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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忽,他想,要不就現(xiàn)在吧?現(xiàn)在說……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王亦鳴。”陸文宇突然喊了他一聲,把王亦鳴拉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中。“什么?”王亦鳴嚇了一跳。他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散場了。“你在想什么啊。”陸文宇表情無奈地看著他,搖了搖頭,又說了一句,“傻子?!?/br>王亦鳴耳朵立刻就發(fā)燙了,他跟著陸文宇下樓,有氣無力地說道:“我不傻?!?/br>“你傻,世界上最傻的人就是你?!?/br>看完電影,陸文宇問:“去哪兒?吃什么?”王亦鳴說:“隨你啊?!?/br>陸文宇說:“那去夫子廟好了,我想看看水?!?/br>王亦鳴說:“那我們?nèi)シ蜃訌R那邊的水游城吧,里面吃的很多。”“行。”陸文宇笑了笑,“你說什么都好。”去水游城吃完飯,天已經(jīng)黑了,剛一出來,陸文宇就挑了挑眉,說:“好熱鬧。”是挺熱鬧的,水游城門口的廣場上是廣場舞的固定表演地點(diǎn),王亦鳴說:“廣場舞,你要跳嗎?”陸文宇說:“你跳我就跳?!?/br>王亦鳴哭笑不得,說:“我不跳?!?/br>他們在石凳上坐了一會兒,陸文宇盯著激情澎湃的大媽們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其實(shí)只要你快樂,你想跳就跳,不需要在意別的,你看,她們就很開心。”王亦鳴偏過頭,不知道怎么的,他看著陸文宇的側(cè)臉,第一次發(fā)現(xiàn),陸文宇其實(shí)是不快樂的。“你不開心嗎?”王亦鳴問。陸文宇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看著王亦鳴,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王亦鳴一下子就忘記表白這件事了。第29章陸文宇到底在想什么,王亦鳴不知道。或許當(dāng)人類的科技發(fā)展到最巔峰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完全地知道一個人在想些什么。記憶可以被提取,但是靈魂不能儲存。“我”是唯一,“我”永遠(yuǎn)不會成為“你”。王亦鳴的“我”只能看見王亦鳴的世界,他無法真正地體會到陸文宇。關(guān)于陸文宇,就算王亦鳴再怎樣喜歡他,他也只能使用第三人稱。晚風(fēng)吹過,音樂聲,笑聲,車聲喧囂著,但是王亦鳴卻好像對這一切變得遲鈍起來。“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說的?!蓖跻帏Q小聲地提議道。陸文宇笑了,這次不是勉強(qiáng)的笑,而是真的從胸腔里發(fā)出的那種笑聲。他用膝蓋碰了碰王亦鳴的,又摸了摸他的頭發(fā),說道:“其實(shí)……有的時候我真的很不快樂,但是周圍的人好像都很快樂?!?/br>“我知道自己要努力,要學(xué)習(xí),然后我也嚴(yán)格按照這個做了??墒恰液苊悦?,小鳥,我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但是家里人又對我抱有期待。”王亦鳴沒想到陸文宇竟然會擔(dān)心這個,他真心實(shí)意地說:“你都已經(jīng)很優(yōu)秀了啊!已經(jīng)是研究生了!”“可是還不夠啊。”陸文宇看著他。王亦鳴頓了頓,說:“也許大家都沒有想象中那么快樂的,我也不快樂?!?/br>他忽然明白了一點(diǎn),他覺得陸文宇或許有的時候跟他一樣,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是非常相似的。陸文宇又說一遍:“我覺得只有我不快樂?!?/br>王亦鳴搖搖頭,說:“不是的?!?/br>陸文宇看著他的眼睛,說:“我不快樂還有一個原因?!?/br>“什么?”王亦鳴說。陸文宇安靜了一會兒,忽然伸出手來抱了抱王亦鳴。就在廣場上,人來人往之間,他把臉埋在王亦鳴的肩膀上,說:“我……我沒有自信,王亦鳴,我是個只會縮在殼子里的蝸牛,遇到事情就只會躲起來?!?/br>“我……”陸文宇說不下去了。過了幾秒鐘,他松開了王亦鳴。王亦鳴感覺自己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又重新活了過來。他張了張嘴,終于后知后覺地問:“你知道我想說什么嗎?”陸文宇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覺得我應(yīng)該知道?!?/br>“啊,這樣。”王亦鳴不敢再看陸文宇。他想,自己和陸文宇還是有點(diǎn)默契的,最起碼,表白這件事,還沒說出口,就已經(jīng)出師未捷身先死了。王亦鳴渾渾噩噩地站了起來,陸文宇拉住他的手,說:“小鳥,能和你這樣說話……我感覺特別幸福?!?/br>王亦鳴說:“我也是。”最起碼他很坦誠,王亦鳴想。不管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剛剛,陸文宇總是很坦誠。他非常直視自己的內(nèi)心,也清楚地表白自己的意愿。王亦鳴覺得在這一點(diǎn)上,他比不上陸文宇。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搓了搓臉,說道:“走吧,你不是想看水嗎?我們可以走去夫子廟?!?/br>“對不起,小鳥。”陸文宇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王亦鳴笑了笑,說:“真的,沒什么?!?/br>臨走前他又看了一眼那些跳著廣場舞的大媽們,他發(fā)現(xiàn)了,自己也是不快樂的。從水游城走到夫子廟,很近。這是著名的景點(diǎn),一路上燈光璀璨,充斥著大量的人群還有旅行團(tuán),仿佛一個永不熄滅的不夜城。王亦鳴來了很多次的夫子廟,小時候,他還記得來這里看過燈會。那時候爸爸給他買了一個棉花糖,王亦鳴一路走著,特別寶貝那個棉花糖,結(jié)果棉花糖被人群擠掉了……他現(xiàn)在仍能想起那時候的傷心。“秦淮河。”王亦鳴說,“到了?!?/br>秦淮河邊停著畫舫,可以從水上參觀,但王亦鳴從沒體會過。夫子廟人潮涌動,王亦鳴和陸文宇好不容易找了個空的位置,就靠在石橋欄桿上聊天。王亦鳴看了看黑色的河水,橋內(nèi)側(cè)有燈,水面上不時地飛過小蟲子。“以前你來過嗎?”王亦鳴問。陸文宇說:“肯定來過啊,不過晚上沒怎么來,我記得這里還有個南京大牌檔,之前和朋友一起去吃過?!?/br>“南京大牌檔……”王亦鳴說,“好吃嗎?我都沒吃過?!?/br>陸文宇有些驚訝,說:“你們本地人是不是不吃這個?”王亦鳴笑了笑,說:“不知道,可能我是假的南京人吧?!?/br>王亦鳴跟陸文宇說了小時候的那個棉花糖的故事,陸文宇說,清明節(jié)的時候也是,他有個外地的同學(xué)過來看他,他就帶他來夫子廟玩。“簡直了,那個人……只能看見后腦勺,走路還不能掉頭?!标懳挠钚挠衅萜莸卣f道。王亦鳴說:“嗯,過年的時候更恐怖呢,旁邊都要有武警的,警察叔叔真不容易。”陸文宇笑了笑,又說:“之前還有一個朋友過來找我,說要請我吃飯,你猜是為什么?”“為什么?”王亦鳴順著陸文宇的話頭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