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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他便使用了左天行交與他的小技巧,勉強改變他自己的氣息,更易他自己的相貌,叫他自己都分辨不出他自己來,才顫顫兢兢地離開他落下的那一片地方。甚至在離開了那一片地界之后,皇甫成也都始終躲著人走,不敢讓誰看見他自己。事實上,皇甫成真的是做到了他自己能做到的極限了。他盡力了。但問題是,還有一個最大的破綻他無法彌補。修為。在這一座島嶼上,還真的是沒有哪一個的修為能比他還低了。就算皇甫成已經(jīng)用了左天行教導他的手段勉強將他自己顯現(xiàn)于外的修為層次拔升上去,面對那龐大的修為鴻溝,也還是無濟于事。皇甫成真實的修為也就只有金丹期而已。便是再用手段遮掩,頂天了也就只能顯化出個元嬰初期什么的。在這座島嶼上,金丹初期的修為和元嬰初期的修為,根本就沒有什么區(qū)別。還是處于生物鏈的最底層。還只是墊底。更悲劇的是,即便皇甫成已經(jīng)在躲著人走了,該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也總還是會被人發(fā)現(xiàn),怎么閃怎么躲都沒有用。在經(jīng)過開始的那段混沌時間之后,皇甫成終于明白了現(xiàn)實。這座混沌島嶼,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地方。因為在這一座島嶼上,是神識、神念比他不知強出多少的別人先發(fā)現(xiàn)的他,他只有被發(fā)現(xiàn)的份。他甚至都不敢動用業(yè)火紅蓮。從景浩界過來的那一路,已經(jīng)叫他吃夠教訓了。他若不想更惹人眼,招致更深更重的禍難,在非生死關頭之前,業(yè)火紅蓮怎么都不能顯現(xiàn)出來。幸而他的消息似乎還沒有在這一座混沌島嶼中真正傳揚開去,許多人看他,也只是詫異了一瞬,便將他當作螻蟻一樣地放過去了,沒有死抓著他不放。這對于皇甫成來說,是一個絕好的消息——哪怕他在別人的眼里,就是一只可以完全忽視過去的螻蟻。幾次碰上自己不能惹的修士之后,皇甫成都僥幸地被人抬手放過了。這叫他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還是止不住地提著一顆心,久久不能放下。當然,幾次三番撞上人之后,皇甫成已經(jīng)放棄了憑借自己的感知尋找道路的方法了,他開始只憑自己的直覺行走。這一種全憑運氣,看似自暴自棄的選路方法,倒確確實實給了皇甫成一段清閑的時光。但好景總是不長,更別提皇甫成的運氣也沒真的就有那么好,他這一走,就撞上了一個應該是剛剛與同等境界的修士碰撞后失利心情極其糟糕的修士。那修士見到闖入他神念范圍內(nèi)的皇甫成,也沒真想要拿他怎么樣,只是像拍蒼蠅一樣,隨手往他的方向甩了一掌而已。那修士不是欺軟怕硬的人,他匆匆看過皇甫成的修為,出手間是收了力道的。倘若皇甫成真的就是他此時顯示出來的元嬰初期修為,這一巴掌,皇甫成頂多只是胸口發(fā)悶而已,不會有什么問題。偏偏,皇甫成他不是啊。他只有金丹初期的修為而已。金丹初期,和元嬰初期差了一整個大境界呢。元嬰初期的修士能輕易承受下來的力道,只有金丹初期的皇甫成卻是承受不得。于是,在人家看來只是輕輕的一掌,皇甫成卻直接吐血,重傷。別說皇甫成,就連人家那個出手的修士,一時也嚇了一跳。不能啊。按著他那一掌的力道,怎么著也不能叫一個元嬰修士重傷啊。那修士古怪地往皇甫成的方向張望了一眼,就要從那邊過來細看情況。皇甫成才剛從昏天黑地的劇痛中醒過神來,入目就看見對面的那個修士的動作,心頭更急。他現(xiàn)在可是真的清楚自己的狀況,倘若那個修士真的過來查看,他瞞不住人家。可與此同時,皇甫成也很清楚,他不能攔。他倘若攔了,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人,他不對。皇甫成眼睜睜地看著那個修士幾步向他的方向過來,那目光……那修士迎著皇甫成悲憤的目光,還以為皇甫成怕他再向他出手,到得近前之后,他還特意跟皇甫成解釋道:“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他似乎也覺得自己這樣說,相當厚臉皮,就輕咳了一聲,才繼續(xù)道,“我就……過來看看,不是要對你做些什么……”皇甫成的目光一時更悲憤了。是,你現(xiàn)在是沒想對我做什么,但等會兒可就未必了。不是皇甫成自我感覺良好,總覺得別人對他不懷好意,實在是他的情況,經(jīng)不住別人的細查啊。他沒有把握能完全隱藏得住業(yè)火紅蓮。那修士被皇甫成那目光看得停了一下腳步,但很快的,他又繼續(xù)走了上來。這一回,他的心底里多出了幾分奇異。他覺得,這個小修士情況不對……皇甫成還不知道自己的過分警覺真正引起了別人的疑心,還在聚集著身體最后的力道,將自己酸軟的身體不斷往后挪。那修士更覺得不對了。他面上雖然不顯,但往皇甫成方向逼近的動作中,卻沒有了最先的遲疑。皇甫成心頭更覺得不好了。“你……”不要過來。饒是在這種狀況下的皇甫成他自己,也被他即將說話口來的那句話囧了一下。那樣的一句話真要被他說出口,再配上現(xiàn)下的這副情景,叫別人看見聽見,他成什么樣了?!皇甫成沒有想錯,此時的無執(zhí)童子,看見他在混沌島嶼上的這一副情景,真的格外想笑。他甚至也真的就笑趴在了蓮座上,引得旁邊其他的天魔童子紛紛側(cè)目。但那些天魔童子也就看了他一眼,便各自轉(zhuǎn)了目光,只得少數(shù)幾個,在真正收回目光之前,還各自意味不明地碰了碰視線。到底,皇甫成也沒有真的就到了絕路的時候。在這個當口上,從側(cè)旁斜插了一句話過來。“請道友停步吧?!?/br>左天行!皇甫成驚喜地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扭過頭去。那動作幅度之大,速度之急切,險些將他的脖子都更閃著了。那修士聽著這道聲音里的壓迫,微微皺眉,卻也真的停下腳步來,尋聲望去。那原本還在遠方的身影,須臾間就到了近前,直接攔在了皇甫成與那個修士的中央。那修士打量了一眼左天行,拱手見禮,“道友?!?/br>左天行卻沒有還禮。他雙手自然垂落,身體正正立著,眉眼間更是顯而易見的冷凝。“道友貿(mào)然對低階修士出手,是不是太過肆意妄為了些?”那話語間透出的冷銳劍意,毫不遮掩地就撲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