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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在那枚天地源果表皮上不過輕輕一拿,便抓出了一道黑煙模樣的魔氣。這道魔氣哪怕已經(jīng)被他拿在手上,也還是孜孜不倦地往外透出一股牽引人心的氣息。這股氣息穿透了凈涪本尊制作的木匣子,染在凈涪本尊身上,久久不散。這是一道他非常、相當且極其熟悉的魔氣。天魔童子。顯然,他都是算計好了的。天魔童子知道凈涪帶著的那枚通行符箓會被他在入島之后的第一時間毀去,所以他雖然在那枚通行符箓上也動了手腳,卻只得一層,沒有別的后續(xù)。也因此,凈涪本尊毀去那一枚通行符箓之后也沒有什么異常,過了一段不斷的安生時間。這一段安生時間,除開天魔童子難以繼續(xù)在他身上動手腳之外,其實還有要麻痹凈涪本尊的意思。他想讓凈涪本尊稍稍地放松一下,才方便他的后續(xù)。而天魔童子的后續(xù)手段,真不是落在凈涪本尊身上,卻是左天行。他知道左天行想要得到一枚天地源果,也知道左天行保不住這枚天地源果,更知道左天行會尋求凈涪的幫助,所以他干脆將一枚天地源果送到了左天行面前,任左天行找到凈涪,也放任左天行將這枚天地源果交由凈涪保管。一切順理成章,而他似乎也達成了所愿。凈涪本尊的日子,因為他,因為這一枚天地源果,真的很是‘熱鬧’了一段日子。凈涪本尊兩指用力抓住那道還在扭曲搖擺地掙扎的魔氣,身后靈光閃爍,一座青銅色的九層寶塔自虛空中顯化而出,夾帶著一股封鎮(zhèn)虛空的氣勢壓落在那一道黑煙魔氣上。頓時,那道像是活蛇一樣的魔氣就如同被人抽去了所有生命力一樣,頹頹然彎曲了下來。凈涪本尊拿著那道天魔氣的兩只手指齊齊用力一搓,天魔氣霎時就被磨成了一片淺薄的灰塵。這片灰塵還待要散入風中,卻不其然凈涪本尊背后的那座九層寶塔升起一道紫青色的光芒向著它們壓下,直接將它們徹底磨滅殆盡。親眼看著這些魔氣散盡,凈涪本尊才慢條斯理地將那枚天地源果放回木匣子里,還再一次將木匣子放落在他的隨身褡褳中。如此收拾妥當之后,凈涪本尊才撤去他周圍布設的陣禁,走出他挑選的這一片安靜地界。在他真正地轉出去之前,凈涪本尊抬頭,望了一眼他化自在天外天所在。天魔童子原也沒期待過要靠在天地源果上的那一點小動作將凈涪本尊徹底地留在這座混沌島嶼里。也極其不現(xiàn)實。所以當他看見凈涪本尊的那一眼的時候,明明知道凈涪本尊這會兒其實真看不到他,也沒避開目光,而是正正地迎了上去。凈涪本尊猜想到天魔童子的態(tài)度,但他也就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還自選定了一個方向往前行進。這一回,他的日子也消停了下來。再沒像先前一樣,幾乎是才剛解決一波人,就又立時迎來另一群人,來來去去的,簡直跟鬧市一般的。雖然凈涪本尊能打發(fā)他們,也能從這些人身上搜刮到來自不同世界的資源,但這般的‘熱鬧’凈涪本尊實在是敬謝不敏。尤其是,當這‘熱鬧’還是天魔童子給他招惹來的,他就更是不想要。抹去了天魔童子留在天地源果的魔氣之后,凈涪本尊的日子果然恢復了先前的平靜。混沌島嶼里的四十九枚天地源果不知道還剩余了幾枚,但這島嶼里的修士卻還是很多。通常時候,修士們相遇都會是一場爭斗。得到天地源果之后的那一段時間,凈涪本尊路上遭遇的這些爭斗都會將他也一同卷入去。不論他怎么閃避都無濟于事,只能應對。但等到他磨去那一道天魔氣之后,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修士一下子就少了很多。饒是站在這里的是凈涪本尊,也為了他面前終于恢復的平靜在心底感嘆了一回。凈涪本尊安安生生地在混沌島嶼里轉悠了一段時日后,終于又在一處谷地里碰上了一座大陣。凈涪本尊站在大陣之外,往里打量了幾眼。這是一座相當奇詭的大陣。從陣外用rou眼往里看,一片灰蒙的混沌。而當修士轉換神識觀察,卻又是一片空蒙的虛空。包容一切時間與空間的混沌,空蕩蕩的一切皆無的虛空,明明是截然相反的兩面,卻被人通過陣理融入了這一座大陣中,一而二,二而一。凈涪本尊在大陣外頭看了一小會兒,目光團團掃過大陣,最后停在大陣陣臺所在。那陣臺其實是一座九階鋪就的石臺,石臺中央設的不是案條和香爐,而是一條軟榻,軟榻上,一個面容年輕的修士正摟著錦被睡得昏天暗地。凈涪本尊看見這個修士,不禁搖了搖頭。那修士察覺到那自外頭望進來的目光,先轉頭往錦被里躲了躲,然后卻抬起一只手相當隨意地劃了一下。大陣中央的陣臺上忽然升起一片灰色的云霧。云霧纏繞蒸騰,將一整個陣臺的模樣都遮掩了去。凈涪本尊全然不覺得意外,他也沒有動作,只是稍稍地等了一等。大陣里的那個年輕修士原本是要埋頭繼續(xù)睡的,忽然腦海里劃過一道亮光,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他翻身坐起,兩只手很習慣地插入披散的頭發(fā)中,用力拉拽著發(fā)根提神。“臥槽?!?/br>他罵了一聲,神識洶涌探出,勾連大陣。于是大陣中升騰翻滾的各色氣流在這一刻像是被誰拿定一樣,硬生生從中間開出一條道來貫通大陣外側和大陣中央的那座陣臺。若是旁人,看見這一座大陣,看見這座大陣陣臺中央那個想要睡死過去的修士,該是不論怎么樣都不會往前跨出一步的。但凈涪本尊卻不。他什么準備都沒做,抬腳就踏上那條小道,沿著小道一路走近陣臺,又踩著臺階往上,直接踏入陣臺中央。隨著他步步進前,他后頭的小道也漸漸消失,洶涌澎湃的氣流再度占據(jù)每一寸空間,封禁一切。凈涪本尊對身后的情況洞若觀火,但他連眉毛都沒動彈一分,就這樣穩(wěn)穩(wěn)地往前。陣臺中央的修士已經(jīng)抬起頭了,目光直直地盯著走過來的凈涪本尊。因為剛才睡得很舒服,修士的衣裳都有些亂,更別說他的頭發(fā)了。他那頭頭發(fā)本就是長長地披散下來的,現(xiàn)在雙手又插在頭發(fā)發(fā)根上,就更是將他那一頭頭發(fā)分成厚薄不一的凌亂幾片。再加上他那雙從頭發(fā)下頭望過來的眼睛,換個場景,該可擔得上一個驚悚。凈涪本尊走到陣臺上,很隨意地挑了一個地方就盤膝坐下。真要等那修士回神,那他就要等上一段不斷的時間。但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