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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她甚至連自己想的什么都不知道,眼里只看得見那串被凈涪佛身遞過來的佛珠,口中一會兒含糊一會兒清晰地在念叨著兩個字,“謝謝,謝謝,謝謝……”張劉氏雙手接過那一串佛珠。佛珠才剛剛落到張劉氏手上,那佛珠珠子上微涼的溫度就順著兩者接觸的肌理一路往張劉氏的身體各處躥去。清清涼涼的感覺須臾間傳遍了張劉氏的全身,到底最后,那陣清涼甚至在她的身體各處大脈處匯集,倒涌向張劉氏的腦海深處,仿佛要將張劉氏的腦袋給重新清洗過一遍似的。今日里情緒跌宕起伏,張劉氏本就有點承受不住,待她往孫家那邊走過一趟之后,就更加的倦乏疲勞了??蛇@會兒她被這陣清涼的感覺洗蕩過一遍,真是感覺到渾身都輕快了。戀戀不舍地感受著身體各處的清涼感散去后,張劉氏才低頭去看她手掌上的那串佛珠,仔細而珍惜地看過這串佛珠每一顆珠子上的細微真實紋路。“凈涪師父,這個都是什么珠子?”這個也真的是沒什么好瞞著的,他答道,“是天靜寺里菩提樹所結的菩提子?!?/br>“天靜寺?”張劉氏忍不住驚呼一聲,看著手中這串佛珠的眼神又更火熱了幾分。是她知道的那個天靜寺嗎?佛門祖廟的那個?凈涪佛身點頭,“我們妙音寺其實也有菩提子產出,不過就效用而言,還是菩提子更具妙用?!?/br>畢竟是天靜寺那株大菩提所出的菩提子,哪怕是最普通最普通的菩提子,拿來給一個安居在鄉(xiāng)村中的寡婦護身,其實也是大材小用。但凈涪佛身欠這張劉氏的是關乎的因果,雖然先前一番應對消去了一些,可也還是不夠。拿這菩提子做成的佛串來也還算是合適。更何況這些菩提子,凈涪佛身手里握著的可真是不少了。給出去那么一串子,他手里剩下的也還是很多。張劉氏聽得,捧著手里的佛珠向凈涪佛身拜了一拜,旋身就跑向了后頭的佛堂。凈涪佛身知道她這是去干的什么,為的又是什么,他半點不在意,于是又在原地等了等。張劉氏很快就從佛堂里出來了。她再回來的時候,手里果然已經(jīng)不見了那串佛珠。——是被供到佛前去了。凈涪佛身不在意這些,又略跟張劉氏站了一會后,就跟她告辭。張劉氏不敢留,便問道:“我送送凈涪師父?”凈涪佛身笑著點頭。張劉氏低下頭去,眼眶有些紅,但還是低聲跟凈涪佛身說了一聲,“謝謝?!?/br>凈涪佛身低唱了一聲佛號,“還該是小僧我多謝女檀越幫忙才對?!?/br>張劉氏搖搖頭。張劉氏送人,不單單是將人送到她家門邊,而是一路送到了村口處。其實從張劉氏家到他們村村口的距離并不遠,滿打滿算也就是兩百米??删褪沁@么一段路,跟在凈涪佛身身邊的張劉氏愣是一次又一次地碰見村里人。或是迎面,或是轉個拐角碰見,種種種種方式,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沒有你沒見過的。剛開始的時候張劉氏還有些低沉,但越靠近村頭,遇見的村人越多,張劉氏臉上的心情就越好。不過張劉氏到底還算是把持得住,沒再面上表露出來。凈涪佛身也只是由得她。路不長,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自然就沒有花費上太多的時間。很快的,他們一行不知幾人就已經(jīng)站到了村口邊上。眾目睽睽之下,凈涪佛身合掌又跟張劉氏拜別,“女檀越留步,我且去了。”張劉氏也是還禮,早先的好心情此刻也已經(jīng)盡散,丁點都不剩了。“愿師父一路順利?!?/br>凈涪佛身點頭,又對后頭那些不知從那個角落里鉆出來的一群人合掌拜了一拜,才站直身體,轉身上路。張劉氏連同一眾村民們站在路的這頭,定定地望著凈涪佛身越漸走遠的身影,眼睛一眨不眨。到得凈涪佛身的背影已經(jīng)徹底地消失在他們視野里,他們也才上三三兩兩地散了。最后轉身離開的,是張劉氏。不過她才往她家的位置走了幾步,就見孫老娘在她四個兒媳的簇擁下迎面過來。她們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種莫名篤定的歡喜笑意。來找她的。張劉氏心里明白。而這些人找她想說的什么,又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更明白。張劉氏在心底嗤笑了一聲,又將目光遠遠地放落在孫老娘這一群人的后頭。孫五就站在那里,也正往這邊望來。那目光里的歡喜不知怎么的,竟然叫張劉氏心里隱隱作嘔。明明今日的這種種,在今日之前,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了。而每一次,她都會笑出聲來,臉上、眼里都帶著跟孫五一般無二的歡喜。“呵……”她笑。后頭張劉氏跟孫五的事情,凈涪佛身在離開那處村落之后就再沒有關注過。也不需要他多加關注,張劉氏不僅不笨,其實還相當?shù)穆斆鳌?/br>不然你看,這世間寡婦像張劉氏這樣無子卻又能承繼乃至護住前夫家財,不受夫家公婆拘束,不被娘家吞沒,還能條件不差地過上三年余守寡日子的,有幾個?有了底牌,又會借勢,凈涪佛身想不到張劉氏吃虧的理由。有那個空閑,他還不如關注一下其他,譬如白凌跟五色幼鹿。凈涪佛身邊沿路往前走,邊探查一下白凌跟五色幼鹿的情況。當然,凈涪佛身也就只是查看一二而已??催^,見白凌和五色幼鹿沒有生命上的威脅,他也就收回目光了。白凌和五色幼鹿是完全不知道就在方才的頃刻間,他所追隨的那個人,它的主人,他曾經(jīng)查看了一下他們的狀況。他們還在緊鑼密鼓地調養(yǎng)自己的身體,以期盡快養(yǎng)好自己身上的傷,恢復狀態(tài),根本無暇分神四顧。凈涪佛身看過他們兩人之后,就又調轉目光看了看此時還留在無邊竹海中央處的楊元覺。楊元覺是真的忙得興奮至極,忙得不亦樂乎,險些要將其他事情統(tǒng)都拋到腦后去了。他在竹海里的每一處角落中轉過,查看這無邊竹海里的每一處或天然或因它們這些生活在無邊竹海里的異竹調度、掌控形成的陣禁,折騰它們無邊竹海里的每一株異竹。是的,每一株!幾乎是無邊竹海里所有的異竹都被楊元覺折騰了一遍,有的甚至還是好幾遍。從上古時代就已經(jīng)誕育靈智的他自己,到才剛剛冒出個芽苗來的新生兒,但凡是異竹,就脫不出他的黑手去。說實話,竹主很想將忽然闖進他們無邊竹海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