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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來,古先生調(diào)動了他能調(diào)用的一切資源,挖地三尺,誓要將“白意鳴”曾經(jīng)留下的痕跡全部尋出來。A市近郊的這棟別墅,是今天才發(fā)現(xiàn)的。房子是某富商“轉(zhuǎn)贈”給他的一個十八線小演員情婦的物業(yè)。情婦后來神秘失聯(lián),富商以為她卷款潛逃了,也沒想起要收回房子,殊不知別墅的使用權(quán),早已經(jīng)落在了“白意鳴”手里。“蕭先生,我們發(fā)現(xiàn)地下室的入口了?!?/br>蕭瀟臉色沉郁地站在院子里,手里羅盤指針正不受控制地無序亂轉(zhuǎn),顯示此地應該是被布了什么干擾方位的陣法。“好,我這就過去?!?/br>聽到有人招呼他的聲音,蕭瀟立刻抬腳跟了上去。阮暮燈默默地隨在自家?guī)煾瞪韨?cè),偏頭看他眼下明顯的青黑。自從白鳳雛失蹤的消息傳回來以后,蕭瀟這三天幾乎都沒怎么休息過,用他能想出來的所有方法滿世界的找人,每逢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必然親自趕過去。不再使用白狐的身體后,蕭瀟可是徹頭徹尾的rou體凡胎,會累會困,頻繁的大型術(shù)法更是會透支精氣神。蕭瀟平??粗敲磻猩⒂蛛S性的一個人,累了要睡餓了要吃,在這般紛亂的骨節(jié)眼上,卻一聲不吭將事情和責任全都攬了過來,幾乎不眠不休地尋找著失蹤的好友。阮暮燈看在眼里,自然心疼無比,深恨自己學藝不精,越是關(guān)鍵時刻越是什么忙都幫不上,只能像影子般陪在蕭瀟身邊,盡他所能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兒。反正白家未來的掌舵人遭人綁架失蹤,弎子作為白家小輩,自然也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再也無心給手下藝人安排些什么工作,倒也方便了阮暮燈隨時隨地貼身陪著自家?guī)煾怠?/br>別墅的地下室入口藏在車庫的一個堆放雜物的柜子后面,十分隱秘,若不是蕭瀟篤定這屋子里肯定藏了什么東西,搜查人員根本不會注意到還有那么一處機關(guān)。地下室門鎖已被蠻力撬開,蕭瀟帶著阮暮燈,沿著陡峭狹窄的扶梯拾級而下,很快來到了密室中。大約是布了什么陣法的緣故,明明屋子里已經(jīng)好些天沒有住人,也不像開了空調(diào)的樣子,但地下室的溫度卻依然很低,簡直冷得像個冰窖似的。地下室沒有窗戶,只有一盞頂燈。蕭瀟摁亮開關(guān),視線緩緩在這間不大的房間里掃過。房間里東西不多,一側(cè)鋪了幾條草席,看上去像舊時臨時用來停尸的,還有用過的香案香爐之類,地上殘留著些丹砂雄黃,墻上還有被撕去的黃符痕跡。整間房間唯一顯眼的東西,就是房間盡頭一張草席上的一具被白麻布蓋住的長形物件。“那、那那那是、尸體嗎?”跟在蕭瀟和阮暮燈后頭的一個年輕人,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聲音都哆嗦了起來。事實上,蕭瀟第一眼看到那被白布蓋住的物件時,心臟也猛地一縮,產(chǎn)生了同樣的懷疑,以及隨之而來的恐懼。從那東西的大小,以及白麻布下起伏的輪廓來看,真的讓人會立刻聯(lián)想到女性的尸體。雖然房間里沒有聞到腐臭味,但畢竟這兒冷得堪比冷庫,尸體一時半會兒腐敗不了也是正常的。蕭瀟無意識地咬住嘴唇,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掀開了白布。——所幸下面蓋著的不是已經(jīng)死去的白鳳雛,而是一具成人大小的木雕的人偶。木雕人偶是柳木雕成的,沒有穿衣服,身材玲瓏起伏,明顯的個女性,寬容雖然雕得不甚細致,眼耳口鼻卻很明晰。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是何年何月的作品了,看上去又臟又舊,手腳都有煙火熏烤過般漆黑的焦痕,一道深而長的裂痕從頸部一直延伸到胸口,就像有人拿著把大柴刀在木偶身上縱劈了一下似的。仔細看木雕胸腔的裂口,深處還有一團又一團米粒似的黃褐色小蟲,互相推擠蠕動著。“這是什么?”阮暮燈眉心緊鎖,看著在木偶身體里鉆進鉆進的小蟲,覺得當真夠惡心的。“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玩意兒應該是替身人偶?!?/br>蕭瀟沉聲解釋道:“我以前也跟你說過,但凡施用降術(shù)者,都會遭到天譴,或多或少必受術(shù)法反噬,輕者損福折壽,重者甚至會當場斃命,越是厲害的降頭師越是如此?!?/br>他伸手指了指地上橫陳的木偶,“所以有一種很常用的方法,就是降術(shù)師會給自己做一個‘替身’,用自身精血喂養(yǎng),再貼上寫了自己姓名和生辰八字的黃符,這樣如果反噬到時,人偶就會替他承受或者分擔報應?!?/br>“原來如此?!?/br>不止是阮暮燈,連后面幾個小輩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替身人偶的存在,都露出來恍然大悟的表情。“不過這種人偶需要耗費飼主精血,而且承受能力很有限,也不能完全擋去災厄?!?/br>蕭瀟看了看木偶腔子里的蠕蟲,“像這一個,就是已經(jīng)徹底報廢,沒法再用的了……”他說著,聲音倏地梗在喉嚨里,眼睛睜大,似乎突然想到些什么似的,整個人僵在原地。“蕭瀟?”阮暮燈察覺到自家?guī)煾档漠惓?,扶著他的肩膀輕輕推了推。“阿阮……”蕭瀟回頭,看向阮暮燈的眼神里難得地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和焦急。“你說,蕭寧為什么非要那兩只陰陽玉雕成的玉蟬,又為什么要在得到了玉蟬之后,冒著驚動那么多人的風險,也要到白家?guī)ё啉P雛?”阮暮燈輕輕搖搖頭。其實蕭瀟提示到這個份上,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模糊的推測,但并沒有說出來,只是認真地聽著師傅說。“陰陽玉雕成的玉蟬,白蟬可留存rou體最后一口陽氣,黑蟬可保rou身不腐不朽,如果不是用在鎮(zhèn)尸,而是用在垂死之人身上,那么即便那人受到再大的傷害,也會如同活死人一樣,不會咽下最后一口氣,而且rou身也會自己逐漸修復創(chuàng)傷。”蕭瀟的手無意識地搭上自己肩膀,緊緊抓住阮暮燈的手腕,盯著木偶的雙眼灼灼似有火光跳躍。“替身人偶不止可以用木頭做,也可以用真人做——鳳雛與‘白意鳴’本來就是天底下血脈最親近的人,而且兩人生辰八字極為接近,把同胞jiejie做成活生生的替身人偶,再用陰陽玉雙蟬壓口,讓活偶不管受到多大反噬,rou身也能不死不腐的話……”蕭瀟咬緊牙關(guān),從嗓子眼里擠出一句話:“那樣哪怕鳳雛四肢爛成骨架子,或者身體被萬蟲啃咬,也要一直當他的替身……而蕭寧自己,從此就無需再去顧慮天譴,可以盡管為所欲為了?!?/br>第121章、十三、天譴04眾人在別墅地下室里的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