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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寶貝吉祥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6

分卷閱讀46

    倆嗎?!鳖櫿碌?。

“你們?nèi)ツ沁呎谊惤?jīng)理報個名然后領(lǐng)錢?!背嗖驳拇鬂h指著遠(yuǎn)處的樓房,“就在一樓那?!?/br>
“多謝,大爺,多問一句,去南洋是干什么呢?”黎川憨厚笑道。

“滾,愛去不去?!睗h子一臉橫rou,怒目而視。

兩人走遠(yuǎn)后,黎川道:“怎么樣,感覺是逼人上船的。”

顧章說:“的確不對勁,想下南洋的多半是貧苦人家,條件和工作都沒細(xì)問就拿錢上船了?!?/br>
“先看看情況吧。”黎川道。

顧章來到廣東后,就愛上了喝悶酒,桌子上一壺酒瓶已經(jīng)見了底,黎川和錢蔭拎著碟麻辣豬耳朵進(jìn)來。

錢蔭道:“喲,顧大哥要吃豬耳朵嗎?”

黎川笑道:“一個人喝有什么意思,我陪你。”

“來,”顧章拉開身旁的椅子示意。顧章興許是有點酒意上頭了,或是平時壓抑得太久,想找個人傾訴下。反正在錢蔭看來,顧章今晚十分不對勁,話多了,表情也多了。

剛坐下就聽道顧章問:“從軍后,還和自己當(dāng)初的理想一樣嗎?”

話題有點大,且敏感,黎川和錢蔭一時不好回答,只舉著酒杯打哈哈。顧章悶頭灌下一碗,眼白帶上絲絲血影,略帶孤寂看著酒碗,“我爹當(dāng)年十幾歲就當(dāng)兵,從新兵蛋做起,二十多年來,打過小鬼子,打過長辮子,打過紅毛鬼子,半生戎馬,一直希望可以看到真正國泰民安的時代,哈哈,真是可笑,老頭子最后竟然被人污蔑成漢jian賣國賊,哈哈,我又走在老頭子的道路,我沒有老頭子那么偉大,一輩子都想著保家衛(wèi)國,我只想手握重權(quán),為他平反,可是越走越遠(yuǎn),爬得越高,就覺得越失望,權(quán)位高者,不思民生衛(wèi)國,只想如何爭搶,還向背后的帝國主義搖頭擺尾。我好失望?!?/br>
黎川和錢蔭低下頭,一言也找不到反駁,是的,當(dāng)初熱血沸騰想為國家添磚添瓦,爬過高山,爬過尸骨累累,爬過槍林彈雨,甘愿付出生命與年華,結(jié)果還是看不到出路,當(dāng)初撲騰的心漸漸冷卻,歸于平寂,可怕的不是失望,而是變成一種習(xí)慣,習(xí)慣聽從命令,習(xí)慣帶兵出征。

三個人的酒會,結(jié)果變成三個人的悶酒,喝得惆悵無比。

華北地區(qū)在一片祥和的外表下,高層的軍閥間,以及背后的帝國勢力間,一直在波濤暗涌,近期來日本與英國摩擦漸多,在各自的勢力中展開了海關(guān)封鎖,這就苦了渡洋而歸的游子了。

寶祥就是眾多游子中的一員,歸心似箭下,還要迂回曲折回歸,寶祥的小心肝都擰成麻花辮子了。他只得從日本乘海輪去香港,再從香港回廣州,再乘船回到天津。暈,滿腦子的暈。

半個月的海上飄蕩,寶祥下了船踩在土地上,像是踩在了云層里,輕飄飄的,快要飛起來了。在香港下了船就買了張最近航班的船票,逆流而上,在廣州的《》碼頭又下了船,他雖然沒來過廣州,也聽不懂粵語,但知道是國家的土地,頓時覺得親切無比,連腳下踩的泥土都想擁抱一翻。寶祥實在是太累了,得休息一晚才好上路,不然又是一路飄蕩的水路,實在是吃不消。

碼頭,無論是面對各種悲歡聚散,生離死別,都總是一副莫不關(guān)己的狀態(tài),生意已久火紅,人流已久奔涌而至。

寶祥順著腳跟踩腳尖的街道,打聽著附近的住宿。奈何南腔北調(diào),雞同鴨講,和一名攤小販大眼瞪小眼地溝通半天也沒聊出建設(shè)性的對話。寶祥只得道謝放棄了。

不經(jīng)意的回頭間,熟悉得像手中的掌紋一樣的側(cè)臉,瘦了,也黑了,整個人都不修邊幅了,胡子拉渣也沒刮干凈,身上的破布湊成的衣服,破洞的鞋子……寶祥看一眼,痛在心上。

這么多年去哪了?

過得還好嗎?

我回來了,你還會走嗎?

你知道嗎,我很想你了!

顧章!

寶祥生怕他會走失,走失了,又會是多少年的等待呢。

第四十七章

顧章正和黎川相量著,還要不要追查商行一事,畢竟有公事在身,私事耽誤太久,終究是會惹麻煩上身。

顧章曾無數(shù)次幻想再見寶祥時的場景,但從來沒想過,在鬧市中,輕聲一喚,回過頭就看見他了。感覺極其不真實,似在無數(shù)夜夢中相遇,卻在黎明時刻,歸于虛無。

身邊的喧雜聲瞬間消失,一切的喧鬧景象剎那間也消失,只剩下耳邊那句“顧章。”,只剩下眼前那人,大腦還沒運(yùn)轉(zhuǎn)過來,那人就熱淚盈眶,一把撞進(jìn)懷里,胸膛撞得生疼,但看到那人嗑滿淚水的眼眶,心,痛得更厲害。

不真切,不真切,指甲狠狠掐進(jìn)掌心,會痛的。哦,原來真的不是夢。

寶祥忘了是怎么樣被顧章帶回來的,只記得自己哭得直喘粗氣,蹭得顧章肩上滿是眼淚鼻涕,最后還要顧章牽著手去找回他丟得七零八落的行李。

好丟臉,好糗。寶祥坐在顧章的單間里,用被子捂住臉,直在床上打滾,正撲通翻騰中,顧章?lián)Q上了軍裝,好好整理了一番,臉還是那張臉,但與寶祥記憶中帶有點點任性的富家子弟形象不同,現(xiàn)在的顧章總給人一種悍然的侵略性,有點陌生,有點距離感。

寶祥看見顧章沒好意思再折騰,不覺正坐著。顧章舉舉手中的托盤,托盤上酒菜豐盛,笑嘻嘻道:“寶哥,餓了吧?!?/br>
與記憶中的顧章重合了,回憶被勾起,寶祥的眼眶又紅了,顧章見狀,趕緊擺開酒菜,道:“你看看,都是你愛吃的,有白切雞,油雞,姜蔥雞,這里只養(yǎng)了雞嘛,嘗嘗這白切雞,我親手做的?!?/br>
寶祥吸吸鼻子,拿起筷子夾了塊放進(jìn)嘴里,悶聲甕氣道:“這是咸□□?!?/br>
寶祥揉揉吃得漲漲的肚子,熟悉的飯菜香,熟悉的溫暖氣息,讓他幸福得昏昏欲睡。

“寶哥,吃飽就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吧。”

寶祥不知顧章什么時候在房里打了一大木桶的熱水,面對顧章完全流露的細(xì)心體貼,頗有些受寵若驚。忙道謝后,顧章笑笑揉著他腦袋,所到之處,盡是凌亂不已。他帶好房門,“洗完就喊我吧?!?/br>
晚上,初冬的風(fēng)順著縫隙偷偷襲來,熱水中裸露的肩項,冷颼颼的,寶祥從燙乎乎的水中,撈起毛巾一把蓋住頭臉,整個人在熱水里往下縮,愜意,大寫著的愜意。

寶祥洗完后,顧章就順著剩下的熱水快速地搓了個澡,寶祥坐在床上,沒想到他就在自己眼前□□裸地搓澡,本想到外面等著,但顧章拒絕了,洗完澡,去吹夜風(fēng),容易生病。

手不自覺地絞著被子,臉上還帶著出浴時的熏紅,忽然腦子一抽,覺得像房里的小媳婦,等著丈夫?qū)櫺??寶祥被腦袋里的不正經(jīng)想法嚇了一跳,意識到自己的動作也太娘氣了,便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