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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免繼續(xù)害人?!?/br>“是,師父?!毕肫鹩捎谧约旱氖韬?,這些天來釀成的慘劇,高楚玉真是對接下來都失去了信心。血蜘蛛看到了倒下的王慶玖,解開了心結(jié),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害人。高楚玉于是走進(jìn)周辛家門前堆放柴禾的小屋子里,坐在一堆柴禾上,等著周辛回來。由于跑了太遠(yuǎn)的路,高楚玉累到不行,很快就靠著柴垛睡了過去。第一次醒來的時候,高楚玉是給癢醒的,腿上不知給蚊子還是跳蚤咬了好幾個大包,鉆心地癢。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蟲鳴聲四起,黑魁魁的天幕上,一輪月牙兒還被烏云遮住了大半。他突然好想皓天銘,不知道他在京城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想起自己。每當(dāng)憶起他的時候,他都有種莫名的安定祥和的感覺。口渴得厲害,高楚玉這才記起自己好多個時辰都沒喝上水了。周辛家的水他不敢喝,就跑到鄰居家的井里用轱轆車了半木桶的水上來,直接喝了幾大口。他不敢進(jìn)周辛家的屋里休息,就繼續(xù)倒在柴垛里,準(zhǔn)備睡下去。第二天起來之后,高楚玉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在周辛家的廚房里尋了幾個山藥蛋,用火折子點了柴禾燒熟了之后,忍受著被燙傷喉嚨的危險,囫圇吞棗一口氣全吃了。又去鄰居家弄了些水喝下之后,周辛就回來了。高楚玉過去拉了周辛的袖子,把他叫到一邊,道:“兄弟,你回來了?旅途挺累吧?”“還好還好,師兄你怎么會在這兒?”周辛問道。“我……我剛巧路過?!?/br>“哦,那一起進(jìn)去吃飯吧!”說罷,周辛就抬腳朝自家走。高楚玉死死拉住,指著身旁一棵大樟樹道:“兄弟,還是在這棵樹下歇會兒吧,等氣兒歇勻了咱再回去也不遲?!?/br>“哪有這樣的事?到了家門口不進(jìn)去歇,卻要在外頭的樹下歇?”周辛不耐煩道。“這個……大樹底下好乘涼嘛?!备叱袷窍胱屗獣?,好慢慢把事情說給他聽,免得進(jìn)了門會突然昏過去。“胡說,走,咱們進(jìn)屋!”說完了這句,趁高楚玉松懈的片刻,周辛反倒拉了他朝家門口走開了。“周辛你慢點啊,周……”高楚玉話未說完,周辛就沖了進(jìn)去。在里頭抽噎一陣,又猛地跑了出來,將高楚玉反手摁到了墻上:“說,這是誰干的?”“呃,是……血蜘蛛。”高楚玉吞吞吐吐道。“血蜘蛛,好,我記下了!待我安葬好家父和娘親的尸骨,我非去找這個血蜘蛛,讓她血債血還!”周辛眼眶皆赤,狠狠道。“其實,我也不確定是血蜘蛛?!备叱竦?。“我爹留下了線索,那個十字符號,很可能是姓名的開筆,也就是說兇手是姓趙的姓柏的姓袁的姓苗姓花什么的,據(jù)我所知,有個姓袁的女人與我爹有仇,至于到底是什么仇,我也不得而知?!?/br>“姓袁的?血蜘蛛會不會剛好姓袁呢?”高楚玉喃喃道。“師兄,留下來同我一起處理我爹媽的后事吧,我一個人真的不知從何做起。”周辛說著,突然之間卸下了所有堅強的外殼,一把撲到高楚玉身上,顫抖著想要尋求著一絲絲安慰。“即便你不說,我也會留下來的,別怕,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高楚玉拍了拍周辛的肩膀道。他們一起到小鎮(zhèn)上置辦了兩口棺材,讓掌柜安排人送了來,又請來了辦喪事的隊伍,吹吹打打三日,將王慶玖夫妻送上了山。處理好此事,周辛便準(zhǔn)備去找血蝴蝶報仇。兩人一起來到了寡婦山。當(dāng)周辛怒氣沖沖地趕到血蜘蛛住處時,血蜘蛛正好剛剛從亂石堆里出現(xiàn)。“你可知,我為何而來?”周辛開門見山。“你長得多像他啊……”血蜘蛛愣愣說罷,又一改往日的囂張,心平氣和道,“我知道!所以特地在此等你們?!?/br>“那好,準(zhǔn)備受死吧!”周辛正欲動手,高楚玉拉住他,問血蜘蛛道:“說吧!你對死者發(fā)了幾掌?”“一掌!而且并未使毒。僅僅試試手熱個身而已,不曾想,這兩人竟然如此不經(jīng)打……”血蜘蛛道。“不論怎樣,你今天都得死?!敝苄恋拖?,如一頭發(fā)了瘋的野獸。還真是沒看出來,原來這半年來,周辛練功比高楚玉進(jìn)展還快,在與血蜘蛛交上幾招之后,高楚玉就看出了他功底比自己好這個事實。不過要徹底拿下血蜘蛛,還是需要兩個人出手把握更大。此時只有血蜘蛛一人,他們決定趁她兩個徒弟回來之前解決她。在高楚玉的夜鳴劍與周辛的五雷拳結(jié)合之下,不過二十余招,血蜘蛛就手忙腳亂落了下風(fēng),右臂上給高楚玉劃了一劍,血跡斑斑,腰上也給周辛重傷。他倆見時機已到,更加加快了速度猛攻,不留給血蜘蛛一絲一毫踹息的機會。如此又堅持了十幾個來回,血蜘蛛已傷痕累累地盤坐在地大口喘氣,胸口急促地起伏著,脖子上那條口子極深,正不斷地流血,染濕了她一襲紅衣。她的眼神告訴他們,她在暗暗心驚:“真乃后生可畏!”他們見打得差不多了,也停下來歇息片刻。血蜘蛛跌坐在地,發(fā)了一陣呆后,突然沖高楚玉冷冷一笑道:“傻小子,你可曉得,我那日并未殺小孩兒,那小孩兒我讓月錦放走了,給我做藥引子的是一頭迷路的山羊,地上的血也是山羊血?!?/br>原來是這樣,幾日來積壓在高楚玉心里的石子兒總算搬走了些,令他稍稍舒坦了一點。便在此時,血蜘蛛那個膿包弟子賴月錦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師父……”見到賴月錦,血蜘蛛忽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費力地忍受著劇痛站起身,跌跌撞撞跑過去,身體靠在一棵樹上,道:“有個秘密,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賴月錦用驚詫的目光看看高楚玉和周辛,又轉(zhuǎn)向痛苦不堪的血蜘蛛:“師父,您這是怎么啦?傷成了這樣?!?/br>“月錦,從今往后,師父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是師父對不起你……”血蜘蛛將埋在心里的秘密,一一道來:“我本是姑蘇人士,十二歲尚不懂事就被姑蘇知府張遠(yuǎn)成強行弄到了他家做小妾,知府手下有個叫王慶玖的,說可以救我出去,我于是相信了他,那天晚上,因擔(dān)心萬一事情敗露走不成,我在逃跑的同時偷走了張遠(yuǎn)成大老婆生的女兒。后來,張遠(yuǎn)成派了好多人追殺我們,王慶玖害怕丟了性命,就拋棄了我們自己走了。當(dāng)時,我為了自保,被逼得走上了歧路,就拜了江湖上臭名遠(yuǎn)揚的‘黑蜈蚣’為師,開始修煉邪功……”說到這里,血蜘蛛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好啦,別的不扯遠(yuǎn)了,其實我當(dāng)年偷走的這個孩子,也就是你賴月錦?!?/br>賴月錦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