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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寒冷還不至于發(fā)癢。 換好了藥,連休息都不及,便有馬不停蹄出了辭院。 今日不計后果所做的一切,不能只交由上官青瀲一人處理,總歸該有的擔當必須要承當起來。 ☆、顧辭辭院設靈堂 顧辭夜間到邢部的時候,她和上官青瀲書房的燈還亮著,請推門而入,上官青瀲卻不在里頭,揪了一個守夜的侍衛(wèi)一問,才知道上官青瀲去了地牢。 顧辭是打從心眼里排斥那陰暗血腥的地方,不單單是因為顧澈的緣故,只是那兒給她的感覺實在太過于壓抑,只是如今孫奇被押至地牢,顧辭再不想去,也得忍了心里的厭惡。 于是又取了令牌,繞路去了地牢。 約莫半個時辰,天邊月都高掛了,顧辭才止步于地牢門前。 守門的兩個衙差被去,顧辭亮了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牢門。 有個老衙差為她帶路,她盡力忽略不斷竄如鼻尖的血腥味,說道,“上官大人何在?” 老衙差回,“上官大人在審犯人,還吩咐若是顧少郎便帶著去見他?!?/br> 顧辭不由得一笑,上官青瀲倒是了解她,知道她非來不可。 走得近了,倒是不聞得凄厲的叫聲,老衙差一指,卻是水牢。 顧辭心尖一顫,眼前幾乎是同一時刻便浮現(xiàn)起顧澈的慘狀來,壓了痛意,才隨著老衙差走近了。 上官青瀲在水牢里顯得很是矚目,一襲干凈的淡藍錦服,僅袍邊兒沾了點水漬,回過頭來,見是顧辭,立馬收起了那過分冷冽的表情。 顧辭沖他頷首,走過去,發(fā)現(xiàn)一個鐵籠子里關了個人,是孫奇,和被帶走之時模樣變化甚大,披頭散發(fā)衣衫襤褸,很是狼狽。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上官青瀲緩緩道,“不知顧少郎可滿意如此的審訊?” 顧辭憤恨的望著鐵籠子里的孫奇,胸腔是滾滾沸騰的怒氣,冷聲道,“我恨不得他剝皮抽筋?!?/br> 上官青瀲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繼而命人取來一張狀紙,借著水牢鑲在土墻面的燭臺上的幽光,在顧辭面前攤開來。 顧辭借著燭光細細看著,里頭將孫奇的罪名一一陳列,包括殺害秋娘三人,誣陷顧澈入獄,他都盡數(shù)交代,狀紙右下角是醒目的一個拇指紅泥印,顧辭眼神一沉,望著上官青瀲。 孫奇竟然認罪了? 她即刻想起屈打成招四字,可孫奇罪有應得,這些本該是他受的。 上官青瀲拿起顧辭手,將狀紙輕輕安置而上,“我知道,縱然是這般也無法彌補你心中之痛,但我所能做的,我所不能做的,只希望你能有一絲的開懷?!?/br> 一張輕輕的狀紙,顧辭卻覺得萬分沉重,從手心直沉到心底里去,沉甸甸的,滿是上官青瀲給予他的情意。 得人如此,此生何求? 顧辭揚了揚嘴角,“多謝。” 又豈是一個謝字能了得。 顧辭蹲下身子,意識不明朗的孫奇不知道為何恰好抬頭看著她,眼里盡是幽怨憤恨之光,她突然就生出一股可悲之感來,“孫奇,有一件事你說得很對,你不過戚后的棋子,如今你身陷囹圄,可戚后卻不聞不問。我不知道你犯下這些罪責可有過后悔,但這一切不過你助紂為虐,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br> 孫奇似乎想說話,但只是不斷往嘴里突出血沫子。 顧辭眼神漸冷,“好好享受這最后的牢獄時光吧?!?/br> 顧澈經(jīng)受的,孫奇要一五一十還回來,她不想變成一個冷血殘忍之人,可這個世道,她若不狠心,到最后慘敗的只會是自己。 “我們走吧?!鄙瞎偾酁囕p言。 顧辭被他慢慢攙扶起來,眼里還是孫奇那張滿是血污的臉和不甘心的眼神,如蛇一般,鉆進她心里,遍體生寒。 月隱入黑暗里,夜正深,正是冬日,外頭飄起了細細的雪花,火把映照著銀錦地,將人的影子拉得深長。 “公文我蓋請尚書大人蓋了官印,你私自帶走孫奇之事那四個衙差我也都封口,你不必憂心?!?/br> 上官青瀲見顧辭微怔,輕笑補充了一句,“拿銀子封的口?!?/br> 顧辭反應過來,也笑了。 “出來可用過藥?” 顧辭想了想到底頷首。 上官青瀲搖搖頭,“回去記得再內外都要記得用藥,不能忘記了?!?/br> 顧辭低頭微笑,“你怎么像個老媽子?” “也就管你一個人管這么多了,”上官青瀲狀似無奈,“那我就在叮囑一次,可別忘了?!?/br> “知道了。” “過兩日,皇上在宮中宴請齊國侍者,屆時我與你一同前去?!?/br> 顧辭臉色頓時又沉下來。 “這兩個月,我們二人不在,皇上腹背受敵,難免.....”他似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 “他有言無信,我離開鹿都之時,他百般向我保證會照顧好秋娘她們,可是現(xiàn)今呢?”顧辭氣惱,“你不必再為他說好話,我見了他,會親自同他說?!?/br> 上官青瀲見她情緒激動,也便不想再觸了她的氣頭,連忙道,“你別動氣,先回去罷?!?/br> 顧辭這才停了話頭。 雪紛紛落,落滿了枯槁的枝頭。 寒風刮過,吹起一地銀霜,蓋過一個個腳印。 那夜,顧辭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自己滿身鮮血,伸手去摸,所有的血污都不是她的,前路是一片猩紅,看不見遠方。 夢醒滿身冷汗,眼前一片漆黑,心中突然涌起巨大的空蕩蕩感,一坐便是到天亮。 顧澈的傷要養(yǎng),秋娘三人的喪事要辦。 無論是哪一件都讓顧辭心力交瘁。 一切從簡,靈堂在辭院架起來,三架棺材還沒有封, 顧辭燃了燭,燒了紙錢,煙霧繚繞,整個辭院籠罩在一層深沉厚重的悲傷里。 顧澈執(zhí)意要下床,這一次,顧辭沒有攔著他,攙扶著他到大廳,兩個人安靜的坐著,久久未言。 “你記不記得,那會子我還想將你和月兒湊成一對?” 顧澈放空的眼神漸漸被拉回來,輕笑一聲,“公子那是亂點鴛鴦譜?!?/br> 顧辭也笑,聲音滿是疲倦,“她們跟了我近十年,我都沒能為她們找一個好歸宿?!?/br> 顧澈不再言語,能聽見他細微的呼吸聲。 顧辭起身,哽咽道,“封棺吧?!?/br> 眼望著棺木被鐵鑿一下一下打入,那沉悶的聲音一下下砸在顧辭的心里,鮮血淋漓。 無人能知曉這棺木中躺著三個了無生息的女子對于她而言有多重要,她們是她少年的伙伴,也是她的家人,她更是把自己當成她們三人的庇護。 可為她們帶來滅頂之災的,也是她。 往后的除夕,再也沒有同樣的笑臉陪她一處度過了。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