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4
花清露丸也確實值得上這個價格。皇甫成給沈妙晴喂下百花清露丸后約莫一刻鐘時間,沈妙晴那被燒得通紅的臉頰變成了正常的紅潤臉色,呼吸也變得厚實沉穩(wěn),再不是早先氣若游絲的樣子。皇甫成幾乎是滿足一樣地看著沈妙晴安穩(wěn)的睡顏,哪怕他此刻還在不斷地咒罵著,哪怕他還在被一波又一波的話劍穿透身體。他看著她,如同在看著他的唯一支柱。他忍不住低下頭去,將腦袋湊到沈妙晴臉側(cè),輕而柔地磨蹭著。他話語的惡毒狠絕和他身上密密麻麻倒插著的劍器極其相配,卻和他眼神動作間的溫柔小意形成強(qiáng)烈反差,看著就讓人覺得特別違和不適。沈妙晴睡了一覺她從來沒有過的安穩(wěn)覺,等到她睡意惺忪地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頭發(fā)蓬松凌亂渾身插滿劍器極其狼狽的皇甫成。那一霎那,沈妙晴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怨恨不甘瞬間爆發(fā),再有鼻端不斷浮動的刺木異香刺激,沈妙晴腦袋尚未真正清醒,嘴就已經(jīng)張開了。“皇甫成!你居然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磕阍趺催€沒死?。俊?/br>“都是你,皇甫成!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多事,因為你懦弱,因為你無能,我現(xiàn)在變成了這副模樣!你怎么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皇甫成才見沈妙晴睜開眼睛,正要露出一個笑容,安撫沈妙晴,竟不料劈頭蓋臉被罵了一頓。他整個人都懵了。可他懵了,沈妙晴卻還沒有停止。“皇甫成!都是你!是你帶著我逃到莫國!是你讓我碰上那個和尚!”“如果不是你,我還會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修士!”“皇甫成!你怎么不去死???”沈妙晴罵得從未有過的兇狠惡毒,就像要將這段日子以來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痛苦都宣泄出來。她的眼睛里只有皇甫成一個人,甚至沒有看見不遠(yuǎn)處空中浮現(xiàn)出來的一把把鋒利劍器。哪怕沈妙晴已經(jīng)被廢去了所有修為,靈根毀損,成了一個普通的凡俗女子,可這刺木異香卻不會因為這樣就放過她。皇甫成愣愣地看著沈妙晴,想要阻止沈妙晴繼續(xù)口出惡言,但他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連手指都無力動彈。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目猙獰可怕的沈妙晴死死地盯著他,不停地詛咒著他,然后,那一柄柄鋒利的劍器倒刺入沈妙晴的身體。沈妙晴沒有了修為,不過就是一個最普通的凡俗女子,如何能夠像他或者是這贖罪谷里的其他人一樣時時刻刻地修補(bǔ)自己的身體?鮮血流了一地,殷紅的血色映入皇甫成眼底,將皇甫成的雙眼也染成血紅色。皇甫成痛得以為自己的靈魂都被撕碎了,痛得以為他自己真的已經(jīng)徹底死去了,可事實是,他還活著。然而在那綿綿無盡的痛楚之中,那一聲比一聲無力的浸透恨意的怨毒詛咒聲清晰無比。“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不知過了多久,他面前的那個少女徹底停止呼吸,身體溫度全部散去,皇甫成才終于有了動靜。“嘿嘿……嘿嘿……嘿嘿……”“我無能?嘿嘿……我懦弱?嘿嘿……我多事?嘿嘿……”“哈哈哈……”“我無能???我懦弱?。课叶嗍拢。俊?/br>“哈哈哈哈……”他形同瘋子一樣仰天大笑,笑聲凄厲如同鬼哭。可哪怕是這個樣子,同在贖罪谷里的其他天劍宗弟子卻還是誰都沒有看他一眼,誰都沒有理會他。高坐他化自在天外天上的天魔童子看著下方景浩界如同瘋子一樣的皇甫成,眼底閃過一抹殘忍的笑意。第147章紅蓮蓮子贖罪谷里莫名多出了一個凡女,還在贖罪谷喪了命,這件事哪怕別人不在意,左天行卻還是知道的。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左天行剛從磨劍堂出來。他正坐在燈前,拿著一張云綢專心仔細(xì)地擦拭著他的劍器。堂中跪著的管事不敢出聲打擾,只能埋下頭去,等候著左天行問話。好不容易左天行終于將完整細(xì)致地擦拭了一遍,他歸劍入鞘,側(cè)頭問道:“約莫十來歲的凡女?”管事連忙應(yīng)聲道:“是的,此女不知何故突然出現(xiàn)在贖罪谷中,因受刺木異香影響,被話劍刺傷致死?!?/br>左天行點點頭,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那個女子的身份,他只又問道:“尸體呢?”“尸體……”管事停了一停,才答道,“尸體被皇甫師叔引火燒掉了?!?/br>左天行瞇了瞇眼睛,重復(fù)了一遍:“皇甫成?”管事點頭:“就是皇甫成師叔。我們本來是想要將她送出贖罪谷去的,可是皇甫成師叔不許,親自引火燒掉了?!?/br>左天行點了點頭,問他:“皇甫師弟如今怎么樣了?”管事斟酌了一陣,最后還是拿不到合適的詞語形容,只能搖了搖頭:“屬下不知。但屬下看著,皇甫師叔情況很不妙?!?/br>他頓了一頓,補(bǔ)充道:“恐有心魔?!?/br>左天行轉(zhuǎn)過視線看著他,眸光平靜無波:“是嗎?”管事縮了縮身體,不敢再作聲。左天行揮揮手,管事連忙退了出去。整個堂屋里只剩下左天行一人,他望著放在自己膝上的劍器,目光一寸寸梭巡而過,最后停在劍尖處,眼中閃出一道劍光,劍光炸起,化作一柄鋒銳寶劍。寶劍劍光璀璨,但劍光之外,卻是一片暗沉。第二日一早,左天行便起身前往贖罪谷。他站在刺木異香籠罩范圍邊緣處,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距離刺木只有一臂距離的皇甫成。看得出來,在今日之前,皇甫成沐浴梳洗過,甚至換過一身衣裳。他順滑的長發(fā)整整齊齊的歸攏在墨黑的玉冠里,雖然口中仍然惡語不斷,半空中仍然有一圈一圈的話劍倒刺入他的身體,但他背影筆挺,仿佛那些穿透他身體的劍器不過就是拂過他衣衫袍角的微風(fēng)而已。哪怕被話劍刺得痛到不行,他也只不過就是晃了晃身體,然后便又站得筆直。不一樣了……左天行心中明白,最后只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離去。在進(jìn)入磨劍堂之前,左天行給凈涪送了一句話。凈涪本正在溪前默誦經(jīng)文,忽然抬起空閑的那只手往空中一拿,一柄小劍就被他拿在手中。五色幼鹿騰地站起身,目光警惕地盯著被凈涪拿在手里的小劍。它還記得左天行的氣息,而且它對左天行沒有什么好感。凈涪看了五色幼鹿一眼,彎下身去用那只本來拿著經(jīng)書的手安撫地摸了摸五色幼鹿的腦袋,五色幼鹿轉(zhuǎn)過眼睛看著凈涪,目光柔軟依戀,它低聲鳴叫了幾聲,便又趴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