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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閉上眼,他習(xí)慣性的蹭了蹭駱奕的面頰。駱奕擦凈少年臉上的淚,在他額上落下輕輕一吻,說,“一凡睡吧,我都在呢——”以后,一直都在。作者有話要說: 有兩個小番外(?>?<?)☆、番外之十年之駱奕的十年二十歲的時候,駱奕看著跪在靈堂里的小孩,眼眶被紙錢燒得通紅,心里好像有個地方被燙化了。二十一歲的時候,駱奕抱起蹲在陽臺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孩,心里慌張的不知所措,只能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脊。二十二歲的時候,他看著從小孩抽屜里翻出來的本子,大片大片的紅色刺得他眼睛生疼。二十三歲的時候,他看著小孩一片紅色的涂鴉,小心翼翼的問,一凡,想學(xué)畫畫嗎。二十四歲的時候,駱奕送小孩去上學(xué),小孩膽怯的眼神讓他有一瞬間只想把小孩藏在家里??墒撬荒?。二十五歲的時候,駱奕吃了口小孩給他炒的蛋炒飯,小孩亮晶晶的眼睛讓他不忍說鹽太多了。二十六歲的時候,駱奕親手給少年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少年笑得很開心。駱奕想,那就每年都給他做一個吧。二十七歲的時候,駱奕拿著小孩素描二等獎的證書,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二十八歲的時候,駱奕回應(yīng)少年的親吻,心突然悸動,是多年不曾有過的感覺了。二十九歲的時候,駱奕被老陳拉到gay吧,他點了一個小男孩,那人膽怯的眼神就像林一凡一樣,但他后來發(fā)現(xiàn),那人并不是那樣。三十歲的時候,駱奕看著半邊空空的床,竟是很想念少年暖暖的體溫和每天早上那個迷迷糊糊的親吻。三十一歲的時候,他看著少年慌亂的抵在門前的樣子,猜到了少年想干嘛,但他裝作不知道。三十一歲的時候,他聽著少年嘴里說的大冒險,聽在駱奕耳朵里全都是——我喜歡你。三十一歲的時候,駱奕第一次覺得自己太老了,太老了。三十一歲的時候,駱奕看著少年空洞的眼,看著里面汩汩的淚水,但卻什么承諾也給不出。三十一歲的時候,駱奕看著少年轉(zhuǎn)身離開的背影,就是那次,他的猶豫,讓他差點丟掉了他的小朋友。三十一歲的時候,駱奕看著在墓前蜷縮成小小一團的少年,跪在墓碑前磕了三個響頭,他說,對不起,以后,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三十一歲的時候,駱奕擁住光腳而立的少年,將自身的體溫傳給少年冰冷的身體,他說,一凡,我以后會一直在,一直都在。小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比他大那么多,就像那句話說的:此后,所有的苦難,他先替他嘗;所有的歡愉,他與他共享。所有的事情,他都先于他,他能選擇把好的東西留給少年看,讓少年依舊只是少年。此后一生,便是唯一。☆、番外二番外二安靜的病房里,少年枕在駱奕肩上,兩人合看一本書。“一凡,這樣你脖子不累嗎?”“不累,就想這樣靠著高舅舅?!?/br>駱奕還想說點什么,但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來了。駱奕看了一眼就掛了,林一凡抬起頭用疑問的眼神望著他。駱奕剛說了句“沒什么”,鈴聲再次響起。駱奕微微用手遮住屏幕,把書放進少年手中。“乖,自己看會兒,我出去接個電話。”“嗯?!?/br>少年乖巧點頭,看著駱奕走出病房。然后他看著手上的針頭,點滴瓶里的藥水一點點輸進他的身體。他看到了來電顯示。是那個叫小李的經(jīng)理。他想起了對方說的:“你太小了,你斗不贏我的。”為什么,就是不能只是我一個人的高舅舅呢。手不由自主的捏成拳頭,手背上從針頭的位置流出一股一股的血,打濕了床單。他看著針頭刺進他的血管里,手上全是淋漓的鮮血。“你也斗不贏我的……高舅舅……最舍不得我受傷了……”拳頭越攥越緊,血水、藥水混合著流下來……“一凡!”“醫(yī)生!醫(yī)生!”是不是只有這樣,你的眼里才會只裝下我……“一凡,你生病了……”“那個人,他不是你,我不喜歡他的,我沒有親他,別怕,我一直都在的……”“我喜歡你,一凡,我喜歡你,別犯傻了,別傷害自己了,不要這樣了,我會擔(dān)心的……”“一凡,乖,松手,好嗎?”“高舅舅,你不能不要我……”“我要的……怎么樣我都要的……”駱奕剛開門,便看到了躺在沙發(fā)上的少年。19歲的少年,長高了不少,身形卻依然纖瘦。駱奕放下手中的東西,輕手輕腳的走到了沙發(fā)旁。他這才看見少年懷里緊緊地抱著畫板,削尖的鉛筆抓在手心里卻毫不自知。眉頭死死的皺著,握著筆的手還在一點點收緊。……一沉一浮,就像身處大海,被浪花卷起又拋棄。溺水般的窒息感掐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一條大魚死死的咬住他的手,尖牙嵌入他手掌心。紅色的血灑在藍色的海里,緩緩擴散,最后消失不見。帶著海腥味的細軟海藻纏上他的脖頸、手腳……然后塞進他的口鼻……無法呼吸了……要……死掉了……“一凡!一凡!醒醒!”“一凡?是我!”“一凡!別嚇我!”一個聲音,拉起他的手,瞬間把他牽回了岸邊。“高舅舅……”少年一睜眼,就看到了駱奕焦急的神情在一瞬間放松。“可算是醒了,來,手松開?!?/br>林一凡乖乖的松開手,沾著血的筆就滾了下去。“坐著,我給你拿藥。”“高舅舅……我夢到以前的事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駱奕看著抓住他手的少年,無法,只能拿起桌上的濕紙巾擦干凈他手上的血,溫柔的說到:“哪能不要我的一凡呢,怎樣都是要的,乖,做夢呢,別當(dāng)真?!?/br>駱奕在少年額上留下一吻,起身拿藥。少年就坐著,乖乖的任駱奕給他上藥。“疼嗎?”“不疼?!?/br>“今天下午畫了什么?”“你不在,我什么也畫不出來。”畫板上,空空如也。少年迷糊的搖搖頭,眼睛依舊看著駱奕。“寶貝兒,我臉上有花嗎?”駱奕調(diào)笑道,借此轉(zhuǎn)移少年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