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還沒有查抄。

    不過，蔡文蕙并沒有在蔡府, 傳令的人得知她在會寧候府, 又去了會寧候府找她，讓她即刻去宮里見淑妃娘娘。

    蔡文蕙忙梳妝整齊，乘著馬車去了皇宮。

    “姑母！”蔡文蕙一見蔡淑妃眼淚就下來了，“你可一定要想法子救救父親啊。”

    蔡淑妃快要五十歲了, 保養(yǎng)得極好, 臉上平滑細膩得看不到皺紋，可一晚上沒睡, 看起來比平時多了些老態(tài)。昨天早朝的事發(fā)生得太突然了，她真是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心中有些怪自己弟弟太大意, 堂堂一個閣老，怎么會一天就進了大牢，這下兩人想商議一下都不行了。

    “好了，你別哭了, 本宮自然是要想法子的?！辈淌珏嗔巳喟l(fā)疼的額角，揮手讓服侍的人都下去，拿出幾本書來，神情極為嚴肅，“這上面批注的筆跡，你回家后好好練練，一定要分毫不差，過兩天就用。記住，這是皇上的筆跡，萬萬不可讓別人看到，練習完的摹本要銷毀干凈，知道嗎？”

    “皇、皇上的筆跡？！”蔡文蕙驚恐地看著蔡淑妃，她要偽造皇上的筆跡做什么？

    蔡淑妃沉下臉，“你只管好好練習，別的都別管，能不能救出你父親，就看你的了。”

    “可是，我、我的手腕受傷了……”蔡文蕙期期艾艾地說道。

    “什么？！”蔡淑妃大驚，拉過她的手腕一看，果然纏著，她見蔡文蕙疼的臉色發(fā)白，怒道：“這是怎么受傷的？怎么就偏偏趕在現(xiàn)在受了傷？”

    “我不小心扭到了……”蔡文蕙不想說出程翊來，眼見蔡淑妃根本不信，只好說道：“我和表哥鬧著玩，不小心扭傷了?！?/br>
    “程翊！他就是故意的！”

    “不是不是，”蔡文蕙連連搖頭，“表哥不是故意的，是我沒注意……”

    “你還護著他！”蔡淑妃大怒，“你知不知道他控告你父親殺死了會寧候，而且，還供出了那藏寶之地！”

    “什么？姑母說的是真的？表哥他真的……”蔡文蕙震驚地站了起來，她這兩日都留在會寧候府，根本沒人跟她說程翊做了什么，她只知道父親因為貪腐進了大牢，卻不知道這里面還有程翊的功勞。

    蔡淑妃失望地看著蔡文蕙，半晌，無力地擺擺手，“你回去吧，回自己的蔡府去，盡快把手腕養(yǎng)好，養(yǎng)好了再來見我?！?/br>
    蔡文蕙失魂落魄地從皇宮出來，表哥說父親殺死了會寧候，那自己和表哥不就有了世仇了嗎？因為這殺父之仇，表哥才背叛了父親？還有那藏寶之地，表哥上次還向自己打聽來著，難道，是自己從阿厲那里套來的話，無意中造成了父親的倒臺？表哥傷了自己的手，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她爬上馬車，“回蔡府，不，去會寧侯府！”她必須要問個清楚才行。

    ……

    程翊并不在會寧侯府，同時，孟蘭身邊的劉嬤嬤也失蹤了。

    一盆冷水澆下，劉嬤嬤打了個寒顫，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見程翊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正冷眼看著她。

    “世、世子爺？”劉嬤嬤打量一下四周，這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屋子，燃著明亮的蠟燭，她被扔在地上，四周擺著各種看不出用途的刑具，上面似乎染著可疑的血跡，看一眼就令人膽寒。

    劉嬤嬤暗自心驚，“世子爺把老奴帶到這里來做什么？”

    “十七年前的事，我要詳詳細細地知道?！?/br>
    “老奴知道的，并不比世子爺多啊?！眲邒哌€有些僥幸心理，他狀告蔡閣老殺了會寧候，畢竟是沒證據(jù)，多半是出于猜測而已。

    程翊冷笑一聲，“你要是不說，我就把你放在這刑具上挨個過一遍，若你果然是個硬氣的，就留你一口氣?！?/br>
    劉嬤嬤心中大喜，只要自己熬過這些刑具，就能走了？

    程翊看看她的表情，“留你一口氣，讓你看著你的兒子、女兒、孫子，在你面前一刀刀被剮成rou片。若你這也能捱過，我就佩服你，到時候給你個痛快的。”

    劉嬤嬤臉色煞白，差點被嚇尿了，“若、若老奴、老奴說了呢？”

    程翊的星目浮起一絲嘲諷，“說了，就放過你的家人，直接給你個痛快的。”

    一股sao臭，劉嬤嬤的裙下立刻出現(xiàn)了一道水漬，合著自己說不說，今天都是必死無疑了？她知道程翊不是嚇唬她，要么受盡折磨而死，還會連累家人，要么能得個痛快，家人也能保住。

    “我、我說。”劉嬤嬤很快就做出了選擇，“當年，侯爺去了地方視察軍務，過了一個多月才回來，在家里用過膳，又去了蔡府喝酒，不知道他和蔡閣老起了什么沖突，反正蔡閣老就把侯爺給害了，這是老奴后來聽夫人說起的，老奴就知道這么多了。”

    程翊冷笑一聲，“來人，服侍著嬤嬤走一遭。”

    立刻就有兩個侍衛(wèi)過來，把劉嬤嬤架了起來，用鐵鏈綁到一個十字形的架子上，劉嬤嬤嚇得發(fā)抖，連聲喊道：“世子爺饒命，老奴都說了啊?！?/br>
    一個侍衛(wèi)取過一根拇指粗的牛皮鞭，沾了點水，“啪”的一鞭下去，劉嬤嬤差點暈了過去，她身上的衣服裂開，一條血印子十分清晰地露了出來。

    眼見這那侍衛(wèi)的鞭子又揚了起來，劉嬤嬤大喊：“我說！我都說！”看來世子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與其受盡折磨而死，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招了。

    程翊擺擺手，兩個侍衛(wèi)立在一旁，也不把劉嬤嬤放下來。

    劉嬤嬤咬咬牙，“侯爺離家一個多月，回來以后，本來好好的，可是當晚夫人卻有些……干嘔，侯爺叫了府醫(yī)過來給夫人扶脈，府醫(yī)說是夫人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br>
    劉嬤嬤看看程翊的臉色，咽了下口水，“侯爺在離家前，和夫人鬧了點別扭，有一個月沒有……同房，這加起來就是兩個多月，所以，侯爺大怒，質問夫人這孩子是誰的。夫人只是哭，說是府醫(yī)診錯了，明日要再請別的大夫過來。侯爺思來想去，就懷疑到蔡閣老頭上去了。”

    程翊的手慢慢捏緊了，程悅，果然是蔡正廉的兒子，他和蔡文蕙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弟，所以，即便蔡文蕙和失身給程悅，甚至懷了他的孩子，他們還是要把蔡文蕙推給自己，因為，她不能嫁給程悅。呵呵，程……悅，好一個“悅”，母親的意思，她很高興為蔡正廉生下這個孩子？

    “侯爺去了蔡府，結果，蔡閣老亥時就從地道過來了，他、他說他把侯爺給殺了?！?nbsp;劉嬤嬤小心地舔了下嘴唇，“蔡閣老說，侯爺和他飲酒時，幾次三番地試探他，看他的眼神也極為怪異，他知道一定是事情暴露了，所以，干脆、干脆就把侯爺給殺了……”

    蔡正廉生性多疑，又喜歡先下手為強，這也不奇怪，明明是亥時就來了侯府，還說什么和父親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