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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沒回家吃晚飯,估摸著陳諾又該鬧了。一路上又是超速又是闖紅燈,到樓下一看,家里沒亮燈。白嵐心里咯噔一下,摸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電關機了,怪不到今天晚上這么安靜。拿了充電器剛接上電源,陳諾的電話就進來了,白嵐接起來不動聲色地喂了一聲,陳諾特興奮地叫他:“阿嵐!”白嵐一臉疲憊,摘了眼鏡,捏了捏眉心:“你人呢?!”陳諾還沒聽出白嵐語氣里的不悅,像只嘰嘰喳喳的小雀子:“我在你辦公室??!等你……”白嵐一時有點壓不住脾氣:“你去那兒干嘛?我講過幾百遍不準自己去公司,想出門先和我說,你都當耳旁風是嗎?”陳諾大概被他嚇到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吐出兩個字:“阿嵐?”白嵐心里一股無名火,直接把電話掛了。他在車里坐了十分鐘抽了根煙,最后還是一腳油門踩到底往公司去了。陳諾雖然人傻是傻了點,但是還是和以前一樣很懂得怎么拿捏白嵐。比如這種情況,他知道白嵐肯定得來找他,所以掛完電話坐那兒屁股都沒挪窩。白嵐一進來就看見他縮在會客室那軟塌塌的沙發(fā)上哭唧唧的,也不知道真哭假哭,一般這種情況下就算是假哭白嵐也該心軟了。白嵐微微嘆了口氣:“哥……”陳諾在那兒撲棱撲棱眨巴了半天眼睛,終于擠出一小滴綠豆大的眼淚:“阿嵐我錯了?!卑讔苟家凰@模樣逗笑了,好不容易才忍?。骸澳阕约赫f你錯哪兒了?”陳諾展開手臂一頭扎進白嵐懷里開始碎碎念:“我不應該問唐老師什么情人節(jié),唐老師不應該告訴我前天是白色情人節(jié),然后我不應該跟唐老師學做巧克力餅干,不應該偷偷來公司給你驚喜?!卑讔惯@回真忍不住笑了:“你還會做餅干呢?”陳諾從背后捧出來個漂亮的粉色紙盒子,一臉驕傲:“我給阿嵐的!”白嵐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真疼,看來不是夢。所以說人還是得活得久一點,活久了說不定哪天就見鬼了,陳諾白都能給他烤餅干了。白嵐被他一糊弄已經(jīng)忘了自己為什么生氣,坐下來把陳諾抱腿上:“我嘗嘗?!彪m然已經(jīng)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但是陳諾把盒子打開的時候白嵐還是被里面那些奇形怪狀的東西震住了,可是話都說出去了,總不好再收回來。陳諾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白嵐挑了個看起來沒那么有毒的咬了一小口,和想象中一樣,硬得咯牙,甜得發(fā)齁,實在沒有什么值得下嘴夸的地方。白嵐嘎嘣嘎嘣一邊咬一邊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就……這個小豬畫得還挺可愛的?!标愔Z眨了兩下眼睛,嘴角一垮:“可是,可是,阿嵐,這不是小豬?。∈枪饭?,因為阿嵐屬小狗的?!卑讔褂悬c頭疼,眼看著陳諾委屈兮兮地吸了吸鼻子,眼睛立馬紅了一圈。白嵐趕緊改口:“我說錯了!是小狗,是小狗?!薄翱墒前共幌矚g。”“喜歡啊。”“那你為什么不吃?”“……我吃。”白嵐覺得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定寫滿大義凜然、視死如歸。陳諾盡職盡責喂他吃完最后一塊,吧嗒吧嗒伸著舌頭把自己手指上沾上的巧克力醬舔干凈:“那我明天也做餅干給阿嵐吃!”白嵐這一聽頭都大了,腦仁疼。回去以后陳諾特別乖,自己拿了睡衣去洗澡,洗完香噴噴的,蹦上床鉆白嵐懷里小狗一樣打滾:“阿嵐,抱抱?!碑斎魂愔Z說的“抱抱”一般就不只是抱抱這么簡單了,白嵐有時候會想幸虧陳諾不知道那個詞,不然肯定整天追在他屁股后面喊:阿嵐愛愛!阿嵐愛愛!光是想象一下那畫面都夠嚇人了。白嵐故意不搭理他上上下下到處亂摸的手:“不抱,你又不聽話?!标愔Z伏在他胸口,抬起眼睛可憐兮兮地說:“不是的!我聽話的!”白嵐彈了一下他額頭:“那聽話,不抱,睡覺吧?!标愔Z嗯了兩聲,點完頭才反應過來好像有哪里不對……陳諾悶悶的,八爪魚一樣扒在白嵐身上:“阿嵐,你還在生氣嗎?”白嵐眼神認真地看著他,語氣也嚴肅起來:“哥,以后不準自己去公司,不準隨便出門,我真的會生氣的,生氣就再也不抱你了。”陳諾噘著嘴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口:“可是我好想你啊阿嵐,早上也想你,中午也想你,下午也想你,晚上也想你,你為什么不能在家陪我玩???”白嵐被他吻得心里軟綿綿的,也托著他的臉在腦門上響亮地親了一下:“我也想你,比你想我還要想?!薄膀_人?!标愔Z湊在他頸窩里皺著鼻子嗅了嗅,“阿嵐今天好香。”白嵐反應過來應該是任舒爾身上的香水味,是那種很清甜好聞的花香,陳諾皺了皺眉:“我不喜歡?!卑讔棺齑接悬c發(fā)干:“哥,你還記得任舒爾嗎?”陳諾明顯是困了,揉了揉眼睛問他:“任舒爾是誰???”“沒誰,睡吧?!卑讔龟P了燈,把陳諾纏他腰上的腿架開放平,“晚安,哥。”陳諾一翻身又黏上來,熱乎乎地貼在他身上:“明天我要……做餅干……”深夜,白嵐的手機震了一下,進來一條短信,打開只有幾個字:[聽說他今天下午來公司了?]白嵐打了幾個字,刪掉,又打了幾個字,刪掉,來來回回好幾次,煩躁得差點想把手機砸了,又怕會把陳諾吵醒,最后只是按了關機鍵扔到一邊。白嵐輕輕拍著陳諾的后背,陳諾睡得很熟,發(fā)出細小安穩(wěn)的鼾聲。——哥,乖一點吧,別讓我更累了。——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第五章任舒爾是陳諾白第一個女朋友,這段戀情開始于他們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暑假。升上高中部的第一天,新同桌一臉八卦地湊過來問白嵐:“哎,你家陳少和任學姐什么情況???”學校里都知道白嵐是陳諾白家的傭人,可是陳諾白每次一口一個“阿嵐”,實實在在把他當親弟在疼,這些少爺小姐個個都是人精,看在眼里總得賣陳少爺一個面子,所以對白嵐一向挺友好,白嵐有時候都覺得受寵若驚了。白嵐聽他說這話,一開始根本沒反應過來:“什么什么情況?”同桌神秘兮兮地把手機遞給他看,那是一個閑聊八卦的小群,群消息刷得飛快,白嵐隱約看到了陳諾白和任舒爾的名字,還有什么“在一起”、“戀愛”之類的。白嵐一愣,雖然任舒爾和他家少爺從幼兒園開始就同校同班,但他一直覺得他倆是冤家路窄,兩個人只要碰上就沒有不吵架的時候,他們怎么可能會……在一起?白嵐抿了抿干澀的嘴唇,別過頭垂下眼睛:“你們搞錯了吧?!薄安粫?,你居然不知道?!是真的?。 蓖罃D眉弄眼、添油加醋地和他說,“聽說是八月他們高三去日本游學那陣子好上的!嘖嘖,想不到吧。組織上決定派你去調查一下!”“這有什么好調查的……”白嵐嘴上這么說,心里已經(jīng)亂如麻了?!愔Z白沒有告訴過他,他好像是全校最后一個知道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