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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點頭道:“呦呦。呦呦?!?/br>可以啊。當然可以了。去景浩界天地附近的混沌海中接一個人誒,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它?它長這么大,可都還沒有在混沌虛空中行走過呢。說出去叫別的五色鹿聽了,怕會是一場笑話。五色幼鹿哪兒還能按捺得???它甚至連白凌都拋到腦后了,只跟凈涪佛身應承道:“呦呦,呦呦呦?!?/br>凈涪師父盡可以放心將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會將人全須全尾地帶回來見你的,保證一根毫毛都不會少。五色幼鹿是這樣說的,聽著也很有可信度,但凈涪佛身卻不能就這樣應它。往日里混沌海中無有阻礙,五色鹿去接人也就接人了,反正就算五色鹿現(xiàn)今還不過只是一只幼鹿,它自血脈中承繼而來的天賦神通也足以讓它在混沌海中自由行走??山駮r不同往日。現(xiàn)下里的混沌海根本就成了別人的天羅地網(wǎng),叫人輕易靠近不得。安元和就是這樣被人硬生生攔在世界之外的,如今都還只能在虛空那邊遙望這邊景浩界世界。不說安元和,如果左天行、凈涪本尊和皇甫成回來那時候不是被混沌島嶼拋送出來又在通行符箓的護持下返回景浩界的話,他們想要突破這虛空中的一重又一重封禁,也必定很是艱難。這樣的事實要實話跟五色幼鹿說,多少會打擊到它。所以凈涪佛身也沒跟它多說什么,而是直接叫它去試一試。試一試?五色幼鹿聽著凈涪佛身的這句話,也真的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抬腳跨步,踏入它自己開出的那一條五色通道向世界之外行去。才剛站到景浩界世界胎膜邊上,正要繼續(xù)往前走的時候,一道劇烈的沖擊猛然撞落在五色幼鹿的通道上,直將五色幼鹿撞得七葷八素的,差點腳步不穩(wěn),一個跟頭跌出景浩界世界胎膜之中,掉入混沌海里頭去。之所以說是差點,也并不是五色幼鹿自己護持住了自己,而是有一道湛青的劍光不知從何處疾射過來,只是輕輕一點,就將它開出來的通道穩(wěn)定下來了。隨著這一道湛青劍光出現(xiàn)的,還有一句閑閑淡淡的話。“不過一頭幼崽,出來干什么,好好在里頭待著吧?!?/br>五色幼鹿很委屈,可抬眼瞥見外間那幾乎被牢牢鎖禁起來的混沌虛空,卻是頭一縮,什么委屈都沒有了。它甚至都不在這世界胎膜邊沿上停留,猛地掉頭幾個躥步,直接落到了凈涪佛身側旁,圍著他連聲詢問。“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凈涪師父,凈涪師父,外面出大事了,我們都被鎖起來了……凈涪佛身點頭,答道:“我知道?!?/br>“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這可怎么辦是好?我們被這樣鎖起來,輕易脫不得身去,怕是有什么壞人想對我們做什么呢!不行!不行!我們得逃。得逃!都不等凈涪佛身說話,五色幼鹿圍著凈涪佛身團團轉了好幾圈,滿臉倉惶地尖叫不已。“喲喲,呦呦呦。呦?呦呦?”外面都被鎖起來了,想走沒那么容易。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呦。呦呦呦!呦呦呦!”不行,不能留下這里死等。我得帶你走!凈涪師父,我得帶你走!“呦呦……呦呦呦呦……”可是我?guī)Р蛔吣恪忸^的鎖禁太密集了,我?guī)Р蛔吣恪?/br>五色幼鹿幾乎都要哭出聲來了,但帶著哭音自說自話了好一會兒之后,它竟忽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猛地停下自己轉來轉去的動作,旋身奔到凈涪佛身身前,巴巴地望著凈涪佛身,將它自己漂亮遒勁的棱角遞到凈涪佛身面前。那棱角最尖最利的尖角處,不知什么時候籠上了一層蒙蒙的白光。凈涪佛身看了看這層像是匯聚七色凝成的白光,又偏移視線,望入五色幼鹿的眼。都不等凈涪佛身詢問,五色幼鹿便已經(jīng)將這一層白光的來歷和盤托出。“……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這個是我近日里修為突破忽然冒出來的。據(jù)血脈傳承說,這個能聯(lián)絡我們族中長輩。如果有誰覺醒了血脈,催動它,就會有人來接引……它迎著凈涪佛身的目光,強自鎮(zhèn)定地安慰凈涪佛身道:“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凈涪師父你放心,血脈傳承中說,我們五色鹿這一族最擅長虛空行走。無論什么情況,只要催動這道白光,都會有人來接引的。你放心,不要怕,我們沒事的……也虧得現(xiàn)在站在五色幼鹿跟前的人是凈涪,要換作除了清篤禪師、白凌之外的別人來,怕是很難從五色鹿這一連串的“呦呦呦”叫聲中準確無誤地領會到五色鹿的意思。凈涪佛身看著五色鹿的眼,聽著五色鹿驚慌又強自鎮(zhèn)定的聲音,沉默得半響,才終于抬起手來摸了摸五色鹿的腦袋。五色鹿的聲音一時停了下來,連帶著它的情緒也終于一點點地恢復了平靜。它低下去的腦袋順著凈涪佛身手的力道微微搖晃,靜靜地感受著頭頂接觸處傳遞過來的那只手手掌心熨帖的溫度。看著它溫順的模樣,凈涪佛身笑了笑,“謝謝你。”他竟然跟它道謝。他竟然在跟它道謝……五色幼鹿原本是想搖頭又或者是抬起頭來跟凈涪佛身爭辯的。畢竟他們是什么關系,他怎么就要跟它道謝了。但凈涪佛身的手就搭在它的腦袋上,那力道雖然不輕不重,卻也表明了他的態(tài)度。五色幼鹿不想違逆了他的意思。更何況,它也舍不得腦袋上的溫度……五色幼鹿到底還是什么動作都沒有,依舊低著頭,溫順地磨蹭著凈涪佛身的手。“如果有需要,我會請你幫忙的?!?/br>他不會輕易離開景浩界,但他母親沈安茹連帶著程沛都需要被安置妥當。尤其是沈安茹,如果能夠離開景浩界這一個戰(zhàn)場,那就真的是再好不過了。五色幼鹿也是去過沛縣那邊的程家的,哪怕凈涪佛身這會兒沒有明說,它也能準確無誤地理解到凈涪佛身話下的意思。它一時很有些為難。凈涪佛身又笑了一下,將手收了回來,“不過那是稍后的事情,現(xiàn)在說回正事?!?/br>五色幼鹿立時就將所有的為難統(tǒng)都拋開了,站直了身體抬頭望定凈涪佛身,像極了那等待號令的士兵。“我需要借你神通一用,可否?”五色幼鹿這才聽明白了凈涪佛身的意思。凈涪佛身其實不是要它去混沌海中接人,而是他來借用它的神通在混沌海中接人。這兩件事看著是很相似,但其實大有不同。而五色幼鹿就是以為它要去混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