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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無阿彌陀佛?!?/br>這聲佛號聲里,到底都有些什么,陳四兒、陳五兒兩人心中各有體悟,凈涪佛身概不理會。事實上,凈涪佛身自己唱出這一聲佛號的時候,心中并沒有太多的意味,就只是那么地唱了一聲佛號而已。在凈涪佛身看來,陳四兒當年的那幾個兄長既然知道這里頭的情由,卻還是任由事情發(fā)展到今日,那么這些歲月里頭的所有損耗,都該是他們自己背負的因由。此間因由是要演化成業(yè)債,還是要成為他們陳家自此一飛沖天的翅膀,端看世事演化,人心決斷。但不論最后會是個什么結(jié)果,也都怨不得其他人。凈涪佛身唱過那一聲佛號之后,便就此安靜了下來,再沒開口說些什么。陳四兒、陳五兒誰都沒有說話,所以這一時間,屋里就徹底地安靜了下來。三人在這一片死寂中對坐了半日,才有陳四兒開口來問。“……凈涪師父,請你告訴我……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陳四兒始終低垂著頭,不想叫人看見他此時的臉色。但事實上,他也就只能勉強瞞得過陳五兒而已。凈涪佛身自可不提,陳五兒哪怕再年幼,也是跟陳四兒相依為命著長大的,如何還能猜不到這時候陳四兒的心情?只是他知道陳四兒不愿叫人看破,便也就只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而已。凈涪佛身看了他一眼,也只停頓了一瞬,便也就將他所猜到的那些過往都跟陳四兒說道了起來。“若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身上都種有一種蠱蟲?!?/br>蠱蟲。陳四兒、陳五兒都是第一次聽說過這樣的一個名詞,但即便是如此,他們中也沒有誰打斷凈涪佛身的話語,去詢問些別的。凈涪佛身倒是好心,雖陳四兒、陳五兒兩人沒張口,他也簡單地將所謂的蠱解釋了一遍。聽得這所謂蠱蟲的出處,陳四兒、陳五兒同時張了張嘴,可即便如此,他們兩人誰也沒有半個字出口。凈涪佛身明白他們想問的是什么,也沒拖拉,直接跟他們兩人說道:“你們身上的蠱,應該也不是別的什么人特意種落在你們身上的,而該是機緣巧合?!?/br>機緣巧合……哈,機緣巧合?陳四兒只覺得荒謬,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沒作聲。凈涪佛身如何還能沒看見他們兄弟兩人的臉色?他站起身來,對陳四兒、陳五兒問道:“介意讓我在陳家中行走嗎?”陳四兒、陳五兒同時搖了搖頭。凈涪佛身就很順手地擎了那一盞油燈過來,起身往外走。陳四兒、陳五兒連忙跟上。凈涪佛身擎著油燈,出了他們所在的那一間屋舍后,就轉(zhuǎn)過一條條門廊,來到一處門戶緊閉的屋舍外。陳四兒、陳五兒一直跟在凈涪佛身后頭,此時見凈涪佛身停下腳步,也都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面前的這間屋舍。兩人的臉色當場又更白了。作為陳家的主人,他們比凈涪佛身更明白這一間屋舍的主人。或者說,是曾經(jīng)的主人。因為他已經(jīng)不在了。凈涪佛身回頭看了陳四兒、陳五兒一眼,問道:“可以進去嗎?”陳四兒僵著臉點頭,但在凈涪佛身等了一小會兒后,他才仿佛回神也似地從身上摸出一串鎖匙來。陳五兒抿著唇,往側(cè)旁行過了一步,拉住了陳四兒的衣襟。這衣襟上綴著的力道不大,卻真正地拉住了陳四兒的心,叫陳四兒不知道墜落到什么地方的那顆心有了實感。他定了定神,才忙亂地扒拉出其中一條鎖匙,上前幾步,打開那扇門戶的門鎖。推開門的那一刻,有塵埃被拂動,隨風輕飄飄灑落。那灰塵落在陳四兒眼眶中,刺激得他當場便掉了幾滴眼淚下來。也就是在夜間,天色暗沉,才沒叫其他人看見這一幕。正是因為想著沒人看見,所以陳四兒就沒有多此一舉地做些什么,他狀若無事地往后退了退,讓出位置來。凈涪佛身沒多看他,單掌向著前方禮貌地探了探身,便抬腳跨過了門檻,走入了這一間塵封了數(shù)年的屋舍。陳四兒、陳五兒都跟在他后頭,也走了進去。入得里間之后,凈涪佛身只是掃了一眼,便向著那床榻跨出了一步。當然,他也就象征性地向前邁了一步,然后就看向了陳四兒。眼角上還殘留了些痕跡的陳四兒感覺到了什么,抬眼望向他。凈涪佛身都沒多話,只問了他道:“檀越可還記得些什么嗎?”記得些什么?他是該……記得些什么嗎?他沒問出聲,只拿目光凝望著凈涪佛身。凈涪佛身面不改色,仍只淡淡地回望著他。那目光、那神色中,自有一股叫人信服的篤定。陳四兒目光漸漸放長放遠,再接著,他卻是渾身一震,真像是想起了些什么似的。陳五兒正要問他些什么,就見陳四兒幾步走過去,在那張空蕩蕩的床榻床頭某個位置上一按。“啪嗒?!?/br>一聲輕響之后,一個暗格打了開來。第611章過往1暗格里收著一個木盒子。凈涪佛身往那邊掃了一眼,便就收回了目光。那個木盒子做工相當粗糙,上頭還冒出了不少的木刺,明顯就是新手做出來的。陳四兒看見這個木盒子,卻又一次紅了眼眶。定定望得那個木盒子半響后,陳四兒方才伸出手去,也不拿什么鎖匙,只簡單地撥弄了一下,便將那木盒子打了開來。原來,那個木盒子居然連個鎖都沒有。那個木盒子體積不算太大,但因為內(nèi)里裝著的東西,倒是顯得它空間太大了。它里頭,也只裝了一封薄薄的書信以及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瓶而已。陳四兒看了一眼那木盒子里頭裝著的東西,又停了一會兒,才將東西取了出來。當然,他先拿出來的,還是那一封書信。縱然此時燭火昏暗,但陳四兒還是能夠看見那封面上熟悉的字跡。“吾弟親啟?!?/br>他將書信捧出后,原本是想要先奉給凈涪佛身看過的,但他才剛轉(zhuǎn)過身去面向凈涪佛身,凈涪佛身便沖他搖了搖頭。陳家的事情,已經(jīng)猜到了來龍去脈的凈涪佛身心里已經(jīng)有了把握。更別說,這件事凈涪佛身插不插手,可還在兩可呢。陳四兒見凈涪佛身拒絕,他也就沒再堅持,而是自己抽開了信封。陳四兒看信的時候,面無表情。但一直拉著他衣角的陳五兒卻知道,他兄長這心里……心情復雜到他都很難辨認。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