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在那各種條件的促合下，暗自生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陳默以為如今就是生死離別，而眼前的人就是春顏，她飛舞的長發(fā)遮住了她的臉，看不到具體的面目，唯有按照輪廓去猜想一下，陳默卻是把春顏待入了進去，最終陷入到自己無可自拔的地步，同時的，彼此便也處于誰都是沒法保持下之前心情的時候，陳默突兀喊出了一聲，

    “春，?！?/br>
    他的聲音停頓在一個字之后的猛然醒悟，將后面的另一半話生硬地卡在喉嚨里，說不出去了，還是風靜了，發(fā)絲落下，露出同一張安靜的臉，曾經(jīng)如此相像，也又是如此陌生。

    女子還在楞著，她看著陳默，默念了對方剛才吐出的字，

    “春？！”

    “對啊，現(xiàn)在好像春天一樣，什么都好干凈?！?/br>
    溫度正好，態(tài)度正好，動作也正好，正好躲避掉，把這個眼神避開，陳默扭頭做了回應，那是他一貫的逃避，可至少，現(xiàn)在瞧著還算是接得“天衣無縫”，既然他愿意演戲，女子也索性陪著他，

    “是啊，好像春天一樣，但終究仍是要過去的?！?/br>
    就像沒有任何的花，可以開夠百天，同理一樣沒有任何的季節(jié)，能夠持續(x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不變。

    她講完抬頭望著天空長出一口氣，而后猛地笑了，只是沒有聲音，陳默問她，

    “你笑什么？”

    陳默沒有發(fā)覺，剛才的對話中有哪些有意思的東西，能值得讓對方笑了起來，于是他便問了，不想女子依然是搖了搖頭，

    “沒有笑什么，只是，我突然就想笑了?！?/br>
    好單純的話，同樣簡單的理由，她自我得自然，不受他人的約束，對方根本不思考太多，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對方始終都在真實，她比陳默都真實很，也是這一刻里，陳默莫名其妙地開始羨慕起身邊人來。那么地一覺得，陳默也笑了，兩個人同時相對著笑著，仿佛此刻都丟掉了未來。

    在某一刻暗自風起的歲月中，走走停停的旅途里，他們說說笑笑，而后偶然看到，原來彼此并不是唯一的同行人，陳默分外安心，他聽著身側(cè)另一個還在不停說話的人兒，感受對方呼吸過來的溫熱語調(diào)，他有點吻合進了，那一抹的熱度，已是帶給了自己，陳默也一樣能回復過去，

    “你能說說這里的一些事么？”

    他問的時候，眼睛先是看了看她，最后回到那座半灰半綠的山上，沉默有些失神，不過自己的腳步仍還是走著不停，他還在動，聽著身側(cè)的回答，

    “你想知道些什么？”

    “我沒來之前的吧?！?/br>
    “那就要很久了，我也說不完。”

    “挑點簡單的吧。”

    。。。。。。。。。。。。。。。。。。。。。。。。。。。。。。

    陳默想，以后會有大把的時間來告訴給自己吧，這樣的一來，他的心也不急了，便選了幾個簡單的問，

    “你對那個老板的事了解多少，都可以跟我說一說么？”

    從他的直覺而言，陳默不覺得自己的老板很復雜，可如今做的一切，好像是他預測失誤了，自己因此格外費解，他就把疑問拋給了對方，只希望再過來的答案給陳默一個不模糊的解答，但是，作為久居在村落里的女子，她的所見所聞，甚至不比陳默聽說的多。所以，女子也一樣沒有很接近真相的語言，或許要了解一個人，唯有從最初的一開始就去接近他，還要么，就是讓對方自己說，畢竟沒有人能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了。

    陳默親耳聽見女子告訴他一個否定，不過在這句話的聲音落了后，又是一陣的轉(zhuǎn)折語氣，真可謂一波三折，

    “我對那些事并不清楚?！?/br>
    “但是，我也聽說過一些別的。”

    多半仍是小道傳言，她講起來的時候有些思索，可能那幾段話的時間有些久了，再記起來需要耗去一點精力，雖說斷斷續(xù)續(xù)，可也是能夠弄明白一點，好比如老板當上的時間，以及那個人家里的情況，

    “你老板家里排名第三，他上頭還有兩個哥哥，................，其實之前的老板不是他，是他的大哥，..............，只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回事，變成他的了。”

    “那他是什么時候越過他哥哥當上的？”

    “有幾年了，我當時還在村里面，聽說的也并不多?！?/br>
    “他是村里人么？”

    “不是，我也不知道，誰也沒有說過他是哪里來的，不過他的mama是我們村里人。”

    ☆、交談

    往事有些久了，說出來都有點支離破碎的感覺，很多已經(jīng)泛黃變色的聲音里，無法再去體會當初回不來的舊時光，然而那其中的線索還是能夠被分析出來，到了之后，仿佛成了破案般的那樣精細，一個提供線索，一個負責整合和繼續(xù)疑問，慢慢地將許許多多的碎片拼湊成一大段的話，不過問答仍在繼續(xù)，

    “他mama現(xiàn)在還在么？”

    女子給了否認的答案，

    “不在了，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死了?！?/br>
    說出來，給陳默的感覺很平淡，也許死去的并不是他們兩的身邊人吧，再加上彼此又是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別人，還是已經(jīng)死掉很久的人，陳默自己也沒有感覺，對那句平靜的話回復了一聲更加平淡的“喔?！?/br>
    似乎都說完了，好像也沒話了，他們沉寂了一會兒，雖然聲音斷了，但腳底下踏平草葉后的“吱呀吱呀”聲音一直不絕于耳，那眼底下一排排倒下的細長草莖，用它的尖銳頂端剮蹭著陳默敏感無比的內(nèi)心，他突然想到了另一個的問題，與那個時候的春顏一樣，從一開始就不互相了解彼此間的名字，但等到熟悉了以后，覺得再以“哎”或者“喂”的招呼方式，已經(jīng)并不適合了，不過陳默感覺，身側(cè)同行人兒的姓名，應該也不會太差，甚至有些思想已是在替對方猜測了，可到底會是哪一種？只要他接著開口便會知道了，

    “我好像那么久，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br>
    女子聞言微微楞了楞，有了陳默的聲音，使得對方忽視掉了剛才始終都縈繞在耳朵里的草葉響動，但她顯然對陳默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有些束手無措，可能是陳默問得太晚了，以至于讓女子以為，他并不會在意自己，于是應答起來，就格外不好意思，對方多了一絲紅暈地開口道，

    “初蕾?！?/br>
    陳默輕輕地默念了一遍，然后記住了，不過女子告訴他的是普通話，并沒有帶苗語的翻譯，也許因為陳默自己也知道，那苗語的拗口吧，好在如今都已是知道了，若是下一回地喊起來，便再也不用表現(xiàn)得那么陌生，當褪去了那種感覺，心里頭仍在反復回味著，這份奇妙的語氣，緊接著，陳默又細細地想，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