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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親兵有些苦惱地說,實在沒找到那孩子的父母在哪。他又不肯開口說話,吃東西倒是狼吞虎咽的。“這樣子,我們也沒辦法送他回家,”親兵尷尬道,他身后鉆出了一個小腦袋,帶著警覺和小心翼翼的討好看著夏一南,“他一定要跟過來,看看二位將軍,我們也沒辦法?!?/br>小孩看了眼夏一南,大概是在幾秒鐘內(nèi)憑直覺,判斷出自己不能從這人身上獲得什么好感,于是轉(zhuǎn)而將怯生生的目光投向后頭的黎朔。他的判斷是對的,黎朔蹲下來,摸摸他腦袋,然后回頭看向夏一南。相處這么久,夏一南當然知道他想干什么,懶洋洋地倚著門框:“隨你?!?/br>親兵有些茫然,看看黎朔又看看夏一南,不知道兩位將軍在干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黎朔要征求夏一南的同意。只是下秒黎朔就抱起那小孩,進到屋內(nèi),朝他說了句:“辛苦了,早點休息吧?!比缓筝p輕關(guān)上了門。親兵呆站了一會,才意識到,在找到去處之前這小孩,大概是要住在那屋里了。屋內(nèi)黎朔把小孩放下,夏一南坐回沙發(fā)上,懶洋洋地說:“房間你隨便挑一個就好,只是帶小孩子這種事情,我就不插手了?!?/br>黎朔笑說:“你別嫌我多事就行。交給那些兵士終歸不大好,太麻煩人家了?!?/br>夏一南哼了聲:“麻煩是麻煩,但你肯放棄么?!彼闷鹇嫊_始看,“這帶沒有什么福利院,實在不行,就讓軍隊那邊安排一下。但在這之前……”他又放下漫畫書,看了看那瘦弱的小孩,“你又不肯說話,我們要怎么叫你?。俊?/br>小孩:“……”果然是固執(zhí)地不說話。健康檢測顯示,他并不是一個啞巴。夏一南又舉起書:“好了,在你告訴我們之前,你就叫狗蛋了?!?/br>黎朔苦笑:“這也太隨便了?!?/br>“那有什么關(guān)系,簡單易懂,”夏一南說,“狗蛋,應(yīng)一聲!”那小孩竟然真的點了點頭。黎朔:“……”他低頭問小孩,“你真喜歡這個名字?”小孩繼續(xù)點頭。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了下來,狗蛋的房間在二樓,他堅持要一個人睡,還把床自己鋪好了。晚上夏一南拿出些資料研究的時候,他就在旁邊趴著看,幾小時目不轉(zhuǎn)睛那種。“看來狗蛋還有科學(xué)家的潛質(zhì)啊。”深夜時黎朔躺在夏一南身邊感慨,“一看就和你像?!?/br>“別說的好像是我孩子一樣?!毕囊荒险f,“我不喜歡小孩子,這種不吵不鬧的還好,其他一哭簡直比特感還恐怖。”“是是是,我當然知道?!崩杷沸φf,“反正也不用你cao心?!彼藗€身,“只是厄港就這么大的地方,他怎么會在這片流浪。問了周圍一圈人,沒一個認識他的。”“誰知道呢?!毕囊荒弦呀?jīng)快睡著了,含糊說,“明天再想吧,不是你說的么,總有一天會找到答案的?!?/br>黎朔就低聲笑了:“是啊,總有一天的?!?/br>這一覺睡得很沉,夏一南醒來時,眼前是刺目的燈光。他花了幾秒鐘的時間,才辨認出,這是實驗室內(nèi)的燈光。他的頭有些昏沉,沒搞清楚發(fā)生了什么。站起身,他看見自己身上熟悉的實驗白色長袍,周圍還有其他科研人員在走來走去,一副外骨骼的半成品就在不遠處的玻璃內(nèi),機械在上頭擦出明亮的火光,各種數(shù)據(jù)上下躍動。“教授,a組那里叫你?!币蝗思贝掖业貋淼剿磉叄噶藗€方向,“外骨骼的調(diào)試出現(xiàn)了很大問題?!?/br>夏一南就朝那個方向走去。一路上記憶漸漸清晰起來,這是啟示病毒爆發(fā)的前夕,他回到了教授身上,如今身處還盛極的平城市內(nèi)。遠處他隱隱聽到了爭辯的聲音,尼坤正和黎朔站在走廊盡頭,和過往一樣,為不同立場爭執(zhí)著,徐承有些無助地站在旁邊,只是生性寡言,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勸阻。而巨大的玻璃窗外,新兵正在前來報告,夏一南在其中看到了年輕時的娜塔莎——她仍然站得筆直,臉上好似凝著寒霜。比起車站時,尼坤的面龐年輕了許多,講話的語氣也很沖。這時他和黎朔都還不是什么將軍,只是普通的將領(lǐng)。凱爾森還在服役,邁斯特拉未沉沒。許婧和伊戈爾也僅是剛進科研組的實習生。平城市浸在溫暖的陽光里,安琪拉·塞西爾抱著一堆資料,在這樣的天氣中長裙飄搖,準備回到自己的病人身邊。一切都在未開始之前。這是夏一南第一次,在被迫情況下進行的穿越。如今熟悉而陌生的一切就這樣,突然鋪陳在眼前。第88章厄港鳥(2)夏一南在平城市里過了足有半個月,才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是真的穿越過來了。他沒有試圖打開門,前往另一個世界,畢竟他之前來的時候,平城市還在感染者的威脅里,他至死都沒有辦法探查到其他地方的情報,所以眼下,他似乎是重新得到了這個機會。這在以前是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每次只要是以死亡為結(jié)局,他就無法再回到那個時間,而且也沒有試過被迫穿越。這些昭示著什么,他并不清楚。黎朔在穿越過來的第七天,就恢復(fù)了所有記憶。他還是和尼坤斗著嘴,每天吊兒郎當在軍隊里晃蕩,偶爾指揮一下戰(zhàn)斗。只是最近戰(zhàn)爭并不頻繁,他的空閑時間很多,就天天去sao擾尼坤,得意地看那只花孔雀試圖優(yōu)雅地發(fā)怒但最終失敗的樣子。“這件事情上,你們倆加起來不超過十歲。”夏一南是這樣總結(jié)的,“真的是閑得發(fā)慌?!?/br>這時徐承還在黎朔的手下,沒被調(diào)到尼坤那成為副官。見慣了“審判”的樣子,夏一南剛開始看他總覺得不大適應(yīng),但確實如教授記憶里一樣,他是一個笑起來很陽光的老好人。攤上這兩個不省心的上級,徐承可謂是最cao心的一個下屬了,只是本身不擅言辭,只能木訥地站在旁邊,尷尬地調(diào)解情況。在這里有原來某匹功勛戰(zhàn)馬的后代,平城市軍方騰出了一個地方養(yǎng)著它們。平時徐承沒事的時候就拿些胡蘿卜,去喂喂這些打著響鼻的戰(zhàn)友。其中有匹紅馬跟他最親,畢竟是被他從小養(yǎng)到大的。徐承不太會起名,對紅馬每天就大紅大紅這樣叫,夏一南有次路過的時候,無意間看到徐承和高大的紅馬站在一起,不知細細碎碎嘮叨著什么。明明是不喜歡講話的人,遇上這些動物,話都多了不少。這一幕,讓夏一南想到在多年后的平城市內(nèi),破敗的建筑里,騎士和他永遠奔馳的戰(zhàn)馬。遠遠徐承看到了他,很靦腆地笑了笑:“教授今天怎么有空出來啊?!?/br>“實驗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