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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魔頭嘛,總要化一個濃妝,好教人一眼看出‘我是反派,莫要惹我’的離經(jīng)叛道來?!痹儆懥艘槐认?,又道:“有機會給你瞧瞧!”黎昕持了酒壇,給他滿了第三杯。粗獷的壇口,精致的小杯,手倒是很穩(wěn),不溢半滴。問了第三個問題,口氣很是隨意:“那日,你對上楓朗了?”百里孽又打了一陣哈哈,樂道:“他來找過你啦?當日,我敵不過他,帶著你跑了?!?/br>第四問,“你還想知道什么?”聽黎昕這話問得微妙,百里孽心知,必是那楓朗仙君和他告了自己的小狀。也不以為意,慢條斯理地道:“瘋子,我不明白,念兒不過是你的徒兒,哪怕再師徒情深,怎會讓你傷心致斯?”“往飛,你不懂……”黎昕悠悠開口,卻不說完,只是望著遠處的云彩出神。當真只是師徒?不,黎昕對念兒是動了貪癡的,只是,這份感情還未來得及宣之于口。十六歲,念兒溺水,救起時已奄奄一息,黎昕想也不想,與他度氣。過后幡然醒悟,仙法要來何用?卻也留戀唇上微涼軟糯的觸感。這才驚覺,那個孩子長大了,風華正茂,如畫卷一般美好。不再是跟在自己身后師父長、師父短的天真小兒。再一細品,自己對他當真拿得是師徒情深、繞膝之樂?怕是未必,多年之前就初顯了端倪,經(jīng)此一事,更是確認無虞。日后的相處,處處留心,他的一顰一笑、一言一行,無不讓自己悸動不已――他原以為自己斷情如石佛,本無心,終身學不會情愛。恰好,楓朗找上門來,黎昕離開一年。再見時,黎昕萬分確信,他要的,是念兒這個人。“我不知道……他如此決絕……”黎昕心想:若是沒有后來,念兒還在,這份貪癡會如何自處?會正告于他吧,對他剖白自己的一顆真心,我對他,又怎會只是救贖……“嗯?”百里孽似是沒有聽清。黎昕回神,嘆息道:“我與他的故事,說完了?!?/br>“那魔界之人到底和念兒說了什么?”黎昕望了百里孽一眼,目光更加深邃?!澳牵褪且粋€更長的故事了……”前身――命運弄人,造化游戲第39章飛升我,黎昕,九州大陸修真界的佼佼者。已經(jīng)到了前無古人,后有千萬追兵的地步。師自蒼穹派白露真人,問的是無形、無情、無名大道。九州大陸,修真者遍地開花,最大的門派有空玄、混元和我蒼穹。我?guī)熥鸢茁墩嫒艘呀?jīng)到了無有無為之境,可第一個得道飛升的卻是我。后來我才知道,我的飛升,不過是天父的一個偶然之念。蒼穹,作為修真界的一大中流砥柱,每年往這送的靈童不計其數(shù),漸漸的養(yǎng)成了嘴刁,只收一些靈智慧達、根骨奇佳的孩子。我卻是一個例外,師尊說,我是他在山門外撿的。有了這個便宜,我尚在襁褓就入了他的門下,待他執(zhí)掌蒼穹時,我便成了全派的大師兄。修為可以靠勤,但問道一途,當真只能靠悟??恐n穹的資源豐富和師尊的加持,我二十四歲就已結丹。再悟“道之本者,自然也”時,已經(jīng)九十八歲高壽。九十八歲,于非修真者而言,大多已經(jīng)作古,剩下的也是風前殘燭。而我,揣著一張二十四歲的臉,飛升了。從前無天界,唯天父一人。有沒有無從考據(jù),反正我飛升上來時,天界一派蕭條。至于欲-界、色-界、無色-界,統(tǒng)統(tǒng)都是后話。飛升時的情形,有些招搖。那日,我照例替師尊教導門下的弟子劍式。校武場上,千人圍觀,我教一式,弟子們學一式。這日,不過教了十來式,一道金光打下,我就這么眾目睽睽的飛升了。我自己也很是莫名其妙,九州大陸,有史以來,飛升的,我是第一人!我知道自己在飛升,除了那道金光,還因為底下的師弟師妹及整個蒼穹都在下降。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在想,要不要和他們揮個手,再給師尊留個話道別。升了多久,我也無從得知,反正我轉(zhuǎn)的念頭還沒有幾個,就腳踏實地了。入眼白茫茫一片,似云似霧。我的周身、腳下亦都是白色包圍,能看清的范圍很小,認真的打量了這白,沒有實質(zhì)。我揣著謹慎,慢慢的往前走。多年的大師兄架子,讓我將表面功夫修煉到了岳鎮(zhèn)淵渟的地步。不管這一去將面對何方神圣,我大抵都能淡定從容。沒走多遠,就能感覺到前方的白幕逐漸稀薄。果真,再往前走,就見到了實物。一間茅屋,茅屋不遠處有一棵老榕樹,榕樹下盤腿坐著一個老者。我腳步依舊,一點一點的靠近他,也存了好奇的心思,不住端詳。老人家身著了一套簡單的長衣長褲;看外貌,他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大,鶴發(fā)童顏的,飄然有出世之姿;遠遠的瞧著,很是慈眉善目。待我走近,他和藹的問我:“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這句孩子,在往后的一千多年里,他都一直這么喚我。我不敢托大,立馬回他:“黎昕?!?/br>年歲這個東西,在修真界真不好說,我?guī)熥鹁褪莾砂俣鄽q的高齡,端著一副五十來歲的面孔。得了回答,老者立馬掛了慈祥的微笑,上下打量了我,點頭道:“好孩子。”今日的遭遇已經(jīng)不可用離奇來形容了,好歹遇到了一個先來的,他肯定知道的比我多,我猶豫著開口問他:“這里……”他對我招手,然后示意我坐到他身旁。我聽話的照做了,走近,盤腿坐在了他的右手邊。我知曉,他若是有半分歹意,早已動手。既然我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到了現(xiàn)在,就沒有必要再提防于他。只聽他慢慢開口,聲音低沉但絕不蒼老:“這里是我的意念,我已經(jīng)在這里生活了很久。偶爾出去走走;大多時候留在這里,思考著把它變成什么樣子?!?/br>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