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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下不會有事?!边@時,只聽里面?zhèn)鱽怼芭榕榕椤钡膿糸T聲,賀紅弦道:“你到底是誰!穆九煙,若能出去,我決不會放過你!穆九煙……”賀瑞清道:“你對皇姐說了什么?”穆九煙道:“大王何須在意這許多?我不過是向長公主陳清利害而已?!辟R天瑞怔忡難安,亦是無法,只得隨著穆九煙出來了。之后,果然聽說賀紅弦未曾絕食,他這才放下心來。 春城無處不飛花,寒食東風(fēng)御柳斜。 日暮漢宮傳蠟燭,輕煙散入五侯家。 轉(zhuǎn)眼寒食節(jié)至,京城內(nèi)外飄滿了如雪般的柳絮,這一年卻沒有誰再管這燭火氤氳散入哪個侯門之家,只因京城內(nèi)外風(fēng)云已變,北岳王突然出兵奇襲西岳王賀琪天,賀琪天惱怒非常,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扯起旗幟,自稱西帝,發(fā)兵直攻京師。他實在是沒有料到竟會被穆九煙所騙,畢竟皇帝最寵愛的安平公主確實是在自己的手里,賀瑾華難道會為了這樣的一個反間計而犧牲自己的女兒?不管個中有什么原由,他的確是被穆九煙所騙了,一想到此,真恨不得將穆九煙碎尸萬段。但他此時失了先機(jī),又被皇帝與賀瑞清的軍隊合圍,一時之間,自己已是被動一方了。 北岳王府內(nèi),賀瑞清聽得軍情來報,賀琪天的軍隊已處在被動之中,心下大喜。他欣喜地對穆九煙道:“九公子果然所料不差,老四并非那般厲害!我們趁此良機(jī),直搗黃龍,一舉拿下他,想必也非難事!”穆九煙道:“大王拿下他又當(dāng)如何?是向皇帝邀功請賞,還是向皇帝公然挑釁?”賀瑞清心下一窒,道:“公子以為如何?”穆九煙道:“大王如今的實力,雖受皇帝所忌,但還不足以與他抗衡。不若使一招虛以委蛇之法,對西河王那邊莫再出力,且讓皇帝去對付。待他疲于應(yīng)付之時,自然要用起你來。你那時再向皇帝講些條件,借以充裕自己,到那時,皇帝與西河王相互消耗,而大王坐收漁人之利,又還有誰能夠威脅到大王?”賀瑞清遲疑道:“這——若是老四趁此機(jī)會一舉攻入京城,到時我又如何應(yīng)付得了?”穆九煙道:“大王不必憂慮。只要按照九煙所說的去做便是?!辟R瑞清看著眼前的人,從容嫻雅,自有一種不得不令人聽從的氣度在里面,便不由點頭稱是。 “賀瑞清!”賀瑾華坐在高高的龍椅之上,從高處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三弟,他的樣子依舊恭順,那低垂下去的額頭觸及到光滑的地面,連動都不敢動一下。但是偏偏這樣一個怯弱的人,做出來的事卻是膽大包天,混賬至極!賀瑾華一把將御案之上的軍情甩到他的頭上,只聽賀瑞清一聲驚呼,額角上一陣刺痛,但見一塊白釉黑花臥虎瓷鎮(zhèn)紙滾落在地上,想是盛怒之下,被賀瑾華帶落了砸到他的額頭了。他用手一摸,早有血流了下來,洇濕了他的眼角了。 他顫抖著將皇帝擲落的軍報拿了起來,上面寫著的都是這幾日戰(zhàn)敗的消息,他心中是早有數(shù)了的。這個時候只能將頭擋在里面,心悸道:“臣弟……臣弟罪該萬死,望陛下恕罪……”賀瑾華道:“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敢治你的罪!”賀瑞清也顧不得額上的傷,只是連連在地上磕著頭,道:“臣弟不敢……”賀瑾華咬牙切齒道:“不敢你還做出這樣的事來?你是想來個漁翁之利么?賀瑞清,朕真是太小瞧你了!朕不如現(xiàn)在就治了你的罪,看你還能有多少翻天的本領(lǐng)!”賀瑞清從未見過賀瑾華這般的盛怒,又聽他說現(xiàn)在就要治他的罪,一時驚得魂也飛了。他連忙跪行了上去,扯著賀瑾華的腿,泣道:“陛下開恩!臣弟不過是一時糊涂罷了!求陛下讓臣弟將功贖罪,臣弟決不敢再有二心了!”賀瑾華由著他哭了半晌,這時又有軍情來報,賀琪天得勝之后,士氣大漲,現(xiàn)已領(lǐng)兵再度進(jìn)攻。 賀瑾華一聲大喝,道:“還不起來!”賀瑞清急忙擦了眼淚站起了身。賀瑾華道:“你立刻給我出兵去!這次你若再敢有二心,朕絕不會再姑息你!”賀瑞清忙道:“臣弟誓死效忠陛下!”說罷,踉踉蹌蹌的急奔而去。賀瑾華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那隱在袖中的手卻越掐得緊了,心道:“老三,朕是饒你不得了!等這戰(zhàn)事一了,朕也不想再看見你了!” 而在西河王府內(nèi),自穆九煙那日離開之后,賀湛秋就再也未聽聞到任何消息,她整日里猜想無度,只怕穆九煙已遭了毒手,不由得淚水如流,哭泣無斷。正在此憂心如焚之際,這日她卻忽然受賀琪天召見。 賀湛秋走上前去,道了一聲:“四皇叔……”她抬起了頭來,正撞上了賀琪天那雙如狼似虎般的眼睛,賀湛秋嚇得不由后退了一步。卻聽賀琪天道:“你可想見你的父皇?”賀湛秋道:“我想父皇!求求四皇叔,放了我回去吧!”賀琪天“桀桀”笑了幾聲,道:“本王會讓你見的!來人,給皇帝寫封書去,他若敢再派兵進(jìn)攻,本王便讓人送這丫頭的尸體給他!”賀湛秋驚得魂也去了一半,腦中一時混亂至極,道:“四皇叔,你——”眼淚不知怎么就掉了下來,心中又念著穆九煙,連忙道:“夫君他怎么樣了?求求你,放了他!”賀琪天一聽他提到穆九煙,又氣又惱,道:“穆九煙!本王抓到他非將他碎尸萬斷不可!”賀湛秋一聽,陡然便放下了一半的心。卻不知他怎么會走了出去?如今這般,自己何時才能見到他呢?一想到此,又不由掉下淚來。 賀琪天所送出來的書函未到達(dá)賀瑾華的手中,便被賀瑞清手下之人截下了。賀瑞清看到信上的內(nèi)容,又好生委決不下。他走到穆九煙處,將書函交到他的手中。卻見穆九煙微微蹙了一雙纖長的眉,便是輕輕一嘆。賀瑞清道:“安平在他手里,我們只怕是不能夠再輕舉妄動了?!辟R瑞清見他沉吟未答,便又道:“不如將此信先交由陛下去,看他如何處斷?”穆九煙道:“以大王看來,陛下會如何處斷?”賀瑞清道:“安平這孩子討人喜歡得緊,便是我也是舍不得她牽連進(jìn)來的,更何況是陛下?”穆九煙道:“如此說來,大王此番所費(fèi)之心力豈非白費(fèi)?陛下若與西河王講和,將大王供將出去,到時兩人將矛頭指向大王,大王只怕要腹背受敵了!”賀瑞清心下悚然,道:“陛下與我乃是一母所生,他該不會這樣對我罷?”穆九煙道:“若是從前,皇帝還有可能念著血脈之親。但時至今日,大王三番兩次忤逆于他,他又怎么還會同大王講什么血脈之親?便是解決西河王之后,皇帝便要對大王下狠手了!大王此番若是不能夠勝,日后只怕再也難以翻身,到時大王又該如何自處?” 賀瑞清聽罷呆了半晌,一時竟是坐到在倒在榻上起不得身來。他道:“以公子所見,又該如何?”穆九煙道:“此函先不必讓皇帝知曉,大王仍舊帶兵去攻西河王