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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大,我們不敢大肆排查。但是雁家是我的地盤,我父親剛過世,家里亂七八糟的正在分家產(chǎn)!今天他們在辦宴請客,我就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去雁家走一趟,抄抄家什么的,看能不能從雁家撈到什么油……”她眼睛發(fā)亮地盤算著“油水”,在李玉意味深長的凝視下,硬生生改成,“有用的東西,哈哈哈。” 李玉皺眉,瞬時了然。官場有不成文的規(guī)矩,雁蒔身上沒有旨意,卻借自己雁家人的身份走一趟雁家,既為謀私利,也為李皎遇刺的公事。她身為女將軍,不好帶著自己的人去雁家鬧事,那樣容易被參一本。她找了光祿勛的兒郎一起去,把光祿勛的人拉進去。光祿勛不是雁蒔指揮得動的。雁家人會意識到這不是雁蒔的報復行為,會掂量一二…… 但是——李玉問:“光祿勛寺怎會借你人手?” 雁蒔怕這位陛下誤會她結(jié)黨營私,一個眨眼間,就把光祿勛給賣了個干凈:“嘿嘿,說來怪不好意思的。光祿勛里的一個右中郎將看我風采不凡,與長安中的名門閨秀都不一樣。他深深為我的風采折腰,最近追我追得挺勤的。一聽我有這個打算,他就把手下借給我用了?!?/br> “陛下,你可不能罰他??!我們這是和規(guī)矩的!今天不是這些人當值,私下處理點我的事,他們可沒有錯!” 李玉:“……” 他沉浸于一個右中郎將追慕雁蒔的這個事跡中,他被這消息弄得目瞪口呆,心里半天回不過神。反而是說起這樁事的雁蒔大大咧咧,表現(xiàn)得還很自得,絲毫沒有羞澀感。 雁蒔:“陛下?” 李玉回過神,望一眼雁蒔。他看雁蒔的眼神怪異,黑岑岑的,幽靜奪魄。雁蒔不覺往后退一步,在剎那間感覺到殺氣。但她大約是多慮了,因陛下他只是望了她一眼,揮了揮手,就放她走人了。雁蒔莫名其妙地下樓,又很扼腕,自己說了半天話,似乎也沒有拍到李玉的馬屁上。 其下一眾郎君等待雁蒔回來后,聽雁蒔說了幾句話,上馬抬頭,遙遙向這邊方向拱手一拜,駕馬走了。李玉依然站在樓上看他們,面色幾變,始終沒說什么。他身后的赫連平卻揚了下眉,赫連平不熟悉這位帝王,但就是因為不熟悉,他才能用男人的本能去猜測。 現(xiàn)在他的男人本能告訴他,李玉和雁蒔之間怪怪的。 赫連平眼睛瞇了一下,頗愿意順著這位帝王。帝王不吭氣,赫連平主動提出論調(diào):“既如此,雁將軍單打獨斗,恐怕也非雁家對手。陛下索性無事,不如我們跟去看看?” 李玉回頭,目光沉沉看他一眼。 赫連平不動聲色地笑,手伸到背后,掐了后面默默癡望李玉的娜迦公主一把。娜迦公主回過神,跟上兄長的思路:“陛下,雁家好玩么?雁將軍說雁家在請客,我們也是客人?。”菹露汲鰧m了,也要親民一些嘛。不妨我們?nèi)タ纯礋狒[,好不好?” 赫連平兄妹如此給李玉面子,李玉打量他們好幾眼,也沒看出他們是在奉承他,還是真的想去雁家。但是他們表現(xiàn)得很積極的樣子,李玉便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然雖然點頭,幾人下樓,卻走得并不快。 李玉想:總要在該出現(xiàn)的時刻出現(xiàn),太早,也沒什么意思。 右中郎將? 他在腦中過濾半天,也沒想起這號小人物是誰,只能暫時作罷。 當李玉幾人慢悠悠地前往雁家時,雁蒔與一干兄弟們已經(jīng)進了家門,大肆鋪開陣勢,一副要與雁家作對的模樣。雁家當今管事的郎君雁五郎得人通報,知道自己meimei領(lǐng)著人大咧咧進了家門,匆匆趕來。他趕去時,宴席場所被一眾郎君圍住,雁蒔翹腿坐在場所對面的石頭上,笑嘻嘻地打量著一干人等。 雁五郎看雁蒔這擺明了的混不吝架勢,當即忍怒:“你來做什么?父親尸骨未寒,你就要來胡鬧么?你便是要鬧,也請換一個時間!” 雁蒔手撐下巴,她坐著,與兄長對望。她微微一笑,笑中多年從生死關(guān)上打磨出的殺氣,駭?shù)脤γ嫒送笸艘徊?。雁蒔道:“換個時間我挺忙的,我畢竟和你不一樣,我還要日日上朝。哪有功夫回家門一趟?我只是聽說父親故去,前來拿我應(yīng)該得的那份家產(chǎn)。父親當年白紙黑字許諾過的,你們現(xiàn)在不認了?” 雁家一眾人大怒:雁蒔不過一個小妾生的女孩兒,憑什么聽雁父那個老糊涂的話?雁父寵愛這個女兒,難道他們也跟雁父一樣分不清好歹? 雁五郎沉聲:“你一個妾室生的雜種,還不知是不是雁家人。父親生前,你從未在他跟前盡孝。他去了,你倒來了?還趕上今天這樣的日子?雁十你太過分,休怪雁家無禮了!” “就是!你算什么玩意兒,竟想分得雁家三成家產(chǎn)?雁族長年紀大了才被你們母女詐騙!你母親當年害他還不夠,你又回來鬧?早知今日,當初就不該讓你進雁家門!” “狼崽子就是養(yǎng)不熟!” 眾人七嘴八舌地罵,也顧不上賓客們看熱鬧了。雁蒔把架勢擺得太大,已經(jīng)辱了雁家,他們自然不甘示弱。他們的罵話,雁蒔身后的光祿勛兒郎們聽得火冒三丈,恨不得沖出去跟他們拼命。反是雁蒔掏掏耳朵,不在意地笑了笑。 狗雜種之類的話,雁蒔被從小罵到大。她少時還很生氣,罵了這么多年,她早就皮厚,早就沒感覺了。 雁蒔站起來,往前走,一把揪起她兄長的衣領(lǐng),把人提了起來。雁五郎面露驚惶之色,沒料到meimei力大如牛。他張口想呼喚,然喉嚨被雁蒔緊緊扣在手中。雁蒔把他提到半空中,戲謔地望著他如何掙扎。 雁家人再受不得這般侮辱,扈從們沖了出來。 雁蒔另一只空閑的手一抬,一個狠厲手勢切下去,身后的一干人馬,也沖了過來。 雙方打作一團,雁蒔也丟開她那個只知道慘叫的無用兄長。她把人丟出去,大步上前,走向雁家長輩們:“我該得的家產(chǎn),還回來!” 雁家人嗤笑,不屑跟她這般小人物說話。雁家一長輩目光往身后人瞥一眼,立刻就機靈小廝繞路跑走,出府搬救兵去了。雁家被雁蒔一場大鬧,被砸被毀,做客的賓客們凄厲尖叫。雖然打架的雙方都控制著,沒有把戰(zhàn)火燒到無關(guān)賓客身上,但是賓客也害怕得不得了。 雁蒔的目的,一是她的家產(chǎn),二是利用家產(chǎn)之爭,找線索,看雁家是否和李皎遇刺事有關(guān)。不管哪個理由,不管她有沒有領(lǐng)了命,她要跟名門作對,就得做出一副不講理的痞子模樣。她將不講理的小霸王作風發(fā)揮出了十二成,一路提槍打過去,打得雁家人面色慘淡,快要被氣出血—— “大哥怎養(yǎng)了這么只白眼狼?” “也怪她小時候你們不教育她!好好一個小娘子,讓她繡繡花撲撲蝶多好,你們非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