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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顯化出來了。不過想想方才他們所得的體悟,凈涪本尊和佛身也就都不覺得意外了。金婆羅花與一道而來,想也是非同尋常,他實不必為此意外才是。當(dāng)然,凈涪本尊和佛身甚至包括魔身在內(nèi),在自己身上出現(xiàn)這般不受他掌控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平靜,那也是因為他們能察覺到婆羅花的這次異動真不是別的什么人在他身上留下了手段,一切的緣由全都在他自己,與旁的人無尤。在掌控自身rou身乃至神魂方面,凈涪還是有一點自信的。凈涪本尊和佛身各自掃得魔身一眼,齊齊若無其事地抬手在眉心處一抹,便又是層層疊疊的遮掩套在了眉心上,將那印堂處的婆羅花給遮擋起來。魔身也不敢過份,他輕咳一聲,收了面上笑意,擺出一副端正嚴(yán)肅的模樣來掃了凈涪本尊和佛身一眼,便閉著眼睛靠上了黑暗皇座高大寬敞的椅背上。竟是直接入定去了。佛身瞇著眼睛看得魔身一眼,在心底給他記了一筆,便看了凈涪本尊一眼,退回了識海世界中。這便又是凈涪本尊執(zhí)掌rou身了。凈涪轉(zhuǎn)眼望了一眼外間,見天色熹微,月沉星隱,又是一天清晨。他隨手將身前的那盞心燈放入一個木匣子里,又將這木匣子推到一側(cè),才從隨身的褡褳里取出了木魚來,開始敲經(jīng)做早課。他隔壁的五色鹿仿佛能夠聽見從這布設(shè)了陣禁的云房中傳出的木魚聲,也在劉家給它準(zhǔn)備的云房中一聲一聲地鳴叫起來。若是撤去凈涪云房中的陣禁,且不去深究凈涪與五色鹿這會兒各自都在默誦、朗誦的經(jīng)文經(jīng)義,單只聽這兩間鄰近云房中傳出來的木魚聲和鹿鳴聲,還真能從這些響起的聲音中聽出些默契來。但可惜,凈涪此時敲的只是,而五色鹿鳴誦的,卻又是殘經(jīng)。這根本就是天差地別的兩部經(jīng)文。結(jié)束晚課的時候,凈涪慣常地一轉(zhuǎn)手腕,拿木魚在空中挽出一個漂亮的弧度,敲下最后的一個結(jié)音,而另一側(cè)的五色鹿也是一聲悠遠(yuǎn)長鳴,仿佛意猶未盡。凈涪沒分出心神去注意那邊廂的五色鹿,他收拾了這云房中歸屬于自己的東西,又動作隨意地將那收著心燈的木匣子,便自撤去禁制,拉開門走了出去。幾乎是在凈涪云房這邊禁制消失的瞬間,五色鹿便猛地轉(zhuǎn)身一邁步,連門都沒拉開,直接跨過空間出現(xiàn)在云房外的長廊里,抬頭直直地望向凈涪云房的方向,見得從拉開的大門中走出來的凈涪,五色鹿歡喜地長鳴一聲,“呦。”凈涪來到它旁邊,抬手拍了拍五色鹿的腦袋。五色鹿頓了一頓,立時又是一聲長鳴。不僅僅是為了凈涪與它的親近,還因為凈涪在這時候表露出來的意圖。他準(zhǔn)備離開了。劉家人對凈涪的去意全無所覺,尤其是劉樂安,他此時還在昨日那廳堂里苦口婆心地和凈行講道理,想要說服凈行,讓他接納凈涪贈予他的佛寶。但不論他好說歹說,凈行也只梗著脖子不答應(yīng)。劉樂安氣得不行,好幾次都想要拂袖而去,但都被他按捺了下來。凈涪比丘早前已經(jīng)說過了,這個小孫子不需要他點化。不需要,不需要,不需要……每次想到凈涪比丘說起這個詞語時候的表情眼神,劉樂安都不由得一次次地咀嚼著這個詞語。而每咀嚼一次,他心中的怒火便降一分,直到他能牢牢地坐定在這廳堂里,在凈行面前一遍又一遍地?fù)Q著法子來勸說他。劉樂安無法,最后心一定,也不再用對孩子的哄誘態(tài)度對待凈行,他擺正臉色,第一次將凈行當(dāng)成年人一樣,拿出平等真誠的態(tài)度來將這件事情的內(nèi)里關(guān)竅一一與凈行說了。從他外出歸來路上遇見凈涪比丘開始到今日凌晨,他事無巨細(xì)地將這段時間以來劉家發(fā)生的一切事情跟凈行和盤托出。甚至不僅僅是這些事情,還包括了他劉家和靜宇寺諸位大和尚的心思謀算、得失利弊,一并全都說了。凈行聽得目瞪口呆。但劉樂安沒理會他,只承著他自己的話頭一路往下述說,也不計較凈行到底聽得明不明白。聽到最后,凈行整個腦袋都是木的。他愣愣怔怔地坐在椅子上,兩眼呆滯地望著前方。劉樂安說完,旋身坐在椅子上,抬手就端起那盞涼透了的茶水,都顧不上旁的,直接就灌入口中,舒緩喉嚨的不適。茶水很涼,失了味道不說,還不利于養(yǎng)身,但劉樂安全不理會,甚至都沒招人來給他換一壺?zé)岵?,又自抬手從茶壺中倒出一杯冷茶來,繼續(xù)往口里倒。一杯接一杯的,劉樂安足足往肚子里倒了三杯冷茶。他抖了抖身體,終于覺得熬夜不眠的自己腦筋徹底清醒過來了,才從袖袋里摸出一個鈴鐺來搖了搖。鈴鐺的聲音傳出須臾,外間便有管家躬身走了進來,喚道:“老爺?”劉樂安吩咐下去,“去取了醒神香來給我點上,再給我煮一壺青葉茶來?!?/br>管家應(yīng)聲下去了,很快便又領(lǐng)了人過來一通收拾,等劉樂安點頭了,才又帶著人退了下去。劉樂安捧著青葉茶也不喝,只輕嗅著茶盞中透出的茶香。青葉茶的茶香混著角落里飄來的醒神香,特別的讓人精神勃發(fā)。是以當(dāng)凈行回過神來再去看劉樂安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個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熬了一整夜又勞心費神的耄耋老人。他頓了一頓,雖面色愧疚,但還是堅持說道:“祖父,不可以的,我不能,不能接受……”劉樂安也不生氣,他只問道:“凈行,你已經(jīng)出家,真說起來,其實也算不得劉家人了。我不該拿劉家的得失利弊來試圖勸說你。你也將這些都忘了吧,這畢竟就只是我的一點異想而已?!?/br>說是這樣說,但劉樂安也知道,既然那些話他都已經(jīng)在凈行面前明說了,凈行即便不會為此就對他對劉家多有退讓,但必定會在他心上留下些痕跡,至于能讓凈行退讓幾何,就還得看他們劉家,看情況。他暫且將這件事按下,端正臉色沉著聲音問他道:“我也不提什么利弊得失,只問你一句,你老實答來?!?/br>凈行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劉樂安問道:“凈涪比丘得世尊青眼,有大智慧大悟性大毅力,欲踏遍各方搜尋,以因果、因緣錘煉心性,你羨慕他么?”凈行聽著,明明還在愣怔卻也不由自主地點頭。劉樂安又問道:“比丘得世尊親授,是他機緣,但若他不接受不珍惜,還只在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