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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遠的阮暮燈和弎子都聽得一清二楚。當兩人循聲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魚塘邊上,舒耀衣衫不整、外褲半褪,埋首在某助理懷里,一邊扭打掙扎,一邊又哭又叫,嘶喊中還夾雜著破音和花腔,活脫脫就像個遭遇歹人的小媳婦一般。阮暮燈和弎子著實被眼前的場面震撼到了,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自己是應該過去關(guān)心一下出了什么事,還是假裝他們壓根沒有出現(xiàn)過,默默地走開更好。然而就在兩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而且還覺得無比尷尬的時候,舒耀的兩個助理,已經(jīng)遠遠看到了他們。那倆助理立刻跟掉進水里的倒霉孩子扒住了根浮木似的,向阮暮燈和弎子投來了“快救救我們”的目光。沒法再假裝自己沒有出現(xiàn)過,阮暮燈和弎子只得走上前去,與兩個助理一起,將哆嗦得活像一只落水鵪鶉,又掙扎得幾近待宰青蛙的舒耀,從一個大活人身上撕了下來,摁在魚塘邊一處相對平坦的大石頭上。“冷靜一點?!?/br>阮暮燈壓住舒耀的肩膀,用了一些巧勁,手指扣住他肩甲骨兩側(cè)的麻筋,使得他沒法盡情掙扎,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石頭上。“別慌,你現(xiàn)在很安全,告訴我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也許是肩上傳來的酸麻疼痛的力道,或是阮暮燈過分鎮(zhèn)定沉穩(wěn)的語氣,又或者干脆是面前人這張讓人羨慕嫉妒恨了許久的臉,終于刺激了舒耀的神經(jīng),他被嚇得飛到了天外的三魂七魄終于歸了位。舒耀轉(zhuǎn)動著僵硬的眼球,把焦距集中在阮暮燈臉上,半響才磕磕絆絆地拼湊出一個短句:“有、有個……水鬼……摸我……屁、屁股……”因著他這句話的吐字和意思都太過曲折,圍著舒耀的四個人全都愣住了,臉上表情各異,但大體上都可以歸類為“他說了什么”和“他是不是瘋了”兩種。“你是說,‘水鬼’?”阮暮燈謹慎地再確認了一下,視線不自覺地往魚塘的方向飄。此時夜色已漸深,附近的照明也不十分明亮,那充滿鄉(xiāng)土氣息的魚塘大半沉在夜色里頭,看不出深淺。如果這不是一處水體獨立的人工池塘,而是一條河一片湖的話,阮暮燈倒是覺得,有水鬼出沒一點兒都不奇怪。畢竟水鬼通常是溺水而亡的死者怨念徘徊不去所化,除非有人超度,不然常常非得害了一個無辜路人的性命,才能借此平息怨氣。而被它們害死的人,又往往會因為死不瞑目而化成新的水鬼……如此惡性循環(huán)。但這兒偏偏是個魚塘。根據(jù)阮暮燈的了解,華南沿海的這些鄉(xiāng)村里的養(yǎng)魚養(yǎng)蝦的池塘,到了農(nóng)歷年前,都是要將水放干,池中魚蝦撈凈,然后清理塘底的垃圾和淤泥的。即便某處塘子真的溺死過一個倒霉鬼,死者又是帶了多么深重的怨恨與不甘,在放水清塘之后,那怨魂都必定會暴露在嶺南地區(qū)冬季也依然燦爛熱烈的陽光之中。這樣無遮無擋的曬上十天半個月,就算是厲鬼,也要曬得魂飛魄散了。“真的!我真的遇、遇到了!”見到四人懷疑的眼神,舒耀急得要命,慌張中脫口而出:“水鬼還、還捅了我那、那兒!”聽到他這口沒遮攔的一句,舒耀的兩個助理簡直要崩潰了。“不好意思,舒耀今天大概是太累了,而且有點中暑,所以說胡話了!”兩人生怕這活祖宗還要說出什么更加驚世駭俗的發(fā)言來,連忙朝阮暮燈道歉,然后搶上前來,一人一邊夾著這丟人現(xiàn)眼的玩意兒,連哄帶騙就想把人弄走。舒耀驚嚇過了頭,此時腦子里還是一團漿糊,而與過度亢奮的大腦相比,細瘦的手腳則是處在激烈掙扎后的脫力狀態(tài),他一邊任由兩個助理將他半攙半拖的帶走,一邊還頻頻回頭,試圖向阮暮燈解釋他剛才的經(jīng)歷……“舒耀這是突發(fā)失心瘋了吧?”全程圍觀了一場鬧劇的弎子,望著三人拉拉扯扯走遠的背影,嘴角抽搐了一下。“先不管這魚塘里有沒有水鬼,我還沒聽說過哪里的水鬼,還會熱衷于爆人后菊的?!?/br>“不好說。”阮暮燈搖了搖頭,想起白日看見的怪事,“也許他遇到的,并不是什么水鬼……”弎子被阮暮燈這冷不丁一句話整出了十分豐富的聯(lián)想,把自己駭出了一身雞皮疙瘩,連連后退幾步,下意識地遠離水域,“你是說,這魚塘里很可能還有別的什么東西?”阮暮燈依然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好說?!?/br>“行吧?!?/br>弎子嘆了口氣:“甭管是水鬼還是色鬼,反正只要舒耀不再接近這片池塘,應該就不會再遇上了吧……”&&&&&&&&&蕭瀟來到春城的第三天,也是考試開始的第一日,他作為八位主考官之一,被安排去監(jiān)考“道門常用物理殺傷性符咒cao作考核”這一門。所謂的“常用物理殺傷性符咒”,大體可以分為“金木水火土”五類,屬于道門類別考生的必考科目。偏偏道門類考生又是本次考試里人數(shù)比例最多的,總數(shù)超過兩百人,蕭瀟琢磨著,如果每個人都在他面前把五行攻擊符咒過一輪,他得在這山上耗上大半月。于是機智的他大手一揮,來了個抓鬮——把這兩百多人隨機抽成五組,每組考五行攻擊符中的一樣,這樣就能直接把自己的工作量削成了五分之一。這第一日的考試是“火”類攻擊符咒的使用。蕭瀟負責的考場安排在寺廟的一處較僻靜也挺空曠的偏院院子里。他讓人在院子里樹了五根十字架狀的木桿子,考生們五人一組進場,各自在一根木桿下折騰,而他們頭頂?shù)臋M桿上則吊了四個裝滿水的水桶,是用來防著他們學藝不精,引動火咒時出啥岔子的。自早晨九點開考以來,蕭瀟已經(jīng)在這偏院里坐了整整四個小時了,簡直無聊得快要漚出蘑菇來。于是他很不要臉的從兜里摸出手機,點開微信,開始和千里之外的愛徒撩起sao來。和天下所有的嚴肅考試一樣,這考場自然是禁止攜帶手機,并且屏蔽通訊信號的。甚至還因為這考試的一溜全都是特殊能力者的緣故,防范作弊的措施更是擴大到了一切傳信符咒、役使靈寵、圓光水鏡等等常人難以想象的手段。但這些措施,針對的只是苦哈哈的一眾考生們,像蕭瀟這種拿著個位數(shù)編號證件的業(yè)界大佬,自然有掏出手機就能隨時隨地和心上人談情說愛的特權(quán)。“在干嘛呢?拍戲嗎?”蕭瀟發(fā)了條十分沒有創(chuàng)意的開場白過去。“在片場,不過還沒到我的戲份?!?/br>阮暮燈的回復來得挺快,蕭瀟滿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