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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間,排山倒海,聲勢喧天,周圍嘩嘩然跪了一地。 無數(shù)將士隨著他們的主將跪下,千軍萬馬低伏,恭迎公主殿下。 大勢已去,殺手們用面紗擋著真容的臉上,面如死灰。被將士們拿刀威脅,他們也紛紛跪下,叩拜信陽長公主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 小jiejie是大將軍,超級厲害的!且不同時段的時候,和皎皎、二明都是舊識~~ ☆、第19章 紅娘 雁蒔,人也稱雁十。平陽雁家排行十,雖為女子,卻自幼愛舞刀弄槍。長大后,不肯遂父兄之意去嫁人,反跑到戰(zhàn)場上扮作男郎。此女多才,短短幾年就從軍營中脫穎而出,被天子發(fā)現(xiàn)女兒之身。天子非但不罰,反贊賞有加,直接封了她做一個鎮(zhèn)關將軍。平陽雁家見自家小十如今成就,也不再提讓她回家嫁人之事了。 雁蒔女將軍之傳奇,在長安曾作了話本原型,一段時間廣為流傳,天下皆呼“有女如此,男郎何愧”。 如今,這位大魏王朝難得的女將軍,就出現(xiàn)在信陽長公主面前。她紅袍落拓,行動瀟灑,偶爾偏頭一笑時,眉目間那股似邪非邪的英氣,也讓公主的侍女明珠臉紅。 風沙停駐,萬物息聲。公主殿下與雁將軍并肩而立,天下英豪皆跪拜相迎,無人膽敢抬頭。 隨著雁蒔遠來救駕,明珠和江唯言也回來了。 明珠人本就在藍田,李皎平安后派人去接她,很快團聚。比較倒霉的是江扈從,他聽從公主之令去臨縣借兵,結果兵借來了,卻晚了半個時辰。雁蒔所帶兵馬將殺手拿下,又圍住官寺,雙方對峙。半個時辰后,江唯言的官府兵馬前來接應,帶來更高級別的手諭,直接擒了當?shù)乜h令縣丞。 一巷血腥撲鼻,大水潑去,很快什么痕跡也沒留下了。 官寺中人被軍隊收伏,留一些后續(xù)事情待處理。明珠代表公主里外奔波,發(fā)現(xiàn)郁明受傷,便熱心地要幫他包扎。包扎過程中,江唯言前來,明珠就與江唯言說了雁將軍的厲害,讓郁明聽了一耳朵。 青年大咧咧坐在一箱子上,沒接受明珠的好心,自己咬著白繃帶,給自己包扎傷口。聽到江唯言錯過了充當英雄的時間,只是晚了半個時辰,郁明嘴角撇了下,似笑非笑。 江唯言漠著臉看過去。 郁明正被傷痛折磨得滿頭大汗,發(fā)覺他的視線卻一下子被逗樂了,嘿笑一聲:“英雄救美不是時候,江扈從可惜不可惜???” 江唯言冷冷看他。 就算再遲鈍,明珠也察覺這兩人之間古怪的氣氛了。她自然更向著自家人,幫江扈從反駁郁明:“你又強到哪里?風頭不也被雁將軍搶了么?還受傷,武功也沒傳說中那么好呀?!?/br> 郁明嘴角噙笑,抬起清和明朗的眉目看他二人:“傳說?你們公主殿下天天提到我的過去?。俊?/br> 明珠被噎:“……” 被他笑容一閃,女郎臉頰微紅。 青年坐在那里,眉眼幽邃,鼻梁挺直。有俊俏的底子,還有男郎的威武氣勢。他包扎傷口,因心情不錯,抬頭取笑時,那股說不出的成年男人的慵懶味道,欲撩未撩,實在勾得人心中發(fā)癢,血液guntang。 和以前的冷淡難說話區(qū)別很大。卻哪種都擾人心懷。 看著這么好看的人,明珠哪里罵得下去? 官寺被攻,收為公主殿下所用,另謀后事。前幾天一通忙,過了幾日,閑事處理完畢,李皎于官寺后院的一間房舍中,與女將軍雁蒔相談。 在門外,雁蒔正兒八經(jīng)地跟殿下行禮,亦步亦趨地跟在殿下身后,事事以殿下為尊。進了門后,李皎跽坐于矮幾前,親自給雁蒔倒了酒,對方還站在廳中低著頭等候命令。 李皎道:“行了,雁十。咱們相交多年,沒外人在,就不用玩那些虛的了,坐下吧?!?/br> 女郎咧嘴而笑,紅唇白齒,笑容也英氣勃勃,大方十分。公主殿下不介意,她就晃悠悠走了過來坐于公主對面:“我是見你們兄妹怕了啊。想當年天子還不是天子的時候,見到面尚與我說笑。等你兄長當了天子,看我的眼神就沒啥感情。艸,害我當時緊張的,還以為怎么得罪了他。” 當日長安拜圣,前日尚且把酒言歡,后一日那位天子就用復雜眼神看她。且這種眼神,越來越透著一層寒冰,讓人心悸。 雁蒔感慨一番后,無所謂道:“后來是我阿兄跟我說‘孤家寡人’,我才明白過來,人都是會變的啊?!?/br> 李皎說:“我和我兄長可不一樣。他會變,我卻不會。” 雁蒔哂笑得隨隨便便,在喝酒之余,還抬眼看了李皎一眼。李皎靜坐,長發(fā)如云垂肩,耳下明墜映著雪麗面頰。這位公主殿下尊貴雍容,絲毫沒有因為她的感慨而生出多余表情。 雁蒔心中便想果然是兄妹,過往情誼對這對兄妹來說有和無也沒甚區(qū)別。幸虧自己沒拿著舊日情誼去找他們托付…… 李皎開口:“你不是在河西守邊防么?你這次回京,是無意趕上我這邊的事了?” 雁蒔嘴角扯了下:“算是吧。我為了護送那位貴人回京,當然也有點我的考量……聽說藍田有反,我可不想讓那個貴人看到咱們自家的亂子,就先行前來平定。不過殿下放心,我留足了人手,那位不日也將前來,必與殿下相會?!?/br> 李皎頷首。 她想了一下,問:“你的考量,是為了回京,跟你兄長爭雁家家產(chǎn)?” 雁家當任族長病逝,逝前未安排好后事,雁家頓時大亂。而這位族長,雖與家里女將軍關系平平,卻確實是雁蒔的親身父親。 雁蒔手撐著腮幫,坐姿隨意。陽光透窗照在她面上,紅衣黑發(fā),容顏凜凜。針對李皎的問話,雁蒔一動不動,只笑了一下,李皎便點頭清楚了。卻是雁蒔盯著李皎半天,好半天禁不住好奇心,問道:“話說殿下,您真打算和親???” 李皎眼皮揚了下:“嗯?” 雁蒔身子傾前,認真地端量著這位殿下:“您至于這么把婚姻當兒戲么……我記得上次在長安見殿下時,您不是與江武衛(wèi)打得火熱,眼看就要談婚論嫁了嗎?” 江唯言,也就是江武衛(wèi)。江唯言在朝中的官職是三品右武衛(wèi),在長公主府上,卻只是一個貼身扈從。江唯言在公主府上的時間,遠超過在朝中辦事的時間。 雁蒔見公主面不改色、沉吟不答,便屈指叩著幾板,自行猜測:“難道當初您和江武衛(wèi),又是在結盟聯(lián)姻?后來不需要結盟了,您就踹了他了……” 李皎愣一下,看到雁蒔望她的那種敬仰無比的眼神,心中好笑。 她心想難道我看起來就是這么無情的人?只要一談情,世人就都以為我有利用之心,想要結盟? 以前無所謂,現(xiàn)在……公主殿下她不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