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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嬤嬤點點頭,“妥了,那周姨娘不會再懷身子了?!?/br> “嗯,那就好,咱們過去看看吧。” 張秋詞梳洗更衣,再快速用了早膳,便準備往那邊過去了。 誰知她剛上了軟轎,便覺腹部猛然一墜,隨即一股暖流淌下。 張秋詞呻.吟一聲,抬手捂住腹部,她蹙眉道:“嬤嬤,我怕是要生了?!?/br> 唐嬤嬤聞言心下一凝,不過張秋詞已到了臨盤月份,大夫早說了會隨時生產(chǎn),她有了心理準備,瞬間就鎮(zhèn)定下來,一邊攙扶著主子,一邊大聲指揮院里仆婦。 正院立即有條不紊地忙碌起來。 報信的人到了,秦立軒沒來得及心疼太久早夭的兒子,以及看看新生的女兒,便接到消息,他大驚,匆匆趕回正房。 張秋詞生產(chǎn)雖還算順當,但也足足痛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晨初,方生下一個兒子。 秦立軒夭子的傷痛,被這個好消息撫平了不少,他熬了兩天,也筋疲力盡了,因此被張秋詞隔著房門勸說一番,便先去休息。 自來嬰孩早夭的不少,因此像周文倩之子這般一出生便沒了的,一概是不序齒的,不要說大戶人家,便是窮苦百姓也是如此。 因此龍鳳胎里的男孩,便如輕舟過水,除了剛開始時有些許漣漪,過些時候,便了無痕跡。 所以,張秋詞生的兒子,便既嫡且長。 正房喜訊一旦傳出,便完全蓋過周文倩這邊,在她身邊的伺候的丫鬟婆子也不敢稟報,就怕日子更加難熬。 周姨娘兒子沒了,已是狀若瘋癲,她們瞞得一時是一時罷。 滿院下仆都無比盼望男主人的到來,無他,二爺來了,周姨娘便會裝出一副哀戚模樣,她們也好喘口氣。 ****** 小小的寶寶長得很快,出生后,像吹氣球似的,一月一變樣。 鄭玉薇她家的寶貝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七個多月了,白白胖胖的,手腳靈活有勁,嗓門洪亮,一個不高興,就能嚷翻天。 偏偏他老子覺得極好,自家小子就是了不起,連嗓門都那般大。 不過,向來活潑好動的寶寶,今天卻不愛搭理親娘了。 原因無它,寶寶出生后,每天晚上,爹娘都要跟他玩耍一番,等他睡了才抱回次間歇著,不過可惜,最近父母頻頻失約。 生產(chǎn)兩月后,秦立遠與小妻子恢復(fù)房事,不過他憐惜愛妻,開始時總是很克制。 不過時日長了,那事兒越發(fā)和諧,夫妻交流就有了長足進步。 最近好幾回,夫妻倆忙碌著和諧運動,忘記了與兒子睡前互動了。 已經(jīng)能認人的暉哥兒生了氣,乳母將他放在軟塌上,他撅著小屁股挪了挪,背對著母親坐了。 鄭玉薇眨了眨眼睛,這是生氣了?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遭啊。 這是不是證明自家寶寶比較聰明?她摸著下巴想。 不過想歸想,兒子還是要哄的。 鄭玉薇笑嘻嘻地湊上去,摟著兒子親香好一陣子,暉哥兒才大度地原諒了她。 母子二人嬉戲,暉哥兒咯咯笑著,突然,他抬起一只白胖爪子,指著門簾子方向,“啊啊”叫了兩聲,興奮地手舞足蹈。 男人回來了? 鄭玉薇心中一喜,她連忙回頭,果然,自家夫君剛進了內(nèi)屋。 暉哥兒眼睛隨了娘,黑白分明,目如點漆,兩雙亮晶晶的眼眸定定看向他,秦立遠心緒飛揚,不禁眉目帶笑。 他腳下不停,幾個大步便行至榻旁,暉哥兒高舉一雙白胖小爪,仰頭“哦啊啊”地喚著父親。 秦立遠俯身,大手穩(wěn)穩(wěn)握在兒子肋下,微微使勁,便猛地將他高高舉起。 暉哥兒立即“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這是他與父親在一起時,最愛玩的小游戲。 秦立遠舉了兒子幾把,便將他樓進懷里,俯身坐在小妻子身邊。 暉哥兒業(yè)務(wù)熟練,穩(wěn)穩(wěn)地坐在父親臂彎上,肥胳膊一圈,便摟住父親的脖子,并將小腦袋偎依在他爹下頜處。 兒子身上奶香溫盈,暖暖的小身子倚著自己,全身心信賴他,無論多少次,都讓秦立遠的心軟成一團。 他側(cè)頭親親兒子,又伸出另一臂摟住微笑的嬌妻,在她臉上輕吻一記。 秦立遠垂首側(cè)頭,與小妻子臉挨著臉,暉哥兒乖覺,也用小胖臉緊貼父親,一家三口緊緊偎依在一起。 半響,男人方開口道:“薇兒?!?/br> “嗯?” 男人擁著親自的手臂緊了緊,他輕聲道:“薇兒,過些時日,我大概會出京鎮(zhèn)邊。” “什么?” 鄭玉薇大驚,她倏地坐直身子,瞪視男人,“鎮(zhèn)邊?” 她雙目圓睜,胸脯起伏片刻,方抿唇道:“那,那我與暉哥兒呢?我……” 說著,晶瑩的淚珠已落下,她萬分委屈,自己來到此地,好不容易尋獲一個心心相印的愛人,如今竟要分離。 歷來外駐武將,只要品級到了足夠高度的,基本上妻兒都會留在京城為質(zhì)。秦立遠作為今上心腹,出京鎮(zhèn)邊,必定是一方大員,那么鄭玉薇母子怕是不能隨行。 夫君捧在手心疼惜,兒子可愛健康,現(xiàn)在家中亦無糟心人事,她高興還能往娘家跑跑,鄭玉薇正覺小日子舒心愜意,怎料突遭這么個晴天霹靂。 她心里難受極了,眼淚控制不住落下,暉哥兒見了,有些懵然,他頓了頓,掙扎著要往母親懷里撲去。 秦立遠慌了,他松開手,讓兒子撲過去,隨即展臂,將娘倆兒一把抱住。 “薇兒,薇兒別哭?!彼?,把妻子的淚水抹去,急道:“不是這樣的。” 他知道妻子為何落淚,垂首親了親她的粉頰,“我怎舍得離開你跟兒子。” “那……”鄭玉薇疑惑,止住淚,仰臉看著男人,她懷里的暉哥兒有樣學(xué)樣,也回身看著父親。 兩個最重要的人這般定定看著自己,秦立遠心內(nèi)柔情萬千,臂彎收緊,方輕聲解釋此事。 新帝登基大半年,朝堂的事已上了軌道,他能騰出手來,關(guān)注京外。 古來兵權(quán)乃重重之重,皇帝如今第一要務(wù),便是要將所有軍事力量掌握在掌中。 也不是說如今京外的武將有異心,但總有些地方不如皇帝的意罷了。 其中首當其沖的,便是滇蜀之地,邊境地勢復(fù)雜但十分重要,偏偏那地兒,四六兩位皇子的母家影響力巨大。 兩位皇子母家在滇黔之地經(jīng)營幾十年,即使前些年被先帝召回京任職,這回奪嫡失敗,又被連根拔起,但兩家深植兩地已久,皇帝不汰換上自己人,怎么能放心。 最理想的方式,便是皇帝遣派人出去,然后滴水穿石,慢慢將這些人全替換下來,再提拔起新的大小將領(lǐng)。 這個人,非今上心腹不可。 今日早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