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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發(fā)前,蕭瀟親自給阮暮燈檢查過隨身帶著的東西,連符咒都一張張仔細翻過,確定自己所能想到的,自家徒弟可能用得上的各種種類的符咒都帶齊帶全了。“你這次主要就是負責領路,端著羅盤好好當個指南針就行?!?/br>他見其他人都在各忙各的,無暇分心他顧的機會,抓緊空子湊到阮暮燈耳邊,再次叮囑道:“其他時候,你就好好地聽無嗔、無癡兩位大師的吩咐,不準胡亂出頭,不準隨便冒險,知道了嗎?”“嗯?!?/br>阮暮燈點點頭,乖巧地答應著。他們說話的時候,蕭瀟和他湊得極近,呼吸間噴出的熱氣直接撩著他的耳廓,吹得他心頭既酸又癢。“蕭瀟……”他想了想,眼見四下無人看向他們這邊,師傅又靠得那么近,忍不住伸出手,悄悄牽過蕭瀟的兩只爪子,以不容拒絕的力道握在手心里,略一低頭,額頭貼住對方的額頭,鼻尖抵著鼻尖,灼熱的吐息吹在蕭瀟的唇瓣上,帶著屬于他獨有的,那種年輕男性的那不容忽視的壓迫感。“等這次……之后,給我個答復,好嗎?”蕭瀟先是一愣,眼睫閃動兩下,又很快垂下來,肩背不自覺地后仰了一些,讓兩人別貼得那么曖昧。“唔,再說吧……”他的手指靈巧的一轉一滑,從阮暮燈的緊握禁錮中里溜出來,又飛快地在青年的額發(fā)上胡亂呼嚕了一把,“現(xiàn)在別想這些有的沒的,你要去的那‘山’字墓可不是開玩笑的,要專心,知道嗎?”阮暮燈眼中那股熱切和希冀的光芒,頓時像是被吹滅的燭火般,飄飄悠悠便暗了下去。他點點頭,悶悶地“嗯”了一聲,朝后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然后接過蕭瀟親自替他檢查過又重新打包好的腰包,轉頭走向招呼他準備出發(fā)的無嗔和無癡兩位大師。蕭瀟親眼看著去往山字墓的兩位大師,還有自家徒弟三人帶隊,連同幾位工作人員,加上負責醫(yī)療的林博士,紛紛打著手電筒,排成縱列,陸陸續(xù)續(xù)穿過村口一株高大的榕樹,走進茫茫的夜色之中。“好了,時間差不多,咱也走吧!”隨后他轉過頭,朝白鳳雛、白意鳴,幾個幫忙的工作人員,還有混在幫手中的周涵招招手,示意眾人他們也該出發(fā)了。此時不過才剛到凌晨四點,在這么漆黑一片的山林里,萬籟俱寂,只有這么一隊手持電筒的詭異隊伍,安安靜靜地沿著崎嶇陡峭且日久失修的蜿蜒山路,孤魂野鬼般行進在蔥蘢的密林間。一行人走了那么一段,隊形漸漸就拉開了距離,白家jiejie快走幾步,追上領頭的蕭瀟,壓低聲音對他輕聲說道:“蕭瀟啊,早上起床的時候,我不小心摔碎了一個杯子……”白鳳雛膚色很白,即便走在陰暗黑沉的山林里,她露在衣服外的臉蛋和雙手依然如同玉雕石刻一般,白得顯眼非常。“杯子摔成了六瓣,三塊尖端朝南,兩片朝西一片朝北,還有一片特別細小的碎片,居然直直插入地磚縫隙之中……”她用一對深邃似寒潭的銳利眸子盯住蕭瀟,話說的聲音越來越低。蕭瀟知道,這是擅長占卜問卦之人,時常會在不經(jīng)意間地卜出的“梅花易數(shù)”。“梅花易數(shù)”的由來,是相傳北宋時的心易大師邵康節(jié)先生,有一年臘月里進入梅花園賞花時,看到兩只小雀在花枝上嬉斗爭吵,其中一只忽而墜地,他即刻掐算曰:明日當有一鄰女來攀折梅花,園丁不知而逐之,鄰女驚恐自梅樹跌下,傷及大腿。事后他這一卦果然應驗,梅花易數(shù)“逢由起卦,因事而占”的名聲也就此流傳開來。只是這門術數(shù)太過精深,且有暗通陰陽、窺視天道之嫌,時至今日,擅長梅花易數(shù)的人,早就已經(jīng)是鳳毛麟角,全世界也找不出湊夠五個指頭人數(shù)的大師來了。即便是如同白鳳雛這種數(shù)代與仙家共存,傳承深厚的出身,也不敢說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真正領悟到梅花術數(shù)“見事成卦,得窺天機”的精髓。但摔破杯子在梅花易數(shù)里從來都不是什么好兆頭,尤其瓷片布局三陽三陰為猛虎落坑之相,還有刺入磚縫中的碎瓷片,那通常意味著有那翻臉無情的小人作祟,又或者意料之外的大變故導致的失敗和血光之災。這卦面,白鳳雛知道就憑蕭瀟那人精似的聰敏,不用細說也肯定能聽懂,且她更怕一語成讖,把壞事說出來,一個搞不好,反而就言靈了。于是她也就不特意去解這意外而來的一卦,只深長地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走在隊伍中的自家胎弟白意鳴,還有跟一只大型犬似的,喜滋滋圍著弟弟轉悠的周涵,伸手用力拍了拍蕭瀟的胳膊,非常認真地叮囑道:“總之,我們都當心一點,千萬不要大意了?!?/br>&&&&&&&&&因為有蕭瀟帶路的緣故,他們這一行人輕松地穿過了蕭瀟師傅當年布在“水”字墓周邊的陣法,順利到達了白鳳雛“點”出來的xue眼所在。此時天色已經(jīng)亮了,幾人又仔仔細細研究過開墓的方法,確定細節(jié)無誤之后,就開始一鏟子一鏟子地開挖。畢竟他們要對付的可是四個伴墓中最兇險的,位于死門的“水”字降墓,趕路時又聽說了白鳳雛那無意間得到的極不吉利的“猛虎落坑”卦,蕭瀟親自動手,和幾個工作人員一起,一鏟子一鏟子地往下挖。“打到封土了!”相對松軟的外層土壤被很快清理走,一條并不十分利索的“盜洞”被挖出來,沒花上多長時間,工兵鏟就戳到了質地像是古法水泥凝固后的堅硬的封土層。“別大意,繼續(xù)挖!”蕭瀟果斷吩咐道。同一時間,古老爺子的兩位高徒無嗔和無癡和尚,還有阮暮燈和林博士那邊的進度則還要更快一點,此時已經(jīng)挖出了一條可容一人通過的傾斜四十五度角的通道,直達“山”字墓中。不得不說,白鳳雛學藝這些年,在相風水堪陰陽方面,確實得了些家族真?zhèn)鳎瑳]有墜了白家大仙和白太奶奶在道上的名聲。她這一“點”點得極準,幾乎就是正正地“點”在了主墓xue之上,若是垂直下鏟,怕是應該能直接在墓主棺槨上方打個天窗了,現(xiàn)在雖然為了安全挖了個斜面通道,但也直達主墓室中,非常省時省力。“兩位大師,我們現(xiàn)在就下去嗎?”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年紀不過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雖然也是術法世家出來的子弟,但經(jīng)的事兒還少,此時看什么都很新鮮,見“盜洞”已經(jīng)挖通,臉上的興奮之情簡直藏都藏不住。“不行,這‘山’字墓和東南方的‘水’字墓是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