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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一白裙女子迤邐而來,她仙姿迭貌,膚白勝雪。櫻唇含著笑意,里提著一個花籃,籃子里裝了三枝臘梅。 如此美人,就像落入塵世的仙女,闖進了眾人的視線。 眼前一幕,就像多年前。國師瞇了一下眼,眼里閃過一絲懷念。那時候姣月視他為父,敬重他,仰慕他。她常像現(xiàn)在這樣,無憂無慮的采花,臉上沒有害怕,沒有驚懼。 少女朝他們走來,她的身后,像是漫天的云彩。 四人全部望向她,她的瞳孔里都是星光,熠熠生輝,像是她看到國師,丟下手中的籃子奔過來。 “大人…您受傷了?” 她微顰著眉,原本清澈的水眸中染上霧氣,滿臉的擔憂。 國師像是有片刻的失神,嘴里喃喃,“姣月。” 就在此刻,元翼與老五同時發(fā)難,雙劍合一,齊齊刺向國師。國師陰鷙的眼一掃,伸劍抵擋。 內力一震,元翼與老五向后退了數(shù)十米。 突然,國師覺得后背一痛,不可置信地回頭。 “姣月…” 宛月往后退著,方才她趁著國師分神,拼盡全力把剪子扎進國師的身體??膳赢吘沽π?,那剪子沒有整個沒入,僅入了一半。 好在剪子上是淬了毒的,五叔說過,國師體質特殊,一般的毒對他沒用。他們費了不少的心思,才尋到一種能讓人內力盡失的毒。 進宮驗身,進國師府還要驗身,不僅脫到□□,就連頭發(fā)都被人仔細查過。好在她一直把毒藏在齒縫之中,原是想國師對她動情時,咬破毒與國師同歸于盡。 但國師一直沒有動她,后來她知道,原來對方是太監(jiān)。 剪子是平日里剪花用的,是唯一能找到的利器。她一直等,一直等,直到今天。 “大人…”她笑著,絢爛如花。 國師枯瘦的手指伸出,一把掐住她,“呵…你不是姣月…本座的姣月連螞蟻都舍不得踩死,怎么敢殺人?” “我是…宛月,姣月是…我娘…”宛月被掐得翻白眼,嘴角還掛著笑,極其怪異。 元翼三人已經(jīng)提劍欺上來。 “胡說,你不是她的女兒,你是他們派來的jian細!”國師說著,手下用勁,臉貼在她的耳邊,陰冷的聲音像蛇纏著人,“本座在你身上,聞不到一絲姣月的氣息,你是個冒牌貨?!?/br> 他手力一擰,宛月軟倒在地。 隨著人影一晃,國師片刻間消失不見。 “王爺…”老五看著元翼,要不要追? 國師內力高深,那毒一時半刻發(fā)作不了。宛月沒來得及說就死了,是以,他們都不知國師已經(jīng)中毒。 “你留下,我與大師去追?!?/br> 元翼做了決定,和慧法大師一齊消失。 老五惋惜地看著地上的宛月,她的頭被擰到一邊,早已斷了氣。他輕輕地撫合她睜著的眼,命趕來的隱衛(wèi)們好生收斂她的尸身。 安排好,他快速地離宮。 右輔國那邊,很快就知道結果。國師逃了,七王爺帶人去追了。 百官們的心都提著,不知結局會如何?里面的晟帝叫喚了半天,都沒有人出現(xiàn),嚇得不敢出來。 皇后沒好氣地看著他,越發(fā)覺得他不中用。 她膽子大一起,側耳聽著,好像外面有人在說話,聽到輔國二字。她心一喜,忙大聲命令,“外面是哪位輔國大人,還不快進來護駕!” 眾人充耳未聞,這樣的天子,哪配他們忠心。 “大人辛苦了,王爺命屬下們在此,保護各位大人的安全?!彪[一說著,帶著其他的隱衛(wèi)呈包圍狀分散開來。 許多人輕吁一口氣,他們是真怕國師殺個回身,結果他們的性命。 見七王爺還派人保護他們,無不在心里希望七王爺對除掉國師,還天下太平。 “多謝王爺?!庇逸o國說著,神情肅穆,垂手立著。 元翼和慧法大師一直追出京城,很快進入山野。眼前岔路橫生,他們停下來。 他們心里納悶的是,國師的府邸定然有許多密室,若是他先尋一處隱蔽之所療傷,才是上策。他為何要一路出城,他要去哪里,還是引他們去什么地方? 突然,元翼心一凜。 面前的岔路中,有一條是通往孝善寺的。 而他的王妃,還在崖底等他。 第94章 囈語 崖底的石凳上, 芳年抱著旺福, 坐著仰望著崖頂。霧氣氤氳中, 似乎看到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落下來。她心中一喜, 放下旺福, 正要迎上去。 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空氣中血腥危險的氣息,還有那人紅得刺目的靴子。那人,不像王爺, 亦不像五先生,而像是… 一種恐懼從心里漫延開來, 她躲避不及,黑影已近到跟前。 黑色的長袍,鮮血似血的靴子, 立在她的面前。她心里倒吸一口涼氣,光憑這雙靴子,她已猜到來者的身份。 國師找到自己,難道王爺他們出事了?不會的,她不停地安慰自己,王爺不會有事的。 她驚恐睜大的眼, 慘白無血色的臉落到國師的眼中。他不由得勾起一抹殘忍的笑, 那小崽子雖然不能人道,倒還是個情圣, 竟把自己的王妃藏在這里。 小崽子莫不是以為自己藏得隱蔽, 他就尋不到?他冷笑, 愚蠢的東西,天下的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哪有他不知道的。 “看來,你是認出本座了?”陰涼的聲音響起。 芳年拼命壓抑心里的害怕,暗想著事情或許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糟。但只要一想到王爺已經(jīng)遭到毒手,她的心就一陣陣的絞痛,連害怕都顧不上。 旺福沖到國師的面前,無聲地張牙舞爪。 “小畜生!”國師說著,一腳把它踢開。 “旺福,快走?!狈寄旰爸?,旺福很快就跑了。 這時,從崖頂上又下來一個人,芳年認出玄墨來。玄墨明顯受了傷,就要沖過來,被國師一掌拍飛,倒在地上。 此時,王爺慧法大師和老五三人幾乎差不多的時間到達寺中,原本分派在此保護的隱五隱六倒在血泊中,玄青身負重傷,渾身是血,尚有知覺。 他們心一驚,立馬明白,國師果然來了。 芳年視線中看到自己丈夫活生生地出現(xiàn),眼眶紅濕,吸了吸鼻,他還活著就好。 國師一把抓過她,長劍抵在她的肩上,“你們來得倒是快,要是再敢向前一步,我就割斷她的脖子。” 他們止住腳步。 元翼看了一眼玄墨,玄墨會意,悄悄離開。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國師并不在意玄墨。他哈哈大笑,笑聲陰冷,卻震耳欲聾,傳得極遠,遠到寺中的和尚與寄宿的流民都聽得清清楚楚。 流民們都不知發(fā)生何事,見寺中的師父們都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