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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師父,他自然也算得上是天靜寺的弟子?!?/br>凈和說得理所當然,凈懷和凈古卻聽得極不順耳,他們兩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面上顯出一絲無奈之色的凈涪。凈懷當下就笑了笑,道:“凈涪師弟他在妙音寺皈依,度牒也落在妙音寺,又未曾在天靜寺掛單,怎么能說得上是天靜寺的弟子?凈和師弟是在說笑呢吧……”凈和面上笑意不減,他都不和凈懷爭辯,只道:“凈涪師弟身上有著天靜寺的弟子銘牌,我?guī)熐搴銕煾敢苍谒轮忻鞔_定下凈涪師弟身份……這件事,妙音寺里的清篤大和尚和清顯大和尚也都是知道。怎么?兩位師兄不知嗎?”凈懷、凈古兩人臉上笑容不變。只是凈懷并不開口,而是由凈古接話道:“師弟這話想來是在說笑。自古以來,僧人的歸屬從來看度牒,看掛單所在,如何看的弟子銘牌?”凈和笑瞇瞇地點了點頭,很真誠地道:“確實如師兄所說沒錯……”但緊接著他的話音就是一轉(zhuǎn):“可是現(xiàn)如今,凈涪師弟不正是要在天靜寺中掛單呢么?”說到這里,凈懷、凈古連帶著凈涪盡皆沉默。不僅僅是凈涪,連帶著他們兩人,如今也都要在這天靜寺中掛單。凈和見好就收。他雙手接過凈懷、凈古兩人的弟子銘牌,穩(wěn)穩(wěn)托定,然后雙手合十,作拜請之態(tài),口中更是宣起一聲佛號:“南無阿彌陀佛?!?/br>佛號聲中,他頭上升起一片金色佛光。而在佛光里,一枚副令若隱若現(xiàn)。凈和請出副令,也無別話,恭敬再拜。見到凈和動作,凈懷、凈古乃至凈涪三人全都微微低下頭去,無聲禮拜。隨著凈和的動作,那枚副令當空一卷,兩道金色佛光自那片佛光中彈出,落入凈和手上托著的那兩枚弟子銘牌里。金色佛光融入那兩枚弟子銘牌后,凈和恭敬而熟練地三拜。這一拜之后,副令伴隨著佛光一同消失在凈和頭頂。凈和將凈懷、凈古的弟子銘牌還了回去,道:“好了。”凈懷、凈古兩人雙手接過自己的弟子銘牌,卻不仔細翻看,而是齊齊抬了頭去望著凈和。恰在此時,凈涪也微微轉(zhuǎn)了頭來看向凈和。凈和迎上他們的目光,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便知道他們未曾開口的話里都是些什么意思。他笑了笑,道:“南無阿彌陀佛。只要凈蘇師兄能夠在寺里收回副令之前到達,一切還是來得及的?!?/br>都是聰明人,正如凈和明了凈懷、凈古、凈涪未曾說出口的話,凈懷、凈古和凈涪也能聽得出凈和話里的未盡之意。凈蘇如果能夠在天靜寺收回凈和副令之前到達天靜寺,一切就還來得及。但如果遲到或者未到,那凈和也是無能為力。不過即便只得到了這么一句明話,凈懷、凈古和凈涪也都已經(jīng)滿足。實在沒有辦法能夠要求更多。他們齊齊向著凈和合十一禮,雖未明言,凈和卻也能明白。他雙手合十,微微欠身,回了這一禮。凈和又陪著閑坐了一陣,告知三人他的聯(lián)絡(luò)方式,便起身告辭離開。凈懷、凈古兩人也沒多做挽留,簡單客套了幾句,便連同凈涪一起將凈和送出了禪院。走出老遠一段距離,轉(zhuǎn)過一個拐角后,凈和才停下腳步,微微側(cè)過身去看了那處院子一眼。不過……與其說凈和看的那處院子,不如說他看的是凈涪。凈和也真的就是看著凈涪。別的他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卻清楚。當初寺里安排下來接待妙音寺一行的,是凈棟。但凈棟師兄他推拒了。以凈棟師兄的性格,這一個任務他推拒其實并不如何出人意料。畢竟……凈涪師弟這么一個本來不符合受戒條件的沙彌最后因為世尊親點而得到受戒資格,本來就弄得凈棟師兄很是矛盾。按律,凈涪師弟不能受比丘戒。但既然能夠得到至高至圣至尊的世尊親點,他又確實擁有受戒的資格。如果接受這一事實,那就代表著背律,但如果不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違逆世尊……左不是右不是的矛盾,如果換了旁人,怕不會覺得有什么。但對于最為守禮的凈棟師兄而言,卻又矛盾至極,左右難決。凈和不覺微微搖了搖頭。當然,這些本來都只是凈棟一個人的糾結(jié),凈和也沒有太過在意。可問題就在于,凈和他發(fā)現(xiàn),這里頭的水似乎有點深……凈和默然地在原地站了片刻,無聲嘆得一口氣,才真正的轉(zhuǎn)身離開。第236章菩提幼苗凈涪和凈懷、凈古一起送走了凈和后,又陪著他們兩人在這一處禪院里坐得一陣,便起身告辭。凈懷、凈古兩人也不強留他,叮囑了兩句,便送了他離開。正如凈和所想,雖然相比起妙音寺,凈涪在天靜寺待的時間實在太短,但凈涪在天靜寺的生活確實不需要他多費心思。凈涪熟門熟路地轉(zhuǎn)過幾道門戶長廊,便站在了他當日住下的小禪院。凈涪打量了一眼,見這小禪院與他當日關(guān)門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除了積下一點灰塵外,便連那門鎖垂落的長度乃至角度都是凈涪當日離開時的模樣。顯見,自凈涪當日離開后,這小禪院就沒有一個人進去過。凈涪心下滿意,面上卻不露分毫。他取出自己的弟子銘牌往門鎖上一按,一道金色佛光一閃即逝。凈涪收回弟子銘牌,推門進入禪院。入得禪院后,凈涪也沒有立時打開屋門進屋。他在院子里站了一會,看了看院中里長著的那株菩提樹,退后幾步,尋了一個位置站定。他從褡褳里取出一個長條形狀的木盒打開,里面赫然是一株有著幾片嫩綠幼苗幾根細枝的菩提樹幼苗。凈涪取出那株菩提樹幼苗,隨手將木盒放下,而他自己則蹲下身去,雙手捧著那株菩提樹幼苗,看似隨意卻又帶了兩分謹慎地將它種下。并不需要凈涪替它挖坑填土,菩提樹幼苗在細嫩的根系觸及到地面的那一霎那,便自動自發(fā)地插入泥土之中,穩(wěn)穩(wěn)地抽苗生長。在凈涪打開木盒,菩提樹幼苗氣息暴露的那一瞬間,天靜寺某處生長著的一株普通菩提樹在風中舒展的葉片陡然一定,然后一道清凈菩提光朦朧升起。朦朧的清光伴著山間云霧蒸騰開去,一時竟難以分清哪些是光,那些是霧。忽然,菩提樹下無端生出一股清風,清光連帶著白霧一起,隨著這一股清風當空一個旋轉(zhuǎn),直撲向凈涪那一處小禪院所在。菩提樹的動作光明正大,絲毫未曾遮掩,這天靜寺中大大小小和尚沙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