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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來我府上,是有什么事情嗎?”這石老爺問是這樣問了,但真要說他不知道凈涪佛身的來意,卻是沒有誰會真信的。凈涪佛身自然不例外。但既然石老爺這樣正式地跟他問起,凈涪佛身也不是不能配合。所以他也就如了石家人的心意,笑著將他曾經(jīng)說過很多遍的話語也跟這位石老爺說了一遍。石家老爺歡喜地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完全就像是他對凈涪佛身來意一無所知的樣子。凈涪佛身也還是沒就此有什么表示,笑著點了點頭。石家老爺一揮手,“既然這樣,那請凈涪師父放心,我這府宅上的東西,但凡凈涪師父你覺得是那的,都可以拿去。”石家老爺這副慷慨大方的模樣,看得一旁的石少爺和管家都忍不住滴汗。但他們拿不住石家老爺,這會兒更是連插話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偷空拿著帕子擦去自己臉上的冷汗,然后掩耳盜鈴都將帕子收起,全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不過他們也知道,這會兒石老爺是當(dāng)自己在跟這位從妙音寺里出來的凈涪師父做買賣呢。可不就是買賣嗎?石老爺將那片現(xiàn)在還不知道在哪里的貝葉當(dāng)貨物,跟這位凈涪師父做買賣,交換凈涪師父許給他們的一個愿望。石老爺這時候甚至都已經(jīng)在想當(dāng)凈涪佛身取走那一片貝葉,來詢問他的愿望的時候,他該跟這位大名鼎鼎的凈涪比丘說些什么了。這里幾人的種種心思,凈涪佛身都是知道的,但他臉色始終沒有丁點變化,只是笑答道:“多謝檀越。”石老爺擺手,連連推辭。凈涪佛身也不堅持,隨意地轉(zhuǎn)開了話題。邊說邊走間,凈涪佛身在一處小樓邊上停了下來。石少爺抬眼望去,心中一跳。這可是……這可是他家的庫房啊。石少爺忍不住偷眼去看石老爺。石老爺臉上笑意卻還是nongnong的,渾然不將他家這庫房不當(dāng)一回事。見凈涪佛身在這處停下腳步,他還特意開口問道:“凈涪師父,可是就在這里?”凈涪佛身聲音似乎還沒有石老爺來得肯定,“應(yīng)該是了。”石老爺快步上前,伸手從他自己身上扒拉出一整套厚重的鎖匙來,用其中一把鎖匙在鎖孔里用力撥動了一兩下,就聽得哐當(dāng)?shù)囊宦曧懧曋螅i在大門上的鎖就開了。石老爺用力一推,原本緊閉的門扉就這樣打了開來。稍稍等了一會兒,到得里頭的空氣應(yīng)該沒有那么渾濁難受了,石老爺才轉(zhuǎn)身回來請凈涪佛身。“凈涪師父,里面請。”凈涪佛身回了禮,跨步踏過高高的門檻,邁入了屋舍里。石少爺連忙跟上。要在自家?guī)旆坷镒杂尚凶叩臋C會難得,親眼看著凈涪比丘收取的機會更是難得,如此兩難疊加,就更顯得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之稀少寶貴,石少爺怎么可能錯過?倒是管家,因為沒有資格隨意進出庫房,只能守在外頭,等著他們一行人出來。凈涪佛身跨過門檻,走入了石家的庫房中。石家這庫房確實占地頗廣,但也只是稍大而已,連凈涪自己在妙音寺里的庫房都比不得,更別說當(dāng)日‘皇甫成’的庫房了。不過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將它們提出來跟石家這個庫房比,卻都是委屈了。凈涪佛身只是掃了一眼,就平平淡淡地收回目光,向著一處百寶架走去。在那百寶架前停下來后,都還沒等石老爺問些什么,凈涪佛身就已經(jīng)抬手,輕巧地從那百寶架上取下了一方硯臺。這方硯臺其實相當(dāng)特別,它身上除了本身自然帶出的石紋紋路之外,還刻有一枚枚滾圓可愛的金元寶。金元寶刻印在硯臺上,這樣的事情若是叫一些迂腐的儒生看見,怕是當(dāng)場就得嚷嚷起來。更別說這些滾圓可愛的金元寶還帶著特意磨出來的趣致童真。饒是石老爺,看見這方硯臺的時候,都禁不住露出了一絲懷念。但是……這方硯臺,就是散段?凈涪佛身沒多在意后頭石家父子兩人的表情,他將這方硯臺拿在手上看了兩眼,轉(zhuǎn)身望向了石老爺,問道:“老檀越,不知這方硯臺可否予我?”石老爺被凈涪佛身這句話喚回心神,卻難得地猶豫了一瞬,才點頭答道:“自然是可以的。凈涪師父請隨意。”凈涪佛身點點頭,重新將目光落定在那一方硯臺上。定定地看了一眼之后,凈涪佛身眼睛一眨,心念催動氣息。氣機感應(yīng)之下,凈涪佛身握著那塊硯臺的手掌處立時就升起了一片朦朧的金色佛光,金色佛光之中,有什么東西在不斷拉伸變化,又仿佛只是在褪去種種外相,恢復(fù)它本來的面目。看著凈涪佛身手中的硯臺變化,到得完全不復(fù)他記憶中的模樣,石老爺心底也不免升起一絲感慨,他自身思緒更是不斷發(fā)散開去,回想起那仿佛久遠(yuǎn)了的過往。待到金色佛光隱去,凈涪佛身手里拿著的已經(jīng)不是什么硯臺了,而是一片空白的紙張。石少爺眨了眨眼睛,仔細(xì)打量了那片紙張一眼,心底隱隱升起一分失望。這就是?明明就只是一片空白的貝葉而已……凈涪佛身翻掌將貝葉收起,回身來看這一對父子。石老爺這時候也已經(jīng)整理好了心情了,見凈涪佛身往他望來,自然而迅速地堆起笑,“凈涪師父,可還要再四處看看嗎?”凈涪佛身搖頭,“已經(jīng)夠了?!?/br>既然凈涪佛身都這樣說了,石老爺自然不會再留凈涪佛身在這庫房里。哪怕他自己也明白,他這庫房里的東西可能還根本入不了這位比丘的眼。石老爺親自鎖上庫房的門,再將那沉重的鎖匙掛到自己身上,才領(lǐng)著凈涪佛身回了待客的客廳。等管家領(lǐng)人送了茶水上來,石老爺又耐著性子好好地跟凈涪佛身閑聊上兩句之后,才將話題扯到了凈涪佛身許他的一個因緣上。“是不是什么愿望都可以?”凈涪佛身笑而不語。看著凈涪佛身這模樣,石老爺不得不熄了最后的那丁點獅子大開口的心思。可別到了最后,沒能得到他想要的,還將他自己現(xiàn)在有的東西統(tǒng)都賠了出去才好。石老爺握腕下定決心。到了這個時候,凈涪佛身才開口道:“只要合理的話,我都能應(yīng)你?!?/br>合理……石老爺也是一個精明商人,怎么不知道凈涪佛身這話里簡單的一個詞都帶上了幾層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