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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呢?”“…………”魔神柱驚呆了。面前的青年是他知曉的那把刀劍,唯美,清雅,無愧最美之刀的盛名。可這又是怎么回事。太荒謬了,不過是小小的付喪神,頂多因為某些機(jī)緣得到了靈力,變成了有些近似英靈的存在,就敢如此狂妄地對他的主人——“我需要糾正一下。”小小的付喪神再語氣謙遜地開口:“我的前主,那位可敬的審神者已經(jīng)消失了,您并不是他,也就更不會是我的主人?!?/br>“我的主人……哈哈,剛巧,您在未經(jīng)他允許的情況下,占了他的王座?!?/br>“能請您——”“站起來,讓開嗎?”第五十五章“審神者大人……啊,主公他,人很不錯呀。不僅是我這么覺得,大家,應(yīng)該都是這么想的吧?”的確。在這座本丸里,不管向誰提出這個問題,得到的回答都大同小異,興許還會附加一個詫異又理所當(dāng)然的表情。被審神者的靈力喚醒、作為守護(hù)歷史的力量聚集在本丸的刀劍男子人數(shù)這么多,性格也大不相同,但每個人都對審神者印象很好。就算揭掉對主公的濾鏡加成,也是如此。這就很難得了。還在烏魯克的時候,今劍就對失憶的三日月宗近說過一些關(guān)于審神者的事情。后來慢慢地找回了同伴,他們也抱著嘗試的想法,偶爾會說一些往事,看看能不能讓失憶的老爺爺想起點什么。很抱歉,光是聽什么都沒想起來——不過,至少了解了許多情況。在刀劍們的口中,審神者大人性格溫和,做事沉穩(wěn),能力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而他之所以能夠贏得大家的一致愛戴,主要原因還是,這個審神者對自己的隨侍們是真正的關(guān)心。這份關(guān)心,定然是不可能虛假的。先不說如果真是虛情假意,刀劍也不傻,怎么可能感受不出來。最主要的是,他對待不是人類的刀劍,就像對待親近的家人一樣。“我是孤兒,從小都沒有親人陪伴。如今,能夠幸運(yùn)地被時之政府選中,來到這里,和你們大家相遇……真的很高興,還會長久相伴下去的以后,請大家多多指教呀?!?/br>年輕人發(fā)自內(nèi)心喜悅的笑臉純凈得沒有任何陰翳,如此歡喜的情緒,能夠感染到所有見證到這一幕的人的心。哪怕這些“人”其實只是被人類使用的武器,也不例外。“不知道主公怎么樣了,會不會出事呀……”今劍在說起審神者時,情緒總是很低落。“我們和主公的聯(lián)系早已經(jīng)斷了,理智地想,沒有出事的可能性太低了。但是,盡管如此——”如長谷部這樣忠心耿耿的近似,提及此事時總是不免咬牙,神色陰郁。就連看上去最不著調(diào)的鶴丸,也會在私下嘆息。由此可見,審神者絕不是壞人。“三日月,雖然告訴你這些事,似乎沒有多大意義……不過,在出事之前,和審神者大人關(guān)系最好的人,就是你了。”還有這樣的一個真相。或許是因為,三日月宗近是審神者從沉眠中喚醒的第一把刀。又或許,最美之刀所化的青年本身就讓人一見便難以忘懷,既是相處得最久的同伴,又是可以信賴、隨時都能給予開導(dǎo)的長輩。年紀(jì)在人類中算是很年輕的審神者,對三日月,始終要比其他人再多一分信任……——是啊。——在重新回歸的記憶里,的確這般書寫著,沒有任何虛假的編纂。審神者是個好孩子。三日月宗近絕不會否認(rèn)這一點。在老爺爺輩的刀劍心里,年輕人的親近他當(dāng)然不會反感,被關(guān)心被照顧這類老人家的特權(quán)什么的,不用說,他也很喜歡。在本丸里,過著大多時間喝喝茶看看花,給不知怎么有了心事的人類或是同伴做做心理開導(dǎo),偶爾出去遠(yuǎn)征,跟時間溯行軍活動一下筋骨的生活……那時的他格外悠閑,又輕松。然而。——誰會知道,會有“那一天”呢?“三日月……三日月!你啊……你怎么可以……愚蠢!我是你的主人,我是——”“您的話實在是太多了?!?/br>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摩擦聲驟然延長,藍(lán)發(fā)青年在剎那間后退,腳底在平面上拉出長長的漆黑痕跡。頓足的地方出現(xiàn)了rou眼可見的裂痕,他用刀抵住傾軋下來的陰影所聚集成的仿若巨大觸角般的物體,身子似乎都被壓得矮上了一截。方才那句話,是在牙關(guān)緊咬的情況下緩慢說出的。“您已經(jīng)不是他了……我的意思,您應(yīng)該很明白。再說什么,也沒有意義,我也……不想跟您討論,主人到底是誰的話題!”刀無法切斷直逼面前的壓力來源,甚至發(fā)出了刀身彎曲的尖銳錚鳴。很危險。三日月宗近被卷入了絕不是烏魯克的獨立空間,魔神柱不需要額外做什么,就能把他困死在里面。第一次面對如此高等級的敵人,就陷入了相當(dāng)不妙的境況。他如今不算付喪神,也不算英靈,用王的點評來說,就像是擁有自我意識、還不需要英靈主人的寶具。若要判定等級,有多年的積累,再加得到過英雄王的魔力,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可以估作B級。可是,就算是“寶具”——麻煩之處在于,他連自己的本體都沒有,手里的這把是放在英雄王寶庫中的本體的幻化,根本沒法跟魔神柱抗衡。這樣下去……手腕翻動,他盡全力把幾乎要沖到臉前的巨大陰影揮開。刀身釋放出的淡光的確讓黑暗褪去了一些,但很快,更為濃稠的黑暗傾覆上來,一下子就將他的手腳纏繞。“嘶——”黑線的邊緣仿若刀鋒,一經(jīng)纏繞,便劃破了脆弱的布料,直接嵌入血rou之中。而滲出的鮮血還未讓血腥氣彌漫,就被黑暗所吞噬。三日月宗近的意識忽然模糊了。有什么東西隨著黑影一起侵蝕到了他的身體內(nèi)部,這種感覺,跟當(dāng)初被無盡黑暗吞沒之時十分相似,甚至還要更嚴(yán)重些。很快,他先還凌厲著的雙眼蒙上了一層霧,變成灰色的瞳孔縮緊。隨后,刀再一次從手中脫落,這次沒有發(fā)出清脆的回響。耳邊似乎有別的聲音,是誰在冷漠地說不再需要他又不想丟掉,干脆毀掉的話。應(yīng)該是認(rèn)真的,可其本意中又摻雜了幾分威脅和不屑,想要看到被遺棄的武器露出恐懼表情的含義。結(jié)果,這個家伙想多了。三日月宗近不會露出那種表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