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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他有所求?!北咀鸬_口,“而且所求不淺?!?/br>這一點,他們?nèi)齻€清楚。但凈涪本尊這么一開口,其余兩人,哪怕就是佛身,眼睛也都點起了兩簇火光。沒錯!能讓一只魔如此畏首畏尾地隱在背后隱忍行事,那他的所求必定對他很重要。不知什么時候,魔身已經(jīng)坐上了一座寬大的白骨皇座。手上已經(jīng)沒有了幽寂暗塔的他往后靠上寬大的椅背,一只手搭上扶手,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撫過垂落在扶手的袖擺,點了點頭,姿態(tài)漫不經(jīng)心,但唇邊卻勾出一個興奮的弧度。“我們在景浩界,它必定是在天外,我們就算打殺了皇甫成,抽出他的神魂,也不能威脅得了它。而等到它再次降臨,我們卻未必能夠再抓住它的尾巴。”一只魔想要在眾生中隱藏自己的痕跡簡直就是再容易不過了。凈涪他們可不想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它曾在我們滿懷希望的那一刻將我們推落絕望的深淵,逼得我們自爆;它曾想要奪取我們的rou身,讓我們神魂俱滅;它還在我們轉(zhuǎn)世后糾纏著我們的神魂,污濁我們的精魄,讓我們一度走投無路,無奈不得不轉(zhuǎn)投佛門……”魔身就那樣懶懶地倚靠在皇座椅背,用著激昂的話語數(shù)落著那只魔對他們的欺辱和逼凌。但無論是端坐蓮臺的佛身還是凌空站在虛空的本尊,卻只是一個垂落眼瞼,手指捻動著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佛珠,一個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兀自出神。誰也沒有理會他。本來就是,他們?nèi)灰惑w,誰還不知道誰。魔身激昂地宣講了半日,最后聲音陡然低落,拖長了聲音道:“所以,我們也要讓它品嘗一番從希望的最巔峰跌落的那一種滋味?!?/br>“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才是我們的處世法則!”本尊點了點頭,收回手抬起眼瞼掃了佛身和魔身一眼,“那就這樣?!?/br>凈涪識海中的這一番計較說來話長,但實際上連盞茶工夫都沒有。等到凈涪從識海中出來,籠罩這一整個大殿的,還是靜默。皇甫成心虛頹靡,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凈涪看了他一眼,平平淡淡收回視線,也沒個別的動作,放任皇甫成自怨自艾。直到殿外的沈妙晴提著水桶轉(zhuǎn)入了殿后的廚房,凈涪才從褡褳里取出一個木魚來,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篤……”的一聲木魚清響,打破了整個大殿的靜默,也將皇甫成從那種快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的自罰中拉了出來。凈涪看著皇甫成下意識抬起的還被濃重迷茫遮攏著的眼睛,心中點了點頭,卻不移開目光,就那樣直直地看著皇甫成。凈涪選擇喚醒皇甫成的時機可謂是妙到了巔峰,既能在皇甫成心中仿佛烙印一樣留下最深刻的印象,又能在皇甫成的心境上留下一個難以修補的破綻,一舉兩得。皇甫成愣愣地看著坐在他對面,表情柔和但眼神卻堅定的凈涪,聲音哽咽地道:“對不起小師兄,對不起……”皇甫成此時真的很茫然,他仿佛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愣愣怔怔地站在原地,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他努力過,但他的努力好像沒有用處,他的修為依舊比不上別人,明明穿的是大BOSS,可他居然連大BOSS的一個小手下都比不過,還輸?shù)酶纱嗬洹?/br>他只想救沈妙晴,卻拖累了凈音師兄,陰差陽錯下害得凈音師兄身受重傷。更甚者,他連救助凈音師兄的丹藥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從一堆無用的雜物里翻出一張軟榻給他。什么事都做不好,簡直一廢物!凈涪看著他,平靜地搖了搖頭,側(cè)過身去指了指凈音的方向。皇甫成起初不了解凈涪的意思,順著凈涪的手指看了凈音好一會,才領悟過來。他真正該道歉的,不是凈涪,而是凈音。皇甫成點了點頭,雖然還是很喪氣,但也仍舊鄭重地道:“是,小師兄,我明白了。等到凈音師兄醒來,我一定向他道歉。”凈涪這才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意。皇甫成見狀,也終于松了一口氣。第116章沈定追來等到沈妙晴用木案捧著一壺熱水進得殿中的時候,殿里的氣氛已經(jīng)緩和了下來。她松了一口氣,唇邊的笑容更加溫婉柔和,就連腳步,也都輕快了幾分。她捧著木案來到殿中,先將木案放在自己身側(cè),從儲物戒指里取了矮幾出來擺放在皇甫成面前,這才將木案放了上去。凈涪看著面前的矮幾和木案,便知這矮幾木案和凈音現(xiàn)下躺著的那張軟榻俱是一套。“只得一盞清水招待,還請小師父勿怪?!?/br>沈妙晴先將一盞溫水送到凈涪面前,接著才將另一盞溫水遞給了皇甫成。是的,就是溫水,單單只有溫熱的清水,連茶葉都沒有。皇甫成看著凈涪面前的那杯溫水,尷尬地想要開口說什么,但嘴巴張合著,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他能說什么呢?他自己儲物戒指里常備的靈茶茶葉連帶著沈妙晴自己的那一份都在混沌之地的那會兒被用來交換療傷丹藥里,現(xiàn)下儲物戒指里一片茶葉都沒有,他又能說什么?“小師兄,請?!?/br>凈涪倒是不介意,他對著皇甫成和沈妙晴合十點頭無聲一禮,伸手拿過溫水,淺啜了一口,便放了下來。皇甫成此前說渴了,這會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渴了,自己捧著溫水接連喝了好幾杯。沈妙晴握著水壺,細心柔順地給他續(xù)杯,垂首抬眼間,那似水一樣的柔情隨著眼波一起暗暗流轉(zhuǎn),就像那湖水下的暗流,僅能在偶爾的那么一霎那間窺見些許端倪。凈涪坐在一旁,手指無聲地摩挲著杯沿,悠悠然地看著。這般的情景,佛身和魔身也在識海里看著。佛身猶自可,和凈涪一樣安安靜靜地看著,但魔身卻不然。他邊看,還邊在一旁津津有味地點評著。“嗯,這個眼神不錯……多一分太過,少一分又太淺,如此這般剛剛好,不愧是沈妙晴……”凈涪不置可否,皇甫成正喝水呢,視線不經(jīng)意間瞥見凈涪的表情,也不知怎么的,竟就覺得如坐針氈,整個人都不舒坦了。他手里拿著的空空如也的杯盞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一時間真是尷尬到不行,視線掃蕩著四方,就是不去看凈涪和沈妙晴。沈妙晴看著皇甫成這般模樣,淺淺淡淡的愁緒染上細長眉梢,秀美容光更是黯淡了幾分,看著就讓人打自心底生出一種綿綿密密的疼痛。凈涪掃了沈妙晴一眼,視線沒有絲毫起伏,甚至什么都沒有。沈妙晴實在是個伶俐人,她這副愁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