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有誰來幫他,哪怕遞口水。更應(yīng)該來說,這個時間龍橋的父親起碼得在吧,即便是陳默不想見那人,但如今自己還是希望對方能來幫幫他的兒子。 陳默先沒有動作,他整理起自己帶出去的東西,待好一會兒后,陳默一直都沒有等到過人過來,而且另一邊龍橋的臉色也是越來越慘白了,恐怕再繼續(xù)耗著會出事,他已經(jīng)不用再想了,就當對方那個該死的爹已經(jīng)掛了,既然指望不上那人,陳默唯有自己動手,因此便起身換了個方向給龍橋倒了一杯熱水,遞送去的時候杯身有些燙,龍橋的手有一些地方裂開了口子,他這么的一動,剛剛才愈合的傷口一下子又流出了血,順著手掌淌下來,反而是貼到了杯把邊,抹出一大片殷紅的痕跡,他不言不語地伸手捧著喝了起來,倒是之前看著那很燙口的水,一時間里被龍橋“咕嚕咕嚕”地喝掉了一大半,陳默瞧起對方喝水,覺得龍橋大概傷得還不是太重吧,等放下了杯子,人也開始熱乎起來,他仰頭呼出一大口的氣,顯得滿足極了。 陳默就在旁邊看著,自己打算再給龍橋續(xù)上一杯,不想對方握著杯子擺了擺手,而后挪動大半個身體朝著陳默這邊轉(zhuǎn)了過來,誰看得出來,龍橋沒有生過陳默的氣。只不過這個時候誰都太累了,龍橋眼圈底下更是黑青一片,并且陳默發(fā)現(xiàn)對方也只有手上的一些傷痕在,其余地方都還算是完整的。 龍橋還在不停地側(cè)著身子,試圖換到一個能讓自己舒服點的姿勢,陳默則走了上去,貼著對方的手臂坐了下來,和曾經(jīng)面前的一同靠在背后。 可陳默覺得不舒服,龍橋這一邊的毯子底下很硬,他坐著頓時感到自己屁股咯得疼,和之前龍橋的舉動一樣,陳默也禁不住地往旁邊挪了挪,又不料反而是更加凹凸不平,于是乎,他再退了回去,這一來一回的動作,看著身邊人“噗嗤”一聲樂了,不過幾秒的時間里,已是立馬戛然而止,接下去猛地吸了一口涼氣,看樣子是扯到了身體里面的傷口,這一下已是輪到陳默對他心災(zāi)樂禍了。 于是一個人笑著,另一個扯著嘴角不斷吸冷氣,兩個瞧著詭異無比的畫面,著實有些再令人忍俊不禁的意思。 笑過了一陣子,聲音終于慢了下來,不只是陳默一個人,連他自己也是聽著龍橋的呼吸同樣平緩下來后,一起吐了最后一口氣,不再去接著樂呵了。 之后卻突然間沒了聲音而靜默下來,躲在角落中的兩人誰也都是沒有先開口,互相不交集的視線里,看起了對面某一處平行的東西,龍橋扔在“絲絲絲”地抽著冷氣,陳默一直聽著,但沒有任何去幫他的念頭。他得靠自己去尋找答案,就好像那時陳默的處境,或許對方并不需要那些,龍橋看起來始終都很安靜。可陳默更加地明白,越是沉寂的人,一旦爆發(fā)了,也越是驚天動地,這種情緒好像一根彈簧,一旦杯壓得無法在低下去了之后,那么突然間松手,它將蹦射出最為強烈的反抗,也因為龍橋的如此,讓陳默之前想過的一些話只能堵在口中說不出去,其中就有龍橋的身世,他安靜著,他也唯有一同保持安靜,那些態(tài)度并不重要,過去不用太去留戀,龍橋是在恨,可那是他自己的“父親”,所以恨的同時龍橋也在拼命地為對方開脫,最終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發(fā)現(xiàn)誰也恨不了,龍橋亂了,心內(nèi)好想哭,然而又哭不出來。自己誰都怪不了。 陳默讀得懂身邊人兒的表情,那種時不時變化的態(tài)度,是他對之前發(fā)生過的一切感到非常不適應(yīng),不適應(yīng)過程和答案,龍橋跟陳默一樣都是被半路牽扯進來的,對某些事情壓根不懂,可都是因為那個所謂的“父親”,弄得整個人一身疲憊加無奈。 兩人同時想到,便也同時再嘆了一句為難。只是彼此心事各不相同,一個是糾結(jié)自己藏著秘密,另一個則是擔心著他的jiejie,兩個互不兼容的心事,卻驀然發(fā)覺自己并非是唯一一個臭美苦臉的人,因為他們在側(cè)頭的時候都看到了彼此滿臉亂糟糟的神情,好像一下子里找到了一份安慰,原來在這世界上還能有別人和我一樣體會到那份無解的憂愁,痛苦也是相對的,龍橋一瞧見陳默的表情,心里又是一樂,兩人不斷重復(fù)著互相間的,對另一方的“幸災(zāi)樂禍”,被那些事一打擾,心情瞬間輕松了不少。 ☆、幫助 陳默看著他笑,并也不去理,他只顧著盯著,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陳默還在想著事,他打算去問問龍橋關(guān)于春顏的,比如現(xiàn)在她在哪里,然而因為語言不同,自己只好什么都不開口,笑了一會兒,龍橋抬手推了他一下,用著他自己蹩腳的普通話問, “你怎么了?” 聲音里很沙啞,聽得陳默很費勁,但幸好最后是聽清了,回答也很簡單,一句到底, “沒事,我在想你jiejie?!?/br> 還是說了出來,果然那頭臉色一邊,再次低沉起了氣氛,龍橋聽明白了,那句用著普通話的聲音,他回頭看了看陳默,眼神很復(fù)雜,然而其中的真相又無法靠自己的一言兩語就能說清楚,并且語言也是一道障礙,最終索性什么都不講吧,還繼續(xù)這么安靜下去。 周邊人忙著自己手頭上的活,沒有誰來看陳默和龍橋一眼,盯著彼此更覺得沒意思,陳默側(cè)過腦袋仰頭靠在棚子的欄桿上,視線望起之前頭頂?shù)臒艄?,讓思想隨著光線的熾熱而變得guntang。 愈加guntang的思想透過眼神的明亮,袒露給越來越空洞洞的沉默,那將一段話再去開始的時間,會很久之后,誰也不清楚到底在何時。 龍橋也跟著他一同靠了上來,頭枕在同一根的欄桿上,腦后勺咯得很硬,但鐵質(zhì)的金屬表面有外面和地下傳遞上來的寒意,所以又讓自己覺得分外舒服,他需要那些,這種能使自己冷靜的溫度,與陳默guntang的視線不同,龍橋早已是將自己全部的激情燃燒干凈。 一大段沒話的分秒里,過去了最早之前那杯水里的熱氣,如今早就已經(jīng)是被喝得精光,交代著他捏著的杯子除了血印外,什么都留不住了。溫度好像驀地冷的,突然之間的那種消失,又仿佛工棚門口那塊簾布一下子被揭開后帶進來的風,裹著比腦后勺枕著的欄桿還要冷的風意,吹向了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兩個人,可能由于已經(jīng)是習慣了屋子中的溫暖,讓這突如其來的風,吹得頓時抖了抖身子??山又龠M來的人,更將所有的氣氛推向了僵硬,那是龍橋的父親回來了,他先沖著龍橋說了些什么,陳默聽不懂,不過自己能看出來對方也是越來越黑沉的臉色,大概留給來人的時間不夠,龍橋又一時間沒有表態(tài),他的父親已是立刻訓(xùn)斥起來,聲音里很大,感覺也很難聽,龍橋還不說話,由著父親罵個不停,正當沒完沒了的時候,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