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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這對便宜母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近距離接觸。雖然說皇子也要定時給嫡母晨昏定省,但是,且不說每次都是在交泰殿,而交泰殿殿閣高達壯麗。賈琰在上頭坐著,下面跪著眾位皇子,中間還隔著簾子,加上背光…… 好吧,賈琰把四個便宜兒子的臉記住,還是因為宮宴上遠遠地撇一眼。 但是,跟今天這樣,把這個便宜兒子的臉看得清清楚楚,還是頭一回。 不得不說,從相貌來說,六皇子真正繼承了父母的優(yōu)點,是四兄弟里面最出挑的一個。只可惜,眉宇之間依舊帶著兩分稚氣。相信等他再大一點,經歷了事情,就會變得不同了。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免禮。” 等六皇子起身,站直了,賈琰這才道:“六皇子今天來找本宮,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六皇子立刻噗通一聲,道:“母后娘娘,兒臣,兒臣……” 賈琰見狀,不覺納悶,不過,還是道:“不急,六殿下,你可以慢慢說?!?/br> 六皇子想了想,道:“母后娘娘,兒臣知道此事有些不合宮規(guī),但是,但是母親這些日子以來,日漸消瘦,兒臣問了幾回,都說無事,可是看著母親的樣子……母后娘娘,兒臣知道這有些不合規(guī)矩。但是,兒臣也是沒了辦法了。只求母后娘娘開恩,讓御醫(yī)給母親瞧瞧。不然,……” 說著,六皇子就紅了眼睛。 賈琰愣了愣,轉頭道:“太醫(yī)可有定時給貴人請平安脈?” 上頭一開口,下面跑斷腿。 賈琰這樣問了,安文少不得再跑了一趟太醫(yī)院,把太醫(yī)院院判和相關的幾個太醫(yī)都叫到了清涼殿,叫到了賈琰的面前。 太醫(yī)院院判江裕聽說,連忙奉上手里的脈案,道:“回娘娘的話,貴人娘娘并無大礙,只是憂思過度。只要貴人娘娘放寬心,慢慢調養(yǎng),不出三個月,就能痊愈?!?/br> 一句話,竺貴人是想太多! 其實,安文跑去太醫(yī)院的這會兒功夫,賈琰已經把六皇子的來意看穿了。六皇子其實是想要皇帝去看竺貴人,卻不好直說,因此才會用這樣的法子。 賈琰不得不說,這位六皇子也許被保護得很好,不過,宮里人行事的手段,他一樣清楚。 賈琰便問道:“我不懂醫(yī)術,也看不懂脈案。不過,既然六殿下都已經求到本宮面前了,本宮也不能不全了六殿下的一片孝心。來人,用本宮的令牌,請段御醫(yī)走一趟弘徽殿。另外,貴人既然心事重到了讓六殿下?lián)鷳n的地步,顯然事情不小。傳話給竺平章事和竺云騎,讓他們抽空進宮來看看貴人,也好安貴人的心。老六,這樣,你可安心了?” 六皇子連忙再度跪下給賈琰磕頭: “謝母后娘娘!”@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當天稍晚一些時候,不止是后宮,就連皇帝也知道了竺貴人不大好的消息。 然后,第二天早朝下來,皇帝就去了弘徽殿。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何尚宮就忍不住對賈琰道:“娘娘,六殿下來求您,恐怕并不是因為貴人身體不適,而是……” 而是想把皇帝引到弘徽殿去。 只是這樣的話,不能出自她這種皇后身邊一等一的女官之口,所以,何尚宮只說了半截。 賈琰笑道:“有什么關系?!?/br> “娘娘~” 賈琰道:“我知道尚宮在擔心什么。不過,貴人跟萬歲二十年的情分,萬歲看重她,我自然也盼著她好。既然她都這樣了,我為何不成全了她?” 何尚宮和溫尚宮交換了一個眼神,道:“可是娘娘,您曾經說過……” 賈琰微笑:“不把丈夫往外面推,是這樣嗎?” “是的,娘娘。” 不止如此,這個例子一開,只怕以后永無止境。 賈琰笑道:“這宮里能讓我這么做的,也無非是幾位皇子的母親,而有這個膽子這么做的,也只有一人。” 換而言之,也只有竺貴人會這么玩,而她也是吃透了賈琰肯定會順著她的意。 問題是,這種手段,偶爾用個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次數(shù)多了,就是賈琰這里沒有問題,皇帝那邊說不定就先煩了。 這也是這三年下來,賈琰對皇帝的認識。 很多時候,皇帝都是很理智的。但是,在有些事情上,皇帝就很龜毛,甚至可以說是潔癖。之前竺貴人一直能夠高高在上,一來是因為她是皇帝的救命恩人的meimei,二來她從來不玩這些手段,所以皇帝才格外寵她。 一旦她開始玩這些,那并不能挽回什么,只會讓皇帝離她越來越遠。 第200章 且說竺貴人, 她在兒子面前說那些的時候, 的確是有這個打算, 讓皇帝知道她不大好了,希望皇帝能來看看她。 有些事情, 她自己不能做, 但是她的孩子卻能夠做。孩子是聯(lián)系父母的紐帶, 皇后給皇帝生兒育女,她也為皇帝生了孩子,雖然最后只養(yǎng)大了一個。 可以說,六皇子去求賈琰,這件事情在竺貴人的預料之中, 可竺貴人沒有想到的是, 賈琰不但立刻派了御醫(yī)為她問診,還讓她的哥哥進宮來探望她。 竺貴人立刻知道,她謀算了半天,這勝利果實已經被人摘走了。更憋屈的是, 她還要繼續(xù)把這場戲給演下去。 如果不是皇帝來了弘徽殿,竺貴人都不知道自己的這場謀劃值不值。 當皇帝出現(xiàn)在弘徽殿的寢殿內的時候, 竺貴人第一時間就轉過臉去,用袖子蒙住了臉。 皇帝當時就放下了臉:“竺湘兒,你這是在學漢武帝的李夫人嗎?” 竺貴人這才放下衣袖,小聲道:“陛下, 臣妾無顏見您?!?/br> 皇帝本想轉身就走,可是轉頭看到門外一臉擔憂的蠢兒子, 只能嘆了一口氣,然后道:“竺湘兒,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竺貴人道:“二十年零一個月?!?/br> “二十年啊,一轉眼就過去了?!痹趯嬇_沿上坐下來,背對了竺貴人,皇帝仰望著外面的天光,道:“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竺貴人愣愣地看著皇帝,忽然淚如雨下:“是啊,二十年了??墒沁@兩個月來,萬歲一步都沒有踏入弘徽殿……” “你這是在責怪我了?” 皇帝連用了十年的朕都不用了。 竺貴人忽然明白,在這個檔兒,自己做任何解釋都是徒勞。她慘笑著道:“皇后娘娘有喜了,我知道。但是,我只是,我只是想在事隔兩個月之后,看看我的丈夫……” “那么,你看到了。” 說完,皇帝站了起來,然后, 走了。 寢殿內,竺貴人放聲大哭。 “皇后有名分支撐,可是我呢?我只有您啊……”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