶著收徒,阿娘覺得,仙長一定是看到你仙骨絕佳,所以才……” 只是她還未說完,就被魚幽一盆涼水潑醒。 “阿娘你說錯了,我天資平庸,他若要收徒,必然有成千上萬天資絕佳的孩童等著他去挑選?!?/br> 蓉娘被噎住,半響過后,猶存一絲希望地說道:“或者是他看你順眼?” 他看她順眼? 他分明是看她極度不順眼,才處處與她作對!魚幽冷嗤。 “他既不是看中你的資質(zhì),也不是看你順眼,他要收你為徒莫不是有什么陰……”蓉娘說到這忽然住口,將陰謀二字吞了回去,慌張地掃了眼門外,沒看到那道淡青色身影,才一臉驚恐地抓住魚幽的手,壓低聲音道,“大丫,你趁夜離開,我聽聞仙長不會對凡人下手,你不用擔(dān)心我和你阿弟的安危,趕緊走吧……” 魚幽怎么也沒想到阿娘想到了“陰謀”上面,不過,好似是她剛剛的話誤導(dǎo)了她。 不過,也不算誤導(dǎo),魚幽心底確實懷疑秋白執(zhí)意收她為徒的目的。 就算他悲天憫人,難道他不懂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 他真的沒有陰謀嗎? 等等,他說她天生煞氣,而魔君恰好是天生煞氣,他是不是想著利用她來對付魔君? 魚幽臉上血色瞬間褪下。 ☆、第97章 離別 翌日清晨,仙螺村沐浴在晨光中,雞犬相聞聲中,煙火氣飄蕩而起。 盤坐屋頂打坐一夜的秋白,睜開了雙眼,望著那一縷煙火氣,早已淡忘的記憶緩緩復(fù)蘇,似乎數(shù)百年前,他也曾沐浴在這樣的晨光煙火氣之中。 “阿姐,我覺得我現(xiàn)在能一拳打死一頭牛!”一道興奮的聲音從房中沖出,緊接著沖出的是一個面色紅潤的胖墩,頭頂騰騰冒著熱氣,那雙與那小女孩相似的桃花眼映著晨光熠熠生輝。 秋白在想,小女孩是不是也曾與男童一般擁有澄澈純凈的眼神,只不知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讓那純凈眼神蒙了塵? 是因為那天生煞氣嗎? 正思索間,兩道目光從下方射來,正是那小女孩,她站在院中,直直朝他看來,眼神無悲無喜,與昨日那異常明亮又煞氣升騰的眼神截然不同。 小女孩與他目光一觸之后,就收回了目光,秋白卻忽然想起她昨日的說的一個詞,泥塑菩薩。 搖頭失笑,他何嘗想要她做泥塑菩薩,他只是…… “阿姐,你今日就要離開?不帶寶兒走?”下方響起一聲絕望的哀嚎。 “你走了,誰陪阿娘?”魚幽瞥了他一眼,眼神無悲無喜,卻讓蕭寶猛地打了個寒顫。 “阿姐,你沒事吧?”蕭寶倒退一步,又在下一瞬湊到她身前壓低聲音問道,戒備的眼神掃向四周。雖然昨夜藥浴時他大半時間都是昏睡的,但還是隱約知道昨日來了一位仙長,阿姐似乎跟那位仙長不太對付。 魚幽看著蕭寶這緊張的神色,心底稍稍一暖,從袖中掏出一卷封好的羊皮書塞到他手中,叮囑他道:“這卷羊皮你五歲生辰時方能打開。我在上面做了禁制,若你敢提前拆開,我必知曉,待我回來后一定打爛你的屁股!” 正興奮地拆解羊皮的蕭寶臉色頓時一白,忙住手,將之塞入懷里,挺直小身板拍著胸膛保證道:“阿姐放心,五歲之前我一定不動它!”說完這話,他又湊到魚幽耳邊低聲道,“上次你囑咐我,第二日才能打開字條,我就很聽話的藏好字條沒看,只是第二日剛拿出字條還沒來得及看,就被那日連夜離開又一早趕回來的男人拿走了,而且那男人臉色好黑,搶了我的字條話都說一句,就上馬跑了。” 蕭寶rou呼呼的小臉上透著一絲懼怕,魚幽立時明白,蕭寶說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景岳的貼身護(hù)衛(wèi),龍焱國的護(hù)國大將軍魯宿,原來他搶了她留給家人的字條,難為他從那張報平安的字條中尋到荒島的線索,及時帶人找到了荒島, “阿姐,你那字條上寫了什么?”蕭寶又生出好奇問道。 荒島之事已過,魚幽也不愿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