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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吧辦吧,再這樣下去,廣場舞估計都比世界杯早一步?jīng)_出國門。”魏南風隨手把單頁往筆記本里一夾,還在心疼昨晚賭輸?shù)那?,比這更令人難過的是,祖國連個賭輸球的機會都不給他——今年的中國隊,依舊不負眾望,沒有踢進小組賽呢!:)另一邊,欒舟溜出來除了消極怠工外還有一件正事,他想先獨自去霍老太家附近埋伏一陣,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已經(jīng)和馬里奧確定過了,今天夏令營不上課,如果真的是那個李爾王干的,他一出現(xiàn)就會被逮個正著。早上的傳單是霍老太送來的,欒舟順便問了她關于廣場舞比賽的事,得知這種詭異的比賽居然撐過了好幾屆,但今年情況有變,原先的場地被開發(fā)商征用了,她們只能重新物色地方。欒舟假裝關心地問了兩句,還被霍老太一臉詫異地嫌棄道:“就這屁大點事,你霍奶奶早解決了,四十一中后面那塊小cao場,今年在那辦,記得過來給奶奶當拉拉隊,你長得俊,能多拉點票,往年都是小魏來的,今年這份殊榮就給你啦~”欒舟想抽死自己這張多事的嘴,舉著兩個彩球在一群大爺大媽中間蹦蹦跳跳,還不如一刀捅死他了事。不過好在霍老太精神已經(jīng)恢復了,怪事也沒再發(fā)生。昨天睡前,欒舟還在拜讀李爾王同學那篇大作,用高中英語詞匯居然能寫出如此駭人聽聞的場面,這孩子不僅有恐怖分子的基因還有當網(wǎng)絡噴子的潛質(zhì),如果勵志點轉(zhuǎn)行去寫網(wǎng)絡,那他大概真的要被擠去要飯了。欒舟給馬里奧發(fā)了條微信,讓他把班上的名單對照一下,看看李爾王到底是何方神圣,姓甚名誰。那頭還沒回話,欒舟一個人守株待兔實在無聊,打開文檔開始碼字。他最近沉迷于寫短片推理故事,每天睡前更一篇,謎底卻總是到第二天才揭開,引來一票讀者的同時也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但欒舟并不在乎,依舊我行我素地不亦樂乎,他幾乎從不回復粉絲,如果不是簡介里那一行認證,看起來真的像個盜文的營銷號。今天這篇的標題叫:鄰居“林楊鼓足勇氣,敲響了面前這扇斑駁的舊木門,年久失修的木門發(fā)出刺耳的聲響,吱呀——”突然,手上一輕,欒舟碼字的手還保持著敲鍵盤的姿勢,手機已經(jīng)不翼而飛,對方速度之快,他只來得及瞥見一抹殘影。還沉浸在劇情里的大腦空了一瞬,旋即抬腳追上去。“站住——!抓小偷!?。?!”樓與樓之間逼仄的窄道里,上演了一場實力懸殊的貓捉耗子。一路窮追猛趕出了居民區(qū),欒舟愣住了,五一路熱鬧如常,一個慣偷混進里面,豈不是龍游入海,再想找無疑大海撈針,何況他連對方的臉都沒看見。欒舟沮喪地像棵雨地里無人問津的毒蘑菇,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空有一身驚才絕艷的文采,卻生在一個高速發(fā)展的信息時代,這個時代不需要大文豪,欒舟每個月?lián)钢o巴巴的稿費過日子,如今手機丟了,相當于沒了討飯的碗,真是個令人悲傷的故事。“你說你咋這么想不開,管什么閑事,幫了大家?guī)讉€小忙就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了?”欒舟自言自語,一腳踢飛路邊的易拉罐,殘留的可樂濺了一地茍延殘喘的痕跡,終于連最后一滴也流盡了,扭曲的瓶身被路過的車輪碾過,遠看像某種動物的殘骸。他沿原路返回,準備老老實實回辦事處整理材料,讓他cpu過熱的大腦冷卻一下,別凈干些剃頭挑子一頭熱的傻事。正自我檢討著,一陣熟悉的馬林巴琴聲在他耳邊過了一陣電。直到他大半個身子都鉆進路邊的綠化球里,才敢確定,那的確是自己的手機。因為屏幕上“金剛芭比馬里奧”幾個字太過刺眼,“回頭一定得給他改個備注”。馬里奧在學校就愛打微信電話,反正蹭學校的wifi又不要錢。欒舟還沒想明白他失而復得的手機是怎么回事,已經(jīng)按下了接聽鍵。“哎喲我說老弟,你蹲坑掉里了啊?干啥呢大半天不接電話,我差點帶通廁所的撈你去?!?/br>欒舟沒心情跟他解釋:“沒屁事掛了啊,爺煩著呢!”“誒誒誒等會,這暴脾氣,不是你讓我查的嗎?”馬里奧懷疑半上午不見欒舟失憶了,“我找著了,那個李爾王中文名王儲,是高二三班的學生…”“李爾王……”聽到這個名字,欒舟緊張的神經(jīng)瞬間繃成一根弦,終于意識到哪不對了,正常小偷偷手機哪有隨手扔了的道理,要扔也是扔電話卡。只有一種可能,那人根本不是小偷!他想聲東擊西,借追手機引開欒舟,那么…他真正的目標是——霍老太!“喂,馬里奧,你還記得那個學生長什么樣嗎?”反應過來的欒舟一個急轉(zhuǎn)身,離弦之箭一般飛出去,直奔霍老太家的方向?!爸朗裁淳驼f什么,越詳細越好,快!”極速奔跑下,信號差的僅剩一格,馬里奧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從聽筒里傳來?!靶;@球隊的主力,個子挺高……”…………魏南風正被一摞“社區(qū)新規(guī)劃”折磨的死去活來,右眼皮冷不丁跳了一下。魏南風:“?”這可不是什么好預兆,他起身倒了杯熱水壓壓驚,順手往里頭撒了一把枸杞。窗外驟然大亮,緊接著響了幾聲悶雷,低音炮似的,震得人昏昏沉沉的。“這破天漏了吧,小同志出去好像沒拿傘…”魏南風看了眼來勢洶洶的烏云,轉(zhuǎn)臉把看到一半的新規(guī)劃拋給鄰桌女同事:“幫我審審,我出去接個人?!?/br>走的時候從門口的臨時用傘框里挑了把顏色鮮艷的格子傘,一路小跑著沖進薄霧中。欒舟已經(jīng)殺到居民樓下,撐著膝蓋喘了口氣,他印象中霍老太住的樓層并不高,二層還是三層,按每層的層高,從樓下往上扔重物砸破玻璃是完全有可能的。馬里奧的聲音還在那頭喋喋不休,“他在班上人緣挺好的,父母離異的孩子性格還能這么開朗真不容易。有個鐵哥們叫吳冕,不過最近幾天好像鬧了點矛盾,倆人來上課也不說話…”“沒人啊…?”欒舟已經(jīng)上到二樓,一層兩戶都大門緊閉,看不出有外人來過的痕跡。“喂?你還在聽么,那邊干嘛呢?我怎么聽見有腳步聲?你旁邊還有人嗎?”馬里奧一句話讓欒舟汗毛倒豎,就在剛才,他也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是這聲響稍縱即逝,欒舟甚至分不清它來自哪里,樓里還是摟外?只能出于本能地繼續(xù)往上走。幾乎在他踏上最后一階臺階的同時,視野中出現(xiàn)一個人,準確來說,是個男人。只是他戴著黑帽子、黑口罩,穿著黑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