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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然,魔身在這一眼就能將整個院子都盡收眼底的小院子里轉(zhuǎn)悠了一圈,也沒見他有要打開院門的意思。哪怕這個天靜寺,是景浩界佛門的祖地。就連當(dāng)年的皇甫成也都沒能來這里走上一遭。不過魔身在院子里轉(zhuǎn)完了一圈之后,就徑直走到了凈涪本尊種下的那一株菩提樹幼苗旁邊。他也沒干別的什么,就是盯著那在菩提樹樹心位置里沉睡著的樹靈看個不停。樹靈依舊在沉睡。但也許是察覺到了凈涪的接近,菩提樹樹冠隨風(fēng)輕搖,一道清湛湛的菩提靈光自凈涪頭頂飄落,滿滿地灑了凈涪一身。凈涪魔身瞇了瞇眼睛,抬起手往頭頂方向伸手一拿。待他將手從頭頂挪開,放到眼前去細(xì)看的時候,他的手掌中,赫然就是一道熹微但完整的菩提靈光。魔身瞇著眼睛細(xì)細(xì)地端詳了手中的這一道菩提靈光片刻,哼了一聲,便將他掐著菩提靈光的手松開。哪怕被人捉拿過了一回,但重新得到自由之后,那一道菩提靈光仍舊還向凈涪的方向飄去,仍舊還化作朦朧的菩提靈光,灑了凈涪滿身。雖然菩提靈光清凈自然,最是克制魔道,但不知是因?yàn)槟碚斨鴥舾ou身還是因?yàn)檫@一株菩提樹樹靈,他竟連半點(diǎn)不自在都沒有。恰恰相反,這一道菩提靈光落在他身上后,他竟然覺得打自心底涌起一股涼沁沁的感覺來。就如同酷烈的夏日里,忽然就降下了一陣涼雨。清清涼涼的,格外舒服。魔身微微闔上了眼瞼,享受一般地站在了原地。但他也不過是站了約莫半柱香的時間,便伸出手去,不輕不重地在菩提樹樹心位置上拍了兩下。不過是隨意地拍了兩下,菩提樹樹心處就流入了兩道干凈通透的靈氣。別看只得兩道,但就是這兩道靈氣,真拿出去的話,可是能令人心動到強(qiáng)破了頭的。要知道,這可是景浩界無邊暗土世界本源從至污至濁的幽淵魔氣里演化出來的天地靈光。這天地靈光至清至靈,給了菩提樹樹靈正正好。不過以菩提樹樹靈現(xiàn)如今的狀況,這兩道靈光已經(jīng)是它能夠容納的極限了。世界就是這樣的奇妙,在最污最濁的地方,總是能夠孕育出至清至靈的東西來。佛身結(jié)跏趺坐在漫天的佛光之中,看著魔身的動作,輕輕笑了一下,對凈涪本尊說道:“他可真是舍得?!?/br>佛身說的話,魔身自也能夠聽得見。他便轉(zhuǎn)身入屋,便往識海里遞了一句話道:“不過兩道靈氣,給了這小家伙也就給了。倒是佛身,你連兩道靈氣都舍不得,未免也太過小氣了吧?”佛身只是一笑。魔身也沒有要挑事。他推門入屋,重新又在佛龕前坐了,閉目入定。魔身自識海右側(cè)中顯化出身形,頓時,原本空蕩蕩一片的右邊識海魔氣洶涌如潮,護(hù)持在魔身左右,就如漫天佛光簇?fù)碇鹕硪粯印?/br>被佛光簇?fù)碇姆鹕砼c被魔氣護(hù)持的魔身一左一右相對而立。他們的身周虛空中,佛光堂皇則如同大日之光,普照天地;魔氣詭譎則如同暗夜迷霧,遮天蔽日。唯獨(dú)一身清爽干凈僧服的凈涪本尊兩袖清風(fēng)站在中央,什么異像都沒有。但就是這樣的凈涪本尊,分割了左右。在凈涪本尊身前,左側(cè)的佛光、右側(cè)的魔氣,都僅僅只在左側(cè)、右側(cè)滌蕩徘徊,始終未能越線一步。魔身看了看凈涪本尊,也沒站在原地。他往后一坐,遍布半個識海虛空的詭譎魔氣陡然化作一座暗黑皇座,讓魔身坐了個正著。剛才那一番溜達(dá),雖然很多動作都是魔身隨意所為,但這樣里里外外地溜達(dá)過一圈后,魔身對身體的掌控也能稱得上一個隨意自如。更甚至,他一度起念嘗試過催動魔氣。雖然他到底還是沒有完全催動,但就因?yàn)樗麌L試過,所以他很清楚,當(dāng)他掌控著rou身的時候,哪怕是封存在識海里的魔氣,他也都能夠如臂指使。魔身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完全地接過身體的掌控權(quán)。不僅僅是他,就連佛身,在這一次授戒羯磨之前,也沒有得到這樣的待遇。真正掌控著這一具rou身的,從來只有凈涪本尊。魔身從來沒有想到過,他居然也能夠毫無阻隔地掌控身體。他以為,以凈涪本尊的性格,既然他是本尊,那屬于“凈涪”的rou身,就只能是他的。任是誰來,也別想染指。但事實(shí)就是,他不僅可以隨意又完整地掌控rou身。他的實(shí)力還能夠得到完全的發(fā)揮。還有……既然他作為魔身,都能夠隨意又完整地掌控rou身,還可以通過rou身發(fā)揮他本身十成十的實(shí)力,那佛身必定也是可以的!否則的話,在剛才領(lǐng)受具足戒的時候,佛身就不可能完美地瞞過所有人替凈涪本尊受戒。但是,這世界上,真的能有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嗎?雖然佛身與他都是凈涪三身之一,與凈涪本尊同源而出??梢矁H僅只是同源而出而已。自他們分化出來之后,一人修魔,一人修佛,他們已經(jīng)走上了不同的道。走上了不同的道的他們,根本就如同在同一棵樹上分出來的兩根不同枝干一樣,哪怕同屬一棵樹,也永遠(yuǎn)不會有重合擁抱的那一日。可事實(shí)就擺在了眼前,魔身更是親自體驗(yàn)過,由不得他不信。魔身目光復(fù)雜地望著站定在中央的凈涪本尊,許久之后,他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來的時候,他的眼底清明至極。“你是怎么做到的?”魔身也不再顧忌旁的什么,干脆直接地問凈涪本尊。既然不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必然,那么這件事之后,就必定是有人在背后花費(fèi)了大量的精力去雕琢塑造的。魔身不是小孩子,從來不會天真地相信僥幸。遍數(shù)三身,唯有凈涪本尊有這個能耐。在魔身之后,佛身也定定地望著凈涪本尊。第250章魔身魔體在佛身和魔身的目光之中,凈涪本尊低下頭去,望著自己的手指,并不太在意地道:“什么怎樣做到的?就是這樣就做到了,還要怎樣做?”就是這樣到底是怎么樣?魔身和佛身一時都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個什么心情,只得直瞪著凈涪本尊。比起魔身,佛身倒是不那么糾結(jié),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魔身一直瞪了凈涪本尊半響??上У氖牵呐暬蛟S能夠震懾得了旁人。但在這識海里,在同為凈涪三身的凈涪本尊和佛身面前,卻是什么用處都沒有。白費(fèi)力氣!魔身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凈涪本尊,便不再緊揪著這件事不放,勢要與凈涪本尊問個清楚明白。他只又問凈涪本尊道:“那么,那戒體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凈涪本尊不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