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2
眼睛:“我還是不是這個家里的主人了?我連這個主都做不了了?”袁婉萍轉過身來和他對視:“對,你是家里的男主人,我是女主人,我愿意留他在咱們家過夜,這個主我也可以做吧?”蔣志宏抬手指她:“你!”袁婉萍將他那手拍開:“小孩子談戀愛,你個老頭子瞎攪和什么?。慨斈昴隳歉备F德行,天天癩蛤蟆一樣到廠門口守我,我爸爸不也沒趕你?你還不如我爸了?”蔣志宏愁的直嘆氣:“他們跟我們能一樣嗎?那是個男的啊!”袁婉萍沉默了兩三秒,站起來說道:“其實也沒有太大不一樣的,安安喜歡就好了。我這個當媽的沒什么別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過得開心。再說了,這些年你見過他帶其他人回家嗎?安安都四十歲了,你不讓他們在一起,想讓咱們兒子打一輩子光棍???”蔣志宏又是一拍桌子:“那也不能跟個男的胡混在一起吧?這說出去叫什么事?你——你讓我把這張老臉往哪兒擱?”袁婉萍這回真有點生氣了:“蔣志宏,是你的老臉重要還是兒子重要?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蔣志宏被她頂了個結巴:“我,我怎么了?”袁婉萍起身向外走去,頭也不回道:“你要嫌沒臉,那以后就別出去了。反正你那張老臉也沒幾個人要看,不如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家里養(yǎng)老算了?!?/br>晚飯陸陸續(xù)續(xù)擺到桌上,蔣予安看了袁婉萍一眼,問道:“爸還是不下來吃飯?”袁婉萍沒好氣道:“是,他自絕于人民了!”此言一出,蔣予安忍不住笑了,蔣為寧和馮安卻是面面相覷,不知道笑點何在。蔣為寧看向蔣予安道:“大哥,什么意思?你笑什么?”蔣予安一邊布置碗筷一邊道:“這是文革時候的話,你不懂?!?/br>蔣志宏那份晚飯還是單獨送到樓上的。眾人吃過晚飯,在客廳里坐著聊了一會兒,然后便陸陸續(xù)續(xù)洗漱休息。袁婉萍征求意見,問需不需要給馮安收拾一間客房出來,馮安不好意思在人家父母面前和蔣予安太親密,正要點頭,蔣予安卻是說道:“不用了,他和我一起睡。”這消息傳到蔣志宏耳朵里,又是把他氣了個倒仰。“家門不幸?。 彼持p手在臥室里團團亂轉,走了能有一百來圈,千言萬語匯聚成一句話,總之就是“家門不幸”。與此同時,馮安站在蔣予安的臥室里,也正在好奇的四處轉圈打量。這間臥室應該是陪伴蔣予安度過少年時代的地方,布置和市區(qū)公寓里的那間很不一樣,很多地方都殘留著蔣予安學生時期的痕跡。書柜里擺了很多獎杯,還有一張蔣予安初中時候的照片。那時候運動服還沒有一統(tǒng)天下,蔣予安穿著干干凈凈的短袖白襯衫站在學校門口,笑容明朗,是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蔣予安從浴室出來,穿著浴袍走到馮安身后抱住他,下巴搭在他肩上:“好看嗎?”馮安點點頭:“我聽艾琳說你讀書的時候很多女生追你,看來應該是真的。”蔣予安笑了一下:“你這是在吃醋嗎?”馮安不答反問:“當時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你,你怎么沒在學校談戀愛?”蔣予安沉吟片刻,坦白道:“上學的時候,我爸對我要求很高。但我其實并不是非常聰明的那種學生。那個時候我功課好,都是花了很多精力和時間讀出來的,而且還要參加一些學?;顒?,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維持形象,我那時候要連任班委,要是談戀愛了,班里女生就不會都把票投給我了。”馮安驚訝的轉回頭看他:“就為了這個?”蔣予安說:“你覺得不能理解是不是?其實我也不能理解。但是爸爸就是這么要求我的,我要是選不上,回家要挨打的?!?/br>馮安皺了皺眉頭,小聲說:“你爸爸有點過分了?!?/br>蔣予安釋然一笑,揉了揉他的發(fā)頂?shù)溃骸岸际沁^去的事情了。而且如果沒有他那個時候這樣要求我,我可能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br>馮安拍拍腰上的手背:“蔣先生,我可能比你聰明一點?!?/br>蔣予安嗯了一聲:“你讀書比我輕松多了?!?/br>馮安說:“以后我考到重點大學里去,再找一份賺錢的工作,你要不要考慮早點退休?”蔣予安忍俊不禁:“怎么?你想包養(yǎng)我啊?”馮安在他臂彎里轉過身來,面對面的看著他說:“我想讓你以后過的輕松一點?!?/br>蔣予安也認真的看著他:“那你可能要很辛苦了。”馮安吮了他嘴唇一下,雙頰微微發(fā)燙,低低的答道:“養(yǎng)自己男人,沒什么辛苦的?!?/br>蔣予安笑了,抱他上床:“你這個稱呼不錯,以后就這么叫我吧?!?/br>馮安又在蔣家別墅住了一天,然后便和蔣予安回了市區(qū)公寓。從這天開始,蔣予安工作日的時候都不回別墅過夜了,只有周末才會回去過雙休,而且只要回去,必定帶上馮安。蔣志宏對此,從開始的指天罵地,到漸漸被迫接受,開始捏著鼻子和馮安在同一張桌上吃飯。第一個月的時候,他從不主動和馮安說話,動輒就要對蔣予安指桑罵槐;到了第二個月,他已經(jīng)用盡了畢生所有辱罵諷刺的詞匯,不得不偃旗息鼓,然而依舊對馮安沒有好臉色;第三個月,他開始掩耳盜鈴,當做家里沒有馮安這個人,同時從各處搜羅門當戶對的女人給蔣予安相親;第四個月,相親計劃徹底宣告破產(chǎn),蔣志宏悲憤交加,又把蔣予安捶了一頓。第五個月,蔣予安帶馮安去瑞士滑雪,蔣志宏失去了壓迫的對象,空虛寂寞,打電話責問蔣予安為什么出門那么久,一點沒有孝心,要求他即刻滾回來。第六個月,春節(jié)來到,蔣志宏面無表情的給了馮安一個壓歲紅包。馮安很激動,捏著紅包聲音響亮,回答他道:“謝謝伯父。”蔣志宏老臉一紅,轉身又躲回了樓上。第七個月,袁婉萍過生日,在高級酒店舉辦壽宴,賓客滿堂。馮安坐在主桌,身邊便是蔣予安,從這天起,開始改口稱呼袁婉萍叫mama。第八個月,蔣志宏裝聾作啞的聽馮安叫自己爸爸。第九個月,馮安備考進入沖刺階段,時常在輔導班上晚自習到九十點鐘。有天他自己做公交回家,一個不慎,差點被車撞到。蔣志宏不知從哪兒得到消息,打電話把蔣予安罵了個狗血淋頭。時光進入到六月,馮安高考結束,只等成績出來。蔣予安開車接他從考場回家,問他:“感覺怎么樣?”馮安一點頭,神情和平常小測結束時差不多平靜:“應該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