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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邁開腿走出去,被外面的陽光一刺激,眼睛不由的微微刺痛。 也許不是陽光刺了眼睛,而是楊醫(yī)生胸口戴著著藍寶石項鏈光芒太過璀璨。 就在她心里難受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更讓她傷心的消息。 趙澤鑫在電話那頭劈里啪啦地說完,最后才告訴她重點,牛頓死了。 她生氣的時候通常在臉上看不出異常,她沉默地回到實驗室,看見楊帆他們各自忙碌,只有平時專門負責照顧小白鼠的郭然慘白著臉。 龔喜看見牛頓孤伶伶躺在實驗臺上,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氣息,她冷冷地問郭然:“牛頓怎么死了?” 沒等郭然回答,兇手自己先承認了,顧嘉誠歉意地回答:“是我拿去做藥理實驗了?!?/br> “做完藥理實驗也不必弄死它呀!” 她心里在心疼牛頓,被處死時是多么痛苦無助。 顧嘉誠堅持“做完藥理實驗的白鼠帶有病菌,可能會傳染給其它小白鼠?!?/br> “你為什么不先問問我,它是我養(yǎng)的寵物?!彼芍?,忍不住咆哮起來:“你怎么這么狠心,牛頓那么可愛你也下得了手,你有沒有心啊,自以為在SCI發(fā)表了幾篇論文,就自以為是?!彼秸f越激動,本來感冒就不舒服,眼淚也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實驗室的同學們從來沒見龔喜發(fā)這么大的火,他們都知道龔喜喜歡牛頓,還說過要把牛頓帶回家去養(yǎng),但龔教授一直沒同意,只能暫時放在實驗室。 大家都以為不過是死了一只小白鼠,她不至于為這事發(fā)這么大火。 顧嘉誠被她罵的臉紅一陣白一陣 ,又見她哭了,已經(jīng)不知所措了,無奈地說:“我賠一只給你好了?!?/br> “不要,我就要我的牛頓。”她有點歇斯底里。 最后還是楊帆出來做和事佬,他知道龔喜并不是個蠻橫的女孩,再看她那模樣,肯定有什么心事。走過去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勸慰:“都怪我們沒有交待他,他才剛來,不知道牛頓是不能做實驗的?!?/br> 再鬧下去,整個實驗室的人都有責任了,龔喜這時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有點無理取鬧。因為她年紀小,師兄們平時都讓著她,這事要是讓龔教授知道了,肯定得教訓她。 龔喜不再為難顧嘉誠,可是他們倆的梁子卻結(jié)下了。她每次在實驗室里見到他都沒有好臉色,完全當他不存在。好幾次顧嘉誠想向她表示友好,都被她瞪回去。連一向老實的郭然也看不下去了,勸她:”顧嘉誠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再給他難堪了?!?/br> 龔喜賭氣說:“我哪敢給他難堪,人家后臺硬著呢?”就在剛才龔教授打電話給龔喜,讓她告訴顧嘉誠,他mama寄了家鄉(xiāng)的特產(chǎn)過來,叫他去家里拿,順便去吃個晚飯。 龔教授收到兩盒茶葉,還有顧嘉誠mama親自腌制成的豬rou火腿。茶是上好的龍井茶,色澤翠綠,甘醇爽口。火腿rou香咸帶甜,肥rou香而不膩。 龔喜問龔教授晚上吃什么,龔教授說就做面吧,再弄個火腿湯,顧嘉誠的爸爸以前就愛吃這個。 顧嘉誠按龔喜家門鈴時,她正在廚房做湯,火腿香味飄的滿屋子都是。 龔教授在書房,可能沒聽見,廚房離大門近,她手上拿著勺子,另一只滿是油污的手往圍裙上擦了一下便跑去開門。顧嘉誠看到她明顯一怔,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她圍著圍裙,手上又拿著勺子,樣子特別滑稽。 “門口有鞋,隨便穿一雙吧!”她招呼他。 顧嘉誠換了一雙藍色的拖鞋,指指手上提的東西:“水果放哪?” 袋子里有她喜歡吃的山竹和榴蓮,她接過水果,拿到廚房里。 龔教授是個很念舊的人,家里珍藏了許多他年輕時的照片。 顧嘉誠在一本舊相冊里,看到了父親年少時在大學里和同學們的合影。照片上的父親意氣風發(fā),不過二十來歲,青澀的模樣和他印象里的父親完全是兩個人。 有一張照片是同學幾個去爬山照的,有男有女,父親那天居然穿著件橘紅色的衣服,理著當時流行的西裝頭,中分式樣,里面的男男女女就他看起來最精神。 他記憶中父親嚴肅,固執(zhí),不茍言笑。他記得那會上初中,參加了市里的生物競賽。每天重復地做習題,巨大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那天他跑出去和同學們打了一下午的球,而父親給他布置的兩套試卷他一套都沒做完。 回去后看到父親陰沉的面孔他就后悔了。 結(jié)果父親并沒有責罵他,問清了原因后,反而陪他做完習題已經(jīng)到了半夜。 吃面的時候,客廳里很安靜。龔教授的習慣是食不言寢不語,龔喜已經(jīng)被他潛移默化,吃飯時一般都很沉默。 顧嘉誠卻是坐立不安,頻繁地倒水喝,臉還漲的通紅。 龔喜故意問:“你是不是不吃辣椒啊,不好意思,我事先不知道?!?/br> 他嘴唇紅紅的,像抹了唇膏,仍然氣定神閑:“還好。” “不如我再另外給你做一份吧?” “沒事,都快吃完了?!彼趾纫豢谒?/br> 吃完飯,顧嘉誠一定要幫著龔喜洗碗。她正中下懷,想看看這好看的男生家務(wù)做的怎么樣。 顧嘉誠做家務(wù)也是得心應(yīng)手,洗好碗后還把炒菜的鍋也刷干凈了。 龔喜洗好水果,故意用手在灶臺上抹了一把,湊近他面前:“麻煩把灶臺也擦一下?!?/br> 她坐在客廳里吃水果,龔教授從書房里拿了幾本書出來,看到廚房里的身影,教訓她:“你怎么好意思讓客人洗碗,還不快去幫忙?!?/br> 她剛剝了一個山竹塞進自己嘴巴里,“爸,你就不心疼心疼你閨女。” 要幫忙也幫不上了,顧嘉誠已經(jīng)洗好出來了。 龔教授還要再留他多聊一會兒,他說回去還有報告要寫,臨走龔教授把在書房里找到的幾本厚厚的書交給他。龔喜眼尖,發(fā)現(xiàn)是她爸爸一直珍藏的幾本英文版的專業(yè)書。她以前找來看,都沒看懂,爸爸還說她不努力。 龔教授還是有些偏心的,實驗室的同學們都看在眼里。 龔教授和楊帆一直在研究的瓦賽納病毒的疫苗,試驗已經(jīng)有了初步的進展,他們從植物中提取了一種物質(zhì),可以有效抑制瓦賽納病毒的感染。龔教授已經(jīng)安排顧嘉誠協(xié)助楊帆研究這個項目,對于還是研究生的他來說是個難得的機會。 學校里的領(lǐng)導對這個項目也是非常的重視,如果這個疫苗研制成功,將挽救許多生命。龔教授已經(jīng)決定把這一項成果捐獻給世界衛(wèi)生組織。 其實已經(jīng)有一些制藥公司暗中來找龔教授談過合作意向,他們給出高昂的價格,希望購買這一成果。但是耿直的龔教授依然無動于衷,他一直信奉科學研究是為人類造福的,而不是為金錢驅(qū)使,他希望那些貧窮地區(qū)的人們能免費得到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