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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對視一眼,彼此都發(fā)現(xiàn)對方的臉煞白,這怎么可能呢,這藏寶之地甚是隱密,程翊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蔡正廉的眼睛一閉,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周肅之太狠了,平時無聲無息,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是太子一派的,自他成了刑部尚書,自己才慢慢反應過來,兩人剛剛對立上,他上來就是致命一擊,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有了這大筆的金銀,就算四皇子一派集體喊冤,就算他們的諫官全都死諫,也無濟于事了。 蔡正廉比四皇子還多了一層憂慮,三司一起搜查,那個通往會寧候府的孟蘭院子的密道,一定被發(fā)現(xiàn)了吧?他十分后悔,早知不把藏寶處安排在那個宅子了,這下還要連累孟蘭,她是體面的會寧候夫人,若是兩人的私情大白于天下,她日后可怎么做人? 周肅之一邊向皇上稟報著搜查的過程,一邊讓人大小箱子一起打開,金光閃耀,各色頂級珠寶熠熠生輝,把原本金碧輝煌的大殿都映襯得黯淡無光了。 眾臣眼睛發(fā)直,四皇子一派兩股顫顫,皇上用力掐著自己的手心,好個蔡正廉,竟然貪了這么多,國庫緊張,自己的地宮都舍不得花錢,原來錢都跑到他那里去了,有這么個碩鼠在,國庫能豐盈得起來嗎?!他猛地一拍桌子,“蔡正廉,你可有話說?!” 四皇子正要上前,蔡正廉輕輕搖頭,如今鐵證如山,他已經注定了在劫難逃,萬萬不能將四皇子搭上,即便人人都知道,他是四皇子的親舅舅,兩人向來是一派,但只要自己擔下所有罪責,不把四皇子咬出來,他就能安然無恙。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他就算認了罪,一時半會兒也不會處斬,只要四皇子還在,他就還有希望從大牢里出來。 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痛快地認罪,三司會審一般都耗時極長,拖一拖,沒準事情就有了轉機。好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個密道竟然沒有被發(fā)現(xiàn),阿蘭算是逃過一劫。 太子冷眼看著這兩人,他狹長的鳳眸下一顆小小的淚痣,同裕哥兒生得一模一樣,同上面高坐著的皇上也是一模一樣的,若是皇上、太子、裕哥兒三人站到一起,任誰都能一眼看出來,這三人是親親的祖孫三代。 太子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勾了一下,四皇子的生母蔡淑妃當年害了自己的身體,定然以為這樣就能保證四皇子登上寶座了。卻不想師傅多年努力,終于讓他有了兒子,而這個師傅教導了十年的小師弟,也是無比得犀利老道,自從他來了京都,自己這邊就如有神助一般,勢如破竹,將四皇子的勢力斬了個七零八落,如今,終于輪到最大的蔡正廉了。他和周肅之商量過了,只要把蔡正廉拖住就行,并不想一下子就定他的罪。 蔡正廉想挺胸抬頭地走到大殿中間,奈何他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鎮(zhèn)定自若,他的腿邁開的時候,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幾下。蔡正廉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努力穩(wěn)定著身形,緩緩地走到大殿中間,跪倒叩首,“臣一生清廉,從未貪過一兩銀子,周尚書所謂的口供,也許是有人故意陷害臣,也許是屈打成招。至于那藏了大批金銀珠寶的宅子,并不是臣的,臣也沒有殺害過會寧候爺?!?/br> 這是拒不認罪了!皇上氣惱地握緊拳頭,剛想開口,卻猛烈地咳嗽起來,他用帕子捂著嘴,感覺到一口腥甜從喉嚨涌出,忙用帕子接住,又不著痕跡地擦了擦嘴唇,將明顯濕濡的帕子塞到袖中。 太子的眼睛閃了閃,悄悄地低下頭,當作沒看見。 皇上平息了一會兒,“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你抵賴。不過,你既然不肯認罪,那就由三司會審,把事情審個明明白白。在此期間,蔡正廉解除身上一切職務,暫押刑部大牢?!苯獬殑眨蜎]有官職了,就算他能逃過一死,也休想再官復原職。 太子看了看周肅之,周肅之輕輕點頭,刑部大牢是他的地盤,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四皇子擔心地看看蔡正廉,這一次可真是飛來橫禍,他們一點兒準備都沒有,一個早朝下來,舅舅就進了刑部大牢了,而那刑部偏偏是周肅之的地盤,他就是想和舅舅偷偷地遞個話,估計都做不到了。這下該如何是好,沒有舅舅,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啊。好在,還有母妃,等會兒他得趕緊去和母妃商量一下。 第95章 “夫人!夫人不好了!”孟蘭身邊的劉嬤嬤驚慌失措地沖進來, 險些把自己絆個跟頭,“夫人, 出大事了!” 孟蘭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什么不好了,我好得很呢。嬤嬤,你也是我身邊的老人了, 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一驚一乍的了?說說吧, 出什么事了,把你嚇出這樣?!?/br> 劉嬤嬤捂著自己的胸口喘了口氣, “蔡……蔡閣老, 他,他下大獄了!” 孟蘭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么,仔細看看她的神情, 不是開玩笑, 她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 在牡丹花紋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茶水把華貴的地毯洇濕了一大片。孟蘭臉色煞白,手指顫抖地指著劉嬤嬤, “你說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嬤嬤的氣終于喘勻了,“今天早朝,刑部尚書用刑部大牢中關押的一些人的口供, 在皇上面前說是蔡閣老貪腐,數(shù)額巨大?!?/br> 孟蘭緩緩坐下,“姐夫他在朝堂浸yin這么多年,什么事沒遇到過,只是些口供,應該不打緊的?!?/br> 劉嬤嬤膽顫心驚地看看孟蘭,“可是還有……還有咱們世子,他狀告蔡閣老,說、說是十七年前,蔡閣老殺害了侯爺?!?/br> “他怎么知道?!”孟蘭的眼睛一下子睜大了,這么隱秘的事情,當年程翊才六歲,應該什么都不記得了,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他怎么會知道了? “還不止這些,”劉嬤嬤都快哭了,“世子他說是知道閣老藏寶之地,皇上給了他四支人馬,他,他帶著這些人,就進了……就進了那里,把大批的金銀珠寶給翻出來了。”她用眼神指了指隔壁的宅子。 “他怎么知道?!”孟蘭簡直不敢相信,難道程翊一直都知道隔壁宅子的存在?他早就知道了自己和正廉的私情,卻引而不發(fā),只等著和刑部尚書聯(lián)手,一擊必中?孟蘭的身體一陣冰寒,似乎大冬天被人迎頭澆了一桶冰水,程翊,他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心機深沉了? “夫人,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劉嬤嬤期盼地看著孟蘭,希望她能有什么好主意。世子知道了這么多隱秘,該如何對待夫人呢? 孟蘭抱著自己的胳膊,蜷縮在椅子上,半晌才道:“等世子回來,讓他來見我?!?/br> “姨母!”蔡文蕙在自己的院中,也聽說了此事,顧不得自己右手受傷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哭著跑了進來,“姨母,到底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