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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會發(fā)生何事。 秦立遠冷冷一笑,姜氏抓住了他必須顧全大局這點,吃定了就算她事敗后,他也只能隱忍下來。 姜氏連后路都想妥了,鄭玉薇安好,待過些時日,他大概會看在秦立軒的面子上,將此事輕輕放下。 而后,她便蟄伏下來,以待再窺得時機卷土重來。 秦立遠斂目,輕輕轉(zhuǎn)動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淡淡吩咐一句,道:“既然查不到,便將那幾個人提到的玉華院處,我親自來審?!?/br> 話罷,他又冷冷加了一句,“后宅所有仆役,除了錦繡堂的,都必須前去旁觀,需要上值的,從前院安排人替下去?!?/br> 他手下護衛(wèi)立即應(yīng)是,迅速退下安排。 秦立遠眸光幽暗,哼了一聲。 這姜氏自以為揣摩透了他,真是不知所謂,少年時,他在這繼母面前,都只顯露出自己愿意表現(xiàn)的一面,更被說此刻他已歷經(jīng)風(fēng)雨多年,為人處事早已質(zhì)變。 她動了他的妻兒,還以為他會暗暗苦忍? 他面上波瀾不興,靜坐片刻,便起身往后面行去。 秦立遠手底下人效率極高,他緩緩踱步至玉華院時,里頭已經(jīng)熙熙攘攘,該到的都到齊了。 仆役們聚集在庭院四周,院門以及抄手游廊處,侍立著一圈全副武裝的黑衣侍衛(wèi)。 此情此景,實在不像是發(fā)生什么好事兒。 絕大部分仆役今天勞累了一天,差事完后,正興匆匆趕往主家賞的宴席,正打算掄圓膀子大吃一頓犒勞自己時,如狼似虎的府衛(wèi)們突然出現(xiàn),一通吆喝,把她們趕至這玉華院。 這其中,甚至包括了張秋詞的一眾陪房,黑衣侍衛(wèi)執(zhí)行命令一絲不茍,他們不管這今二夫人是否今天剛進門,進了院子便一通趕,把人都帶到這邊來。 一院子丫鬟婆子們心下惶惶,紛紛交頭接耳,打聽究竟出了何事。 有少數(shù)或消息靈通,或心緒清明者,皆緘默不語,屏氣凝神侍立。 這是要出大事了。 玉華院很大,庭院站上幾百人都綽綽有余,下仆們在黑衣侍衛(wèi)的示意下,把正中一塊空了出來。 有幾名侍衛(wèi)抬了一張雕花圈椅、及束腰方幾出來,放置在正房前廊下,隨即,十數(shù)名黑衣侍衛(wèi)分列兩行,一字排開于圈椅兩側(cè)。 這架勢,腦子再笨的人,都知道何人會來了,這宣平侯府中,這些黑衣府衛(wèi)只聽一人差遣,那人便是她們侯爺。 一直嗡嗡嗡的議論聲戛然而止,便是張氏陪房也不敢再好奇打量四周,只安靜地站著。 須臾,一個身材高大,神色冷然的青年男子緩步進門。 他步伐不疾不徐,面上不見怒色,但氣勢已逼人,身影一出現(xiàn)在玉華院,里頭氣壓似是驟然下降。 張氏陪房立即知曉,這人必然是姑爺長兄,宣平侯。 偌大庭院落針可聞,只聽見風(fēng)聲以及蟲鳴聲。 秦立遠行至雕花圈椅前,轉(zhuǎn)身落座,抬目掃了四周一眼,淡聲吩咐:“把人帶上來。” 他話音一落,便有侍衛(wèi)壓著一串人上來,趕到空地正中。 這些人,除了有涉事的喜嬤嬤、青衣丫鬟等人,還有她們前后接觸過的人,以及她們的家眷,林林總總好幾十號。 秦立遠目光放在喜嬤嬤以及青衣丫鬟身上,他掃了一眼,薄唇出一字,“打?!?/br> 有侍衛(wèi)應(yīng)了一聲,隨即,幾條厚實的長條春凳被抬上來,放置在這串人跟前。 兩名黑衣侍衛(wèi)大步上前,行至喜嬤嬤及青衣丫鬟處,將早已兩股戰(zhàn)戰(zhàn)、癱坐在地的二人拎了起來,利落地甩在春凳上。 早有四名侍衛(wèi)持杖,立在春凳兩旁,兩女一就位,足有成年男子臂粗的刑杖立即落下。 兩聲凄厲的慘嚎驟然響起,穿過燈火通明的庭院,劃破黝黑靜謐的黑夜。 這哀嚎尖銳刺耳,可見二人痛極。 悲呼穿透力極強,在場所有仆婦不約而同抖了抖,不少人已經(jīng)下意識閉眼或者偏頭。 這時,幾個黑衣侍衛(wèi)走過來,面無表情喝道:“不許偏頭,不許閉目,違者同罪?!?/br> 眾人一驚,連忙重新注視杖責現(xiàn)場,她們想起一事,主子讓她們來,就是必須她們看的。 黑衣侍衛(wèi)虎視眈眈,那句“違者同罪”震懾力極強,眾人不敢含糊,統(tǒng)統(tǒng)瞪大眼睛看著前頭。 秦立遠接過侍衛(wèi)奉上的熱茶,吩咐一句,“不必堵嘴?!?/br> 他掀起碗蓋,撇了撇浮沫,低頭啜了口茶,便隨手將茶盞放在方幾上。 杖邢還在繼續(xù),庭院中慘呼不斷,聲聲竭嘶底里。其實,這也是行刑侍衛(wèi)體察上意了,否則以這些人的能耐,一杖下去,這二人便該氣絕身亡,死得透透的,哪里能挨這么多下還可以高聲叫喚。 秦立遠神色毫無變化,他身軀靠在圈椅背上,兩手交疊于腹前,右手把玩著左手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他微微側(cè)頭,將視線放在右手邊的院墻方向。 一墻之隔,那邊便是鐘瑞堂了。 他薄唇微微一挑,收回視線,看向面前。 十幾杖打下去,那兩人早已悲呼哭喊,一疊聲說著“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那喜嬤嬤涕淚交流,呼天搶地,肥碩的身軀仍在掙動。 而另一邊,青衣丫鬟則眉心緊蹙,發(fā)際沁出豆大汗珠,順著臉頰淌到下巴,然后在滴落在地上。她除了喊冤外,其余時候只咬牙苦忍。 已沾血的邢杖再次落下,青衣丫鬟又猛顫一下。 秦立遠挑眉,銳利的目光落在青衣丫鬟的手上,她的手因疼痛緊扣在春凳上,手背發(fā)紅,指尖發(fā)白。 他略略抬目,又看了那丫鬟白皙的臉頰一眼,她發(fā)際汗水淌得更急,匯集在下巴尖上,一滴緊接一滴地落地。 秦立遠眸光一閃,他抬手一招,身邊一個黑衣護衛(wèi)立即俯身,他聲音極低,啟唇說了幾句話。 黑衣侍衛(wèi)立即抱拳,悄聲無息退了下去。 隨后,秦立遠將目光重新放到眼前,他抬首,對身邊的侍衛(wèi)首領(lǐng)微微點頭。 那群侍衛(wèi)歷事多矣,這等小陣仗,他們早已心下通透。得到主子示意后,侍衛(wèi)首領(lǐng)吩咐兩句,立即有幾個手下應(yīng)聲而出,步向空地中心,從一伙人中抓出幾個,押在空春凳上。 侍衛(wèi)首領(lǐng)一揮手,哀嚎聲有多了幾重。 這些人,正是喜嬤嬤以及青衣丫鬟的家人。他們的杖邢重多了,幾下子下去,已經(jīng)出氣少入氣多,趴在春凳上不聞聲息。 庭院中,下仆們噤若寒蟬,膽小者,已經(jīng)溺濕了褲襠。 喜嬤嬤與青衣丫鬟目眥盡裂,這回,兩人不再喊冤了,喜嬤嬤高呼:“我說,我說?!?/br> 喜嬤嬤及其家人身上杖邢停下,青衣丫鬟見狀,緊接著也說要招。 兩人趴在春凳上,開始說話,把最近遇見的人和事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