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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行兩步,拉住顧氏的裙角哭道:“太太,您就寬恕老奴這一回,老奴再也不敢了?!?/br> 顧氏剛要說話,徐幼珈接口道:“娘,那項圈既然嬤嬤的孫兒都已經(jīng)戴過了,我是不會再收到自己的箱籠里的,要不,娘你送給嬤嬤算了?!?/br> 顧氏本來有些心軟了,讓徐幼珈這么一說,火氣頓時又上來了。女兒被她嬌慣得頗有些小脾氣,人是很大方,經(jīng)常送東西給別人,但是也小氣,自己的東西是不愿意別人動的,要是姐妹穿過了她的衣服,她是絕對不會再穿到自己身上的。這錢嬤嬤服侍女兒這么多年,肯定是知道女兒這個怪脾氣的,可她明明知道,還把女兒的項圈給自己的孫子戴了,要是別的也罷了,這項圈卻是她給女兒重金打造賀周歲的禮物,是有特殊意義的,現(xiàn)在好了,女兒不愿意再收起來,要送給錢嬤嬤了…… 錢嬤嬤一聽徐幼珈的話就知道糟了,本來她快要打動顧氏了,徐幼珈來了這么一句,就算她只是借用,顧氏也不肯原諒她了。 錢嬤嬤自從做了徐幼珈院子的管事嬤嬤,日子過得很是舒坦,又體面又輕松,還經(jīng)常能得些小實惠,她是萬萬不想失去這份差事的,眼見著徐幼珈一句話就要讓顧氏改變主意,情急之下,口不擇言:“姑娘,老奴服侍你這么多年,也算盡心盡力,你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徐幼珈似乎被她嚇了一跳,身子一抖,往顧氏的身后一躲。 顧氏眼皮一跳,這錢嬤嬤在自己面前就敢這么對自己的寶貝女兒,沒人的時候還不知道怎么作威作福呢,女兒明明說的是要把項圈送給她,她竟然如此惡聲惡氣地指責(zé)女兒狠心。再說,她服侍女兒是拿了月例銀子的,而且拿的是女兒院中最高的分例,盡心盡力照看女兒,那是她的本分,怎么說起來,倒好像成了她對女兒有恩情似的。 顧氏將手里的茶碗“啪”的一聲放到桌上,“錢嬤嬤,不管你是什么想法打算,你把姑娘的項圈帶到了你自己家,掛在了自己孫兒的脖子上,卻沒有和姑娘說一聲,這絕不是一個管事嬤嬤應(yīng)該做出來的。錢嬤嬤如今年紀(jì)也大了,都是做奶奶的人了,也該在家含飴弄孫,享一享天倫之樂才是。我也不強留嬤嬤,嬤嬤且家去吧,你的東西,包括姑娘賞你的,可以盡數(shù)帶走?!?/br> 這個結(jié)果是錢嬤嬤最不愿意接受的,她拉著顧氏的裙角哭了起來,“太太,您再給老奴一次機會吧,老奴絕對不會再犯了?!?/br> 顧氏嘆了口氣,“錢嬤嬤,你也是個體面人,還是體面地去吧,莫要把自己弄得太狼狽,把咱們主仆最后的情分也磨沒了。” 錢嬤嬤的哭聲一停,她雖然被趕回了家,可是和顧氏四姑娘還有情分,真要再糾纏下去…… 錢嬤嬤擦干了眼淚,站起身來,恭敬地給顧氏和徐幼珈褔了一禮,“多謝太太成全,老奴年紀(jì)大了,正想回家頤養(yǎng)天年呢。老奴走了,太太和姑娘請多保重?!?/br> 第026章 錢嬤嬤走了,徐幼珈也不愿意再添一個管事嬤嬤,自己反正也大了,也不需要人在自己的院子里管事了,顧氏觀察了兩日,見女兒院中諸事井井有條,也就沒有再給她派人。 院里沒了管事嬤嬤,春葉和春杏這兩個一等丫鬟就成了最大的,春葉還好,春杏頗有些趾高氣昂的架勢,時不時就叉著腰在院子里將小丫鬟訓(xùn)斥一番,她倒也乖覺,人雖兇,聲音卻不大,免得吵到了旁邊院子的顧氏。春葉忐忑地看看徐幼珈嘴角的冷笑,“姑娘,要不,奴婢和她說一說……” 徐幼珈一笑:“不必,過幾天到了旬末,她就顧不上這院子了?!?/br> 春葉不安地瞥了院中的春杏一眼,她雖然憨了些,卻并不是真傻,那天錢嬤嬤罵春杏想要勾引大少爺,她也聽見了,看姑娘的意思,也不準(zhǔn)備制止她??墒牵筇恍南胱尨笊贍敯残淖x書,考取功名,院子里的丫鬟就沒有一個俊俏的,春杏要是真的勾上了大少爺,那大太太能饒得了她嗎? 徐幼珈窩在羅漢床上翻了幾頁書,小梨花在地上追著一個小皮球玩,玩累了就跳到椅子上,又從椅子上跳到桌子上,一不小心把茶杯給頂翻了,茶杯滾了兩下,春葉急忙去接,卻還是晚了一步,粉彩的茶杯掉到地上,碎了。 徐幼珈聽到動靜抬頭一看,小梨花自知闖了禍,在桌上安靜地站住了,可憐兮兮地看了徐幼珈一眼,把頭垂下了。 徐幼珈起身走到桌邊,母親說過,小貓兒犯了錯是要訓(xùn)斥的,聲音稍微大一些,讓它知道錯了,慢慢就能養(yǎng)成良好的習(xí)慣了。徐幼珈伸出白皙柔膩的食指輕輕點了點小梨花的頭,它抬起頭來,一副又委屈又忐忑的樣子,圓圓的大眼睛像最純凈的藍(lán)寶石,無辜地看著徐幼珈,讓人都不忍心責(zé)怪它。 徐幼珈趕緊閉上眼睛,不去看它,惡狠狠地說道:“下次不許了!” 春葉好笑地看著自家姑娘,把碎瓷片都收拾干凈了,突然想起什么來:“姑娘,聽小廚房的人說,表少爺昨晚好像不太舒服,送去的夜宵都沒怎么動?!?/br> “啊?肅表哥怎么了,難道生病了?你怎么不早說!”徐幼珈一聽就急了,“下次要是肅表哥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她連忙換了一身衣服,急匆匆地去了青竹院。 周肅之時刻注意著徐幼珈的動靜,自然也聽說了她的管事嬤嬤被打發(fā)回家的事,他仔細(xì)回憶了一番,對這個管事嬤嬤沒有什么印象,顯然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倒是表妹,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而傷心了。周肅之極想去安慰徐幼珈,奈何他是客人,不能隨便進(jìn)內(nèi)院去。 “姑娘來了!”笑嘻嘻的長平一見徐幼珈進(jìn)院門,就高聲稟報了一句。蒼白冷峻的長安默默地翻了個白眼,他這是跟了個什么主子,明明身體比他這個常年習(xí)武的人還要好得多,卻偏偏做個溫潤儒雅的書生狀,這還不算,為了哄人家姑娘來看他,連裝病這招都用上了,長平這一聲稟報,本來坐在書案前的主子肯定麻溜地跑到羅漢床上去了。 “肅表哥?!毙煊诅爝M(jìn)了堂屋,左右看看,不知道周肅之在西次間的書房還是東次間的臥房。 西次間傳來低沉的聲音:“嬌嬌。” 徐幼珈進(jìn)了書房,周肅之正倚在羅漢床上,他靠著大迎枕,手里拿著一卷書,身上搭著薄毯,臉色似乎有些不好。“肅表哥,你生病了嗎?我派人去請大夫來吧?”她每次見周肅之都是挺拔舒展的,這次卻靠在羅漢床上,應(yīng)該是不舒服了吧。 “嬌嬌來了。”周肅之坐起身,“不用請大夫,我沒事,昨晚略有些脾胃失調(diào),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彼屑?xì)地觀察徐幼珈,見她眉宇之間沒有郁色,顯然那管事嬤嬤的離去沒有讓她難過。 徐幼珈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