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8
起來,楊氏與芊娘亦悲痛不已。 “你說…娘怎么會突然沒的?”傅萬里怒視著自己的兄長。 傅萬程心里沒回過勁來,人都是懵的。 邢氏哽咽著,把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未刪未減,句句屬實。傅萬里聽完,眼睛都紅了,娘原來是被大房一家氣死的! 他當下就喝令,要把傅老夫人的尸身運回二房。 傅萬程攔著不讓,“二弟,要不是芊娘多事,娘她老人家不會出事。都怪為兄教女無方,娘是我們兄弟倆的親娘,在大房發(fā)喪也是一樣的。” 屋中人全看向他,傅萬里夫婦是失望,芊娘怨恨難消,楊氏傷心不已,唯衛(wèi)氏與他站在一起,同仇敵愾地看著楊氏母女。 “大哥…”傅萬里沉痛地出聲,“你真要是孝順娘,就應(yīng)該知道娘必定是愿意回二房的。至于其他的,念在我們兄弟一場,我不會多說。只一條,娘生前的遺愿,還望大哥遵從。帶人去左家鬧,善待歸家女,不許發(fā)賣生育過的妾室,你可能做到?” 傅萬程本意不愿攬事,又怕名聲受損,見傅萬里不會追究娘的死,自是滿口答應(yīng)。 楊氏拉著芊娘跪拜老夫人,起身后對傅萬里夫婦行了一個大禮。 傅萬里不愿再停留一刻,喚來下人,把老夫人運回二房。 邢氏傷心之余,想到婆母生前最疼芳姐兒,也不知芳姐兒知道祖母去世,會是多么的傷心。老夫人的遺體運回二房,二房院子當晚就掛起白幡。 山中不知事,歲月翩躚過。 芳年坐在石頭上,石頭被人鑿成凳子,上面鋪著狐毛毯子。她的腳邊,是昏昏欲睡的旺福。旺福瞇著眼,有一下沒一下地睜著,腦袋耷拉著,不時蹭一下自己的女主人。 “你可真有福,想睡就睡?!?/br> 她感慨著,莫名雙頰一紅,因為一個睡字,想到那些個綺麗的場景,流轉(zhuǎn)的眸光看一眼雪地中的男子。 崖底北邊陰涼,積雪經(jīng)月不消。 男人劍舞銀蛇般的身影,在霧氣中時隱時現(xiàn)。一身的白衣,狀若游龍??v使她不懂何為武學(xué)門派,也知道以他的身手,必是頂尖的高手。 她裹在斗篷里,與男人僅著單衣勢成對比。腳邊的旺福不知女主人的嫉妒,終是敵不過周公的召喚,沉睡過去。 它小小的身體縮成一坨,芳年突然就羨慕它起來。以手掩著,打了一個哈欠,同樣犯起困來。 她眼皮子往下垂著,精致的臉縮進兜帽中,腦海中無緣無故就想起他們認識不久的那一次,他偷進閨房喝她的血。那時候,她以為他在練邪功,要采陰補陽。 可笑之前,她一直不知采陰補陽的真正含義?;蛟S男子與女子終是不同的,相比他的神清氣爽,她只想抱著錦被地老天荒。 元翼練功完畢,崖頂傳來一聲鳥叫。 芳年眼皮子掀一下,復(fù)又閉上,“王爺,可是又有什么事情?” 與他呆得久了,自然知道此鳥鳴不是真的,而是他的人發(fā)出的暗號。元翼收好劍,看到她犯困的樣子,眸色一暗。 把她人抱進山洞,除去斗篷,放在床上。替她掩好被子,說一聲去去就回,很快消失在崖底。 崖頂上,老五正等著他。 “五爺喚本王,可是有什么變故?” 老五盯著他的身影,看著他的步伐,明顯感覺到王爺?shù)墓αΥ笤觯者M千里,與前段時間不能同日而語。 暗想著莫非王爺與王妃圓房了? 一想孤男寡女,又是少年夫妻,日日廝守,哪有不動情的道理? 作為岳父,老五的心情很復(fù)雜。找到女兒時,女兒已嫁作人婦。剛開始沒想太多,后來越想就越覺得心里酸楚,不是滋味。不僅不能相認,還得看著別的男人陪在女兒的身邊。 老丈人看姑爺,總歸是有些不順眼的。 許是他的眼神有些專注,元翼回頭,深看他一眼。 他忙回過神,“某見王爺近日功力大增,恭喜王爺?!?/br> 長身玉立的男人嗯了一聲,他心一塞,強壓著心底的那股不適。想起自己尋王爺?shù)恼拢溃骸敖袢崭导业哪俏焕戏蛉送蝗蝗ナ?,某想著她是王妃的祖母…?/br> “傅家的老夫人?”元翼皺眉,她一直精神尚好,怎么突然死了? “聽說是京中最近的流言,左家說是傅家那位四姑娘散出去的,借機休掉傅家女。傅萬程不僅不敢質(zhì)問左家,且將歸家女趕出門,還要賣庶女的生母。傅老夫人上門質(zhì)問兒子,被氣死了?!?/br> 元翼冷著臉,左家兩面三刀,遲早會兩頭不落好。傅萬程近年越發(fā)的油滑,倒不如二房的傅萬里有骨氣。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br> 老五離開后,一條黑色的人影出現(xiàn)在元翼的面前。 “王爺?!?/br> “你派人傳信給傅二爺,就說孝子念母,當丁憂三年?!?/br> “是?!?/br> “還有,另派人再次前去邊關(guān),通知十王爺。若左家大爺投靠,拒之。” “是,屬下領(lǐng)命?!?/br> 黑影消失在夜空中,元翼立在原立。寒風(fēng)吹起他的大氅,像振翅的夜鷹。黑漆漆的天,猶如一匹烏染的布。 烏布遮住世間的一切,血腥,穢亂。不知是誰的手,先撕開一條縫,窺見里面的臟污。 或許,將是時候,與國師正面對上了。 第89章 相見 芳年睡得迷糊時, 手邊傳來一陣癢意。她長長的睫毛扇著, 朦朧的視線中,只見旺福不知何時爬上了床,正用屁股拱她的手背。 床沿邊上, 還坐著歸來的男人。他清冷的眉眼,與旺福大眼瞪小眼。 旺福不會叫,要是會叫, 此時定是心神俱驚,叫喚個不停。 一人一狗的暗流涌動看得芳年想發(fā)笑, 臉上泛著淺淺的笑意, 神情慵懶。元翼見妻子已醒,修長的手指捏起旺福的頸皮,嫌棄地丟進它的窩中。 旺??s頭縮腦的,可憐兮兮地耷拉著眼。 “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方才。”他按住她將起的身子, 替她掖了一下被角, 凝視著她, “傅家的那位老夫人今日去世了?!?/br> “什么?”芳年大驚, 眼睛睜得老大,不敢置信?!霸趺磿克先思疑碜右幌虿诲e。上回娘都說她精神尚好,為何……?” “傅家出了一些變故?!彼麑l(fā)生的事情簡略一說。 芳年喃喃, 原來如此,“祖母是被大伯一家氣死的?!?/br> 前世里, 祖母去世是在七年后, 這世提前了七年。與親人們的生死離別她曾經(jīng)歷過一回, 自己都是年老病故的老者。再次聽聞親人的死訊,她的心里還是難過,傷感不已。 最令她耿耿于懷的是,她認為是自己重生帶來的改變,才致使祖母早逝的。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