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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他輕輕柔柔地在自己的耳畔道:“公主,吃些東西吧。”說著,邊喂了粥到她的嘴里來。這粥的味道是這樣的甜蜜,但是吃進嘴里卻是滿口的苦澀。賀湛秋凝視著眼前的人,眼淚不覺落了下來,道:“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慕容九煙拭著她的淚,道:“我不想傷害你?!辟R湛秋一把將他遞過來的粥打落到地上,道:“你不要再騙我了!你對我的好全都是假的,是不是?你心里根本就沒有我,我只是你復(fù)仇的工具……” 穆九煙嘆了一聲,道:“我也希望我對你沒有半分的感情,畢竟你是賀瑾華的女兒?!彼f著握住了賀湛秋的手,道:“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的確是利用了你,而我的心里也的確是有你?!辟R湛秋癡癡地看著眼前的人,道:“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你都是騙我的……從認(rèn)識你開始,我的心里總是患得患失,為你吃醋,為你發(fā)狂,為你日夜不眠,我總覺得你這樣的脆弱,要人憐要人愛,生怕自己做錯一點事而傷害到你?,F(xiàn)在想起來真是可笑!你其實從來沒有對我好過,一切都是我自己一廂情愿,你笑的時候,我就以為你是在對我笑;你稍微露出一點對我有好感的表情,我就以為你的心里是鐘情于我的。因為我愛你,所以就認(rèn)為你也愛我,呵呵,我真?zhèn)€傻子,是不是?”慕容九煙搖了搖頭,道:“你為何要這樣想?我的心里若沒有你,現(xiàn)在又何必過來看你?” 賀湛秋掙脫了他的懷抱,恨聲道:“你的心里若有我,又怎么會忍心如此待我?”慕容九煙道:“我并非要這般待你,我只是完成我自己的使命罷了。這天下本該是慕容氏的天下,而你的父親身為臣子,卻叛亂謀逆,他這樣做,實在是天理不容?!辟R湛秋道:“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話!你殺了我父皇,我只會恨你!”慕容九煙道:“你好生歇著,我會再來看你?!辟R湛秋忽然想起一事,慌忙抓住了衣袖,道:“重光在哪里?”慕容九煙看著她,輕言道:“你又何必要我說出來?我本也不忍心再騙你?!辟R湛秋道:“你——你殺了他?”慕容九煙似是不忍再看她扭曲的面容,只是將雙眸移了開去,道:“除了你,我不想再看到其他賀氏之人?!辟R湛秋如遭雷擊,她已經(jīng)不能夠再承受這許多了,她慢慢地放開了慕容九煙的手,忽然拾起掉落在枕邊的金釵,一下子刺入了慕容九煙的胸膛! 慕容九煙驚愕地看著她,軟言道:“公主……”賀湛秋看著慕容九煙雪白的衣襟上已經(jīng)暈上了血跡,只是流著淚喃喃道:“我恨你!我恨你……”她邊說著邊用力地刺進了慕容九煙的身體。慕容九煙軟軟地倒了下去,賀湛秋一下子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隨之也倒在了他的身上。 ☆、第四十四章 爭斗 賀湛秋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里她與穆九煙一起騎著馬,恣意行走在城外的小林中。城外春光正好,草木蔥蘢,穆九煙緊緊地抱著她,騎著馬一同往那清澈的湖水邊行去。正覺得好夢正酣之時,忽然自己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一直掉到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她不覺叫了一聲,睜開眼時,就看到一個滿頭珠翠的女子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傲視著自己。 她看起來仿佛只有十三四歲,一臉的稚嫩。但她那雙大大的眼眸卻深沉得有如千年的古井,雙頰雖搽著淡淡的胭脂,嬌嬌嫩嫩的,卻似是嚴(yán)冬著霜的山茶,寒意逼人。她橫著眉,將手中的茶壺往地上一扔,道:“這下不裝死了!”賀湛秋一時未曾想起她是誰,被她這樣潑了一臉的冷水,氣道:“你是誰?”許盈香揪住了她的頭發(fā),道:“你竟敢這樣傷害哥哥,我非殺了你不可!”賀湛秋腦海中閃現(xiàn)出慕容九煙倒下去的情景,呆呆道:“他死了?”許盈香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道:“你還敢這樣咒哥哥?”跪在地上的錦霞與細(xì)柳見賀湛秋受侮,邊跑了上來邊道:“請貴妃娘娘手下留情!”許盈香道:“你們這些賤人!還不快拉下去!”一旁的宮人上前來將錦霞與細(xì)柳按倒在地上。 賀湛秋只道慕容九煙是真的被自己殺死了,一時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也倒了下去。許盈香道:“我已經(jīng)忍得太久了!如今,你還做出傷害哥哥的事情,我——”她說著又連打了賀湛秋兩個巴掌,尖聲道:“你為什么不去死?非要出現(xiàn)在哥哥的面前?”說著手又搧了下去,但賀湛秋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恨聲道:“該死的是你們!是你們害得我家破人亡……”說著眼淚也流了下來。許盈香道:“這是你們賀家欠哥哥的!”用力將賀湛秋拖到了地上,抬起腳來正想出氣,一個矯健的身影卻擋在了她的面前,道:“貴妃娘娘,陛下吩咐要善待公主。”許盈香道:“若哥哥有個三長兩短,她就非死不可!”轉(zhuǎn)身甩了長袖而去。 孟君庭將賀湛秋扶了起來,讓錦霞與細(xì)柳服侍著她換過了衣服等,才又走了進來。賀湛秋怔怔道:“他是真的死了嗎?”孟君庭小心地握住了她的手,道:“沒有,只是還在昏迷之中?!辟R湛秋道:“他死,我也活不成……”孟君庭痛惜道:“公主……”賀湛秋道:“我不是為他死的,我……我只是不想活了……”眼角跟著滲出了淚水來。孟君庭道:“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承受這樣的傷害?!辟R湛秋道:“你的確不好。你和他一樣,都是騙我的?!泵暇ッ蛑?,卻是否認(rèn)不能。 賀湛秋看著他笑了一聲,道:“你就這樣看著我一步步地走到這步田地,連拉我一下都不肯,你還說你喜歡我,你——”孟君庭垂著頭,落下淚來。賀湛秋道:“我真不懂,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難道這是你對我的報復(fù)嗎?”孟君庭猛然抬起了頭看著賀湛秋那雙如煙似霧的淚眼,道:“不!我不是!我情愿自己死也不想你受到一點的傷害,我——”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此時說什么都是多余了,自己的的確確是做出了最傷害眼前之人的事情,無可辯駁,無可原諒。賀湛秋道:“你不光騙了我,也騙了我的父皇,我的父皇,他也是被你害死的!”兩人無言相對了一陣,皆是淚流滿面,心里已是痛得無法再痛了。 賀湛秋經(jīng)過了這一番接二連三的打擊,一直纏綿在榻,病了足足有兩三個月。在這期間,只有孟君庭來看過她,但每次來,賀湛秋都是背對著他躺著,她已經(jīng)不想再看到他了。 這日,孟君庭剛從明玉殿出來,便看到細(xì)柳在外徘徊,一副焦急的模樣。細(xì)柳見了孟君庭的面,急忙迎上前,道:“孟大人,您快去看看公主!”孟君庭三步作兩步走,來到偏遠(yuǎn)的披香殿,只見賀湛秋用手邊捶著自己的腹部邊泣道:“為什么要這么對我?為什么?”孟君庭連忙抱住了她,道:“公主,你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