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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重生之出魔入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9

分卷閱讀509

    卻原來,在他視線的盡頭,正有一個身著莊重黑袍的光頭小和尚托著一座幽幽寂寂的寶塔,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

他居然沒有走!

司空澤繃緊了身體,木著視線看著凈涪。

凈涪面上的笑弧再稍稍往上一抬,然后他竟什么都沒有做,就在司空澤的目光中施施然地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徹底消失在他眼前的凈涪,司空澤久久愣怔之下,終于站不住腳步,軟軟地坐了下去。

他沒再看程沛,也沒再要問程沛什么,只低垂了頭坐在那里。

司空澤真不蠢,他其實(shí)也知道天圣魔君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危險暴戾,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早些年也不是沒有見過那個小和尚?可是他當(dāng)時見過的那小和尚遠(yuǎn)沒有他此刻見到的小和尚那么危險!

或者說,在早年的那些時候,他見到的那個小和尚將他自己的危險和鋒芒都收斂得好好的,就像鋒芒無匹的寶劍停在了劍鞘里一樣。而他現(xiàn)在所見到的這個小和尚,卻是鋒芒畢露,光芒盡顯。

當(dāng)寶劍藏在劍鞘里的時候,哪怕所有人都知道寶劍的劍光無可阻擋,可只要它一日待在劍鞘里,那他們就可以在這一日告訴自己,那就只是一柄華美的寶劍而已。

這是一種自欺欺人。

司空澤也知道,可是人就是這么一種習(xí)慣了自欺欺人的存在。

司空澤多年修行,當(dāng)然不僅僅只是修為、手段乃至年齡的增長,隨著年齡見識一起增長的,當(dāng)然還有他的心性。

以他的心性,面對旁的什么人,他也都能面不改色,也都能做到得體自然。

可偏偏,那時站在了他面前的,是當(dāng)年的天圣魔君皇甫成。

見到他,浮現(xiàn)在司空澤心頭的,不是敬佩不是欽服甚至不是戰(zhàn)意敵視,而是連司空澤自己都不得不承認(rèn)的驚恐和躲避。

許是連天圣魔君皇甫成都不記得了,當(dāng)年劍君左天行流落異世的時候,接手道門布局、擔(dān)負(fù)道門抵御魔門重責(zé)的諸多道門長老中,就有一個他。

可是即便他拼盡一切窺探天機(jī),借助天數(shù)布下陣禁阻攔,就算他們這些道門聯(lián)軍集合了道門一眾盛名長老,但當(dāng)天圣魔君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哪怕他沒有出手,只是坐鎮(zhèn)后方,輸?shù)摹〉?、逃的也多是他們道門一方。

哪怕借助了天數(shù),哪怕集合了道門諸多長老之力,他們也贏不了他,他們甚至攔不下他。

司空澤木然地坐在自家靈寶的殘片上,空洞的目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拼盡一切浴血奮戰(zhàn)卻總是敗敗敗的日子。

然而,不得不說,他如此驚恐著天圣魔君的同時,其實(shí)也在敬佩著他。

因?yàn)椤?/br>
就像他們這些人每每對上他都是失敗那樣,天圣魔君對上劍君左天行也都是輸多贏少??僧?dāng)他們的銳氣、戰(zhàn)意乃至是心氣都被天圣魔君挫去的時候,天圣魔君他卻仍然能夠昂首對上劍君左天行。

不管此前的種種戰(zhàn)績是勝是敗,在最新一次爭斗甚至是廝殺來臨的時候,他總還能帶著無匹的銳氣和鋒芒迎上劍君左天行。

這就是魔門的天圣魔君皇甫成,是可堪與他們道門劍君匹敵的魔道魁首!

別人或許只看到了天圣魔君和劍君的一次次廝殺拼斗,可他卻不同。

他是天籌宗天機(jī)峰的掌峰長老。

他是整個景浩界中最為了解天機(jī)天數(shù)的修士。

所以司空澤他看得更清楚,天圣魔君皇甫成……他的對手其實(shí)不僅僅只有一個劍君左天行,還有站在劍君左天行身后的茫茫天道,世界大勢。

換了他……

司空澤慘笑了一下。

換了他,他怕是連站在劍君左天行對面的勇氣都沒有。更別說要一次次地抬劍指向劍君左天行,更別說不論勝負(fù),不管輸贏,他總還站在那個位置上。

程沛看了識海中的司空澤一眼,沒有作聲,他只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便在屋中的香爐里燃起了香料,閉目入定。

這一整個下午,程沛都在定境中渡過。

沒有人來找他。

包括上午時分才在他面前說過要過來的路修的那個寶貝女兒。

如此一直到了傍晚,晚膳時間都已經(jīng)過去了許久,路修身邊的管事才領(lǐng)了人提了食盒穿過濃重的夜色走了過來。

管事過來的時候,程沛也已經(jīng)出了定境,正拿了一本前人對于陣法的心得體會在手,就著前面的一盞青燈慢慢地翻看著。

那管事敲了敲門。

程沛點(diǎn)頭,目光卻不離開手中的書本,只平平地道:“請進(jìn)?!?/br>
管事領(lǐng)著人進(jìn)來,看也不看,當(dāng)下就對著程沛深深一拜,道:“實(shí)在很抱歉,程公子,今日奴仆事多煩亂,一時竟忘了給公子送晚膳,實(shí)在很對不起?!?/br>
程沛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仍只盯著他手里的書,只淡淡地道:“管事請起吧,程沛一介外人,不過暫且在貴府停留,還沒多謝貴府招待,如何敢多言其他?”

管事心頭一沉,再不遲疑,直接重重地跪了下去,道:“是我等多有怠慢,還請公子見諒?!?/br>
領(lǐng)頭的管事都已經(jīng)跪下去了,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仆役自然不敢在拿捏著身份,也都統(tǒng)統(tǒng)跪了下去。因著管事跪得結(jié)實(shí),他們也不敢來虛的,當(dāng)下便有一聲聲的沉悶重響在屋中回響。

因跪得重,跪得結(jié)實(shí),這一下撞下去,也是痛得結(jié)實(shí)。

一時間,這些仆役個個都是呲牙咧嘴的。在那燭火映照下,這種猙獰的表情更是尤其可怖。

仆役不敢對領(lǐng)頭的管事生氣,卻敢對坐在那邊閑閑看書的程沛暗暗瞪眼。

這些程沛也都知道,卻不在意,他只轉(zhuǎn)了目光過去,看著管事道:“管事這是要脅迫我?”

管事想到自家主人今日午間那悲涼無奈的表情,連連搖頭,道:“不敢不敢。”

程沛當(dāng)下就冷了聲音,道:“那管事這是在干什么?”

管事無奈,只能站了起來。

見得管事站起,其他仆役也都急急地站了起來。

管事見狀,連回頭狠瞪那些仆役的力氣都沒有了,只低聲求道:“今日是我等失職,非是特意怠慢公子……”

程沛只不說話。

半盞茶后,程沛翻過一頁書,在翻書的間隙點(diǎn)點(diǎn)頭,隨意道:“算了,管事且將食盒留下吧?!?/br>
管事頓時喜上眉梢,轉(zhuǎn)身一把搶過身后仆役提著的食盒子,親自給程沛擺放到了桌子上,又說了幾句話,才真的在程沛的要求下領(lǐng)著人走了。

只剩下他一人的房間里,程沛掃了一眼案桌上的那個食盒,動都沒動,只繼續(xù)看他的書。

第二日一早,程沛帶了自己的東西,早早地去辭了路修,便出了路府。

路修苦留不得,只能將他送出府去。

站在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