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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氣。上海的節(jié)奏要比南京快上許多,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又是出了名的加班文化盛行,王亦鳴這段時間要學的東西太多,正好沒有什么機會給他想陸文宇,他在精神上反而放松了一點兒。誰知道就休息了一天,主管就讓王亦鳴準備一下,說:“下周要出去跑跑業(yè)務(wù),亦鳴,有這個機會你跟我去吧?!?/br>王亦鳴當然不敢反對,實際上他也找不到反對的理由,他就道:“好的?!?/br>收拾好東西,他們的第一站去了蘇州,接著,又去了揚州。直到王亦鳴坐在開往揚州的高鐵上,他才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上一次來揚州還是春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秋了。白天里王亦鳴跟著主管東奔西跑,晚上回到酒店,主管也松了一口氣,對他笑道:“明天放松一下,我們后天走,有什么計劃嗎?”王亦鳴想了想,說:“我有個朋友在這兒?!?/br>主管很理解,說道:“去玩兒吧,別耽誤走就行。”“嗯?!蓖跻帏Q點點頭。他想到了一個人,上次沒有見著面的祝榕。回去洗完澡,王亦鳴躺在床上,翻到了那個一直沒有來得及加上的微信好友。朋友驗證通過的一瞬間,王亦鳴跟著緊張了起來。【你是?】【祝榕,我是王亦鳴?!客跻帏Q打字,手指都有點緊繃。他的眼睛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條祝榕的消息。祝榕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還記得自己嗎?會打擾到他嗎?王亦鳴等待著,看見祝榕的下一條消息時他終于松了一口氣。【王亦鳴,真的是你嗎?好久不見了,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微信啊?】祝榕并沒有王亦鳴和李可想象中的那樣抗拒他們,反而話匣子很快就打開了。兩人在一起聊了很久,祝榕說王亦鳴好不容易來一次,明天想見見他。然而王亦鳴沒有想到,祝榕是帶著他女兒來的。王亦鳴愣在原地,幾乎不敢認,反而是祝榕先上來和王亦鳴搭了話:“王亦鳴?!?/br>“祝……祝榕?”王亦鳴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他的初中同學,當年的好哥們,跟他比起來,王亦鳴簡直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一樣。祝榕看起來高了,膚色也黑了許多,眼角多出了很多細碎的皺紋。他牽著一個小姑娘,對王亦鳴說:“這是我大女兒,六歲?!?/br>王亦鳴內(nèi)心快崩潰了,道:“還……還有老二???”“老二是弟弟,三歲,太小了,在家跟著mama。來,叫叔叔。”祝榕說。小姑娘怯生生地看著王亦鳴,王亦鳴覺得她很可愛,彎下腰來摸了摸她的頭,問她:“你叫什么?”“娜娜?!彼f。吃飯的時候,娜娜偷偷地跟王亦鳴說:“我覺得你不像是叔叔,像是哥哥?!?/br>王亦鳴內(nèi)心一陣復雜,他想,他的確是哥哥的年紀,可是這小姑娘又的的確確是祝榕的女兒,這讓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說。王亦鳴從未真實地接觸過同齡人的家庭,像祝融這樣,在二十幾歲就有兩個孩子,更是不知道超前了多少。而他今年,才剛剛要大學畢業(yè)??伤趾芟矚g娜娜,看著祝榕熟練地哄著娜娜吃飯,王亦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從當年填報志愿出現(xiàn)分歧的那一刻起,王亦鳴和祝榕的人生便走向了兩種截然不同的道路。祝榕問了王亦鳴的現(xiàn)狀,知道他在上海工作,就說:“挺好的?!?/br>王亦鳴不敢問祝榕是否曾經(jīng)有過后悔,因為如果他堅持上學,如今的工作機會可能要比王亦鳴好的多。但祝榕卻像是看出了王亦鳴內(nèi)心的疑問,豁達地笑了笑,說道:“沒什么的,我現(xiàn)在也很好。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沒什么怨言……亦鳴,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我跟你們活法不一樣。”回到酒店,王亦鳴跟李可說了去見祝榕的事情。李可聽了后在電話那邊夸張地喊道:“cao,祝榕居然有兩個孩子了?一兒一女?人生贏家啊……”王亦鳴說:“你真應(yīng)該來看一看……”“我不看。”李可說,“人家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你他媽的還是單身狗,小鳥,你到底行不行?。?!”王亦鳴怒吼道:“滾啊!”兩人互相嘲諷了一會兒,李可的嗓子有些啞,他壓低了聲音,道:“下次找機會我也要去看看祝榕,快七年沒見面了?!?/br>“記得給娜娜包個紅包,畢竟你已經(jīng)是叔叔了?!蓖跻帏Q說。李可說:“我他媽還年輕,正是祖國的花骨朵兒呢?!?/br>王亦鳴:“呸。”在揚州待了一天,王亦鳴就跟著主管走了。他坐在出租車上路過這個城市的時候,又想起了陸文宇。想到那時候陸文宇來揚州找他,兩人坐在那個廣場面前,眼前是流動的人群和燈火。他那時候也想要一個家。可他現(xiàn)在不確定如果那個人不是陸文宇的話,他還會不會有所期待。也許有一天他會徹底忘記陸文宇,他會遇上一個新的人。重新認識,重新開始……但是……這真可怕。陸文宇幾乎對王亦鳴的生活造成了不可毀滅的重創(chuàng)。難怪有人說,戒斷愛情,其實就像是戒斷毒癮。王亦鳴已經(jīng)把那段最難熬的日子給堅持過來了,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慢慢自愈。像以前一樣,像很多人一樣。因為生活,永遠是不斷向前的。第51章陸文宇在一個周末的早晨醒了過來,頭疼,吃了點藥。英國的天陰的厲害,他掀開窗簾看了看,覺得外面又是一個下雨的日子。人的習慣性是十分強大的,他來這里兩個多月,慢慢覺得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了。吃飯,上課,只要一個人將自己的欲望降低,他就可以勉強地、稍微不那么痛苦地生活下去。陸文宇決定不出去了,待在宿舍里溫習功課,留學生的圈子很熱情,但是陸文宇來了這邊以后,反而沒有了交朋友的心情。他不再熱衷于社交,旁人竟覺得他有點冷漠,連教授都說:“陸,你可以多出去走走?!?/br>陸文宇只是禮貌地笑笑。他在英國的室友是一個來自意大利的白人男孩,男孩有著一頭棕色的卷發(fā),笑起來的時候有兩個可愛的酒窩,他喜歡踢足球,加入了學校里的足球隊。他說第一眼見到陸文宇,就覺得他有時候雖然在笑,但是不快樂。“是意大利人太快樂了吧?!标懳挠钫f。“哈哈哈,我這周末我要去野營,你來嗎?”他一臉興致勃勃地邀請陸文宇。陸文宇說:“有事,下次吧?!?/br>屋子里空蕩蕩的,陸文宇上午溫習功課,中午吃了點東西之后,好不容易熬到了國內(nèi)的晚上。他拿起手機,看了一會兒,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