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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著。直等到他們有些累了,始終沒能討到好的楊元覺才佯怒地瞪了凈涪佛身一眼,哼哼兩聲道:“罷了罷了,我早該看透了你的,怎么還能對你有所期待?”他搖頭晃腦,擺出一副交友不慎的懊惱模樣,抱著腦袋委屈地蹲在一邊。偏他蹲著的那地兒,恰恰正是這附近中最適合結(jié)營的地方。凈涪佛身搖搖頭,也不叫他,就圍著他的那處地方,收拾了東西布置出能讓他們兩人留宿一宿的營地來。畢竟天色已經(jīng)發(fā)暗了,也確實是到了挑選地方準(zhǔn)備夜宿的時候了。楊元覺就埋頭蹲在那邊廂作委屈狀,只用眼角余光看著凈涪佛身在周圍忙活。直到篝火燃起,凈涪佛身盤膝在他側(cè)旁坐下,他才真正抬起頭來,拿捏著聲氣道:“干嘛?”凈涪佛身對楊元覺笑了一下,“晚課時間到了,我要開始做晚課。你要一起來嗎?”楊元覺哼哼了兩聲,凈涪佛身臉上笑意一點點加深。楊元覺又是一個激靈,搶在凈涪佛身面前發(fā)話道,“一起就一起,你做,我看著?!?/br>凈涪佛身也沒多說什么,點點頭,還真就從他自己的隨身褡褳里拿出木魚、佛珠等東西來,拿在手上忙活功課。楊元覺就坐在旁邊聽著,沉默到完全看不出他剛才的那副傲嬌模樣的痕跡。凈涪佛身專注地敲木魚、捻動手中佛串,直到他這一日的功課結(jié)束才停了下來。等他將手上的東西收起,轉(zhuǎn)頭去看楊元覺的時候,就正正地撞上了楊元覺凝視著他的目光。楊元覺見他望來,對他笑了一笑,卻沒說什么問什么,而是直接站起身來,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打著呵欠道:“可算是能夠睡覺了……”說完之后,他也不見外,直接將他的那張寶貝軟榻拉了出來,擺在篝火側(cè)旁,拉起軟榻上的錦被就舒舒服服地躺了進(jìn)去。“你睡吧,我守夜。”聽得凈涪佛身這話,楊元覺滿意地點頭,卻再也支不住厚重的眼皮子,頃刻間落入了夢鄉(xiāng)之中。從展雙界到景浩界的這一路并不好走,所以凈涪佛身也知道,楊元覺這一次是真的累了。他將那套被挪開的木魚重新拉到面前,拎起那一根木魚槌子,讓它在半空中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后,正正敲落在木魚魚身上。“篤,篤篤,篤篤篤……”“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wèi)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wèi)大城乞食?!?/br>伴隨著木魚聲的金文在這一片初初落下的夜幕間升起,并不擾人,反而更讓人心神放松,沉入無思無想無驚無怖的安然夢鄉(xiāng)之中。那邊廂軟榻上沉沉睡著的楊元覺就是這樣的。睡到酣暢處,他甚至無所知覺地彎起了唇角。一夜好眠之后,在晨光中醒來的楊元覺耳邊又聽到一聲聲相當(dāng)耳熟的木魚聲。要是放在別的時候,甚至是換了個人,這木魚聲都是擾人清夢的罪魁禍?zhǔn)?,但因為楊元覺飽睡一夜,心情萬分舒暢,也不就不挑剔了,全將這木魚聲當(dāng)成了伴奏來欣賞。等到木魚聲休歇,趴在軟榻上的楊元覺甚至還轉(zhuǎn)了頭過來,不甚滿意地跟凈涪佛身道:“怎么就停下來了?繼續(xù)啊。”凈涪佛身笑笑,也真的就是好脾氣地拿起了木魚槌子,又再一次敲起了木魚來。楊元覺這才滿意地重新癱了回去。他邊聽邊咋舌:景浩界里的這個凈涪,似乎相當(dāng)好說話啊……他心里轉(zhuǎn)過幾遍主意,但都在掙扎過后被他自己給抹去了。這一個是更好說話一點,但也都是凈涪啊。是黑了心肝的凈涪??!真要惹惱了他……楊元覺禁不住又打了一個寒顫。凈涪佛身沒在意楊元覺那邊的狀況,他還在一下下認(rèn)真地敲著木魚。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邊那熹微的晨光化作明亮的天光,直到那一輪紅日躍起,向著天中挪移過去,他才停下了手上動作。“時辰不早了,該起來了吧?!?/br>楊元覺難得地沒有拖延,乖乖抱著錦被坐了起來。不過他也就只是坐著而已,然后就沒有別的動靜了。凈涪佛身轉(zhuǎn)身望他,“怎么了?”楊元覺相當(dāng)認(rèn)真地看著凈涪佛身,“給我的那些東西呢?”凈涪佛身將他自己的那個褡褳?zāi)眠^來,從里頭摸出一個個裝著天靈地粹、天材地寶的褡褳掏出來,一把把遞過去。楊元覺也沒細(xì)看,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攏到了他手邊。拿了東西之后,楊元覺又道:“我需要更加詳細(xì)而精確地了解景浩界的情況?!?/br>凈涪佛身也就是一點頭,直接伸手,將他手上托著的一團灰黑色光球遞到了楊元覺面前。這一團灰黑色光球也不是別的,正是凈涪佛身抽取出來的無邊暗土世界本源。有了這一團暗土世界本源在手,不單單是楊元覺在這個景浩界里再沒有了阻攔,更能完美達(dá)成他時刻細(xì)致了解景浩界情況的要求。楊元覺一眼就看出了這團灰黑色光球的本質(zhì),知道它極其難得,可也就這樣而已,面上并沒有多顯露,就像是接過一些普通物什一樣拿過了那一團灰黑色光球。收好那一團暗土世界本源之后,楊元覺就又重新癱倒在軟榻上,“好了,等我消息吧?!?/br>凈涪佛身笑笑,問道:“我要繼續(xù)游走各處,你就不跟我去看看?”楊元覺在錦被了嘟囔了幾個字,才掙扎著伸出手對凈涪佛身擺了擺,“你自己去吧,我留在這里就好了。有什么事情,我會通知你過來找我的?!?/br>凈涪佛身也就不說話了,他相當(dāng)利索地將自己的東西歸攏收置好,背了隨身褡褳就準(zhǔn)備上路。“有什么事,記得通知我?!?/br>許是看凈涪佛身這半日余里的態(tài)度比凈涪本尊好太多,落差之下,楊元覺也不好意思太敷衍凈涪佛身,竟難得地再一次從錦被里坐起來,對著凈涪佛身擺擺手,“我記得了,你走吧?!?/br>凈涪佛身對他合掌一拜,再不多話,轉(zhuǎn)身就走了。楊元覺就坐在軟榻上,看著凈涪佛身的背影步步遠(yuǎn)去。直到得凈涪佛身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他視野中之后,楊元覺眨了眨眼睛,調(diào)轉(zhuǎn)目光望定了無邊竹海所在。定定看得半響之后,他呵呵笑得兩聲。無邊竹海哈,異竹哈,聽上去很了不起的樣子哦。就不知道……無邊竹海的這些異竹們能不能為了這個世界,犧牲一下他們自己?楊元覺的境界到底比現(xiàn)下的凈涪要強一點,且他還專修陣道,對無邊竹海里的那些被陣法隱藏起來的氣息更敏感一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